蔡國忠將我們迎進了大門,介紹了他的兒子和妻子,兒子就是之前看起來頗為憤怒但是被蔡國忠拉著的年輕人,今年25歲,名叫蔡奔,如今算是已經開始接手蔡國忠的家族,這些年走鏢,運輸的事情幾乎都是他在管。
包括這一次接下了巨額委託的也是他,那個女性是蔡國忠的妻子,也就是蔡奔的母親,名叫朱彩娟,大同人士,在蔡國忠第一個妻子病逝後,結識了蔡國忠,並且最終成為了蔡家的女主人。
這其中還有其他的什麼故事,我是不知道,不過我看的出來,這個長相普通的女人,應該是比較會使小手段。
「你好,端木兄弟,剛剛的一幕讓你見笑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這次的僱主會派人到家裡來鬧。你喝茶,剛剛的解圍和出頭,真是謝謝你了。」
蔡國忠對著我拱了拱手,這個老頭子身上還是有非常濃厚的老江湖的氣質,這也是如今的靈異圈子裡,年輕人身上所欠缺的。
「哪裡的話,您客氣了。只是,這一次的情況,我還有不少問題想問。您也知道,我們陰陽代理人雖然地位不高,但是接委託的時候也是要問問清楚,大家都是在這個圈子裡混的,如果真實情況和委託資料上顯示的出入太大,我們是會選擇放棄委託的。」
我此話一出,蔡國忠還沒說話,蔡奔似乎已經不樂意了,一下子跳出頭來對著我大吼!
「愛接就接,不接就給我滾蛋,你們要是辦不成,我自己也能追回來!給你們這麼高的委託費,居然還來這裡擺譜!」
顯然,我看的出來,這個蔡奔在這個家是被寵壞了。蔡國忠和第一個妻子一直沒有孩子,等他和第二個妻子結婚後,居然很幸運的得到了蔡奔這個獨子。作為老一派靈異人士觀點的蔡國忠,自然非常寶貝這個孩子。
在來到蔡家之前,我就聽說過,在大同靈異圈子裡,有四個小混蛋,其中之一便是蔡奔。家裡並不是什麼大產業,但是仗著自己父親有些人脈,經常做一些不那麼光彩的事情,每次都是他老爸來幫他善後,口碑非常不好。
「奔兒,滾下去,不許開口!什麼規矩!」
蔡國忠對著蔡奔一聲低吼,蔡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蔡國忠,悻悻然地退到了後面。
「對不住,端木小兄弟,我這個兒子被我寵壞了,沒大沒小的。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能回答的就一定回答。」
蔡國忠又對我拱了拱手,客氣地說道。
我點點頭,平靜地開口說道:「第一,我要知道,你的僱主到底是誰?從剛剛的情況來看,這個僱主不僅有錢,而且有勢,相信您這樣的老江湖,不可能一點底細都不知道吧。第二,我想知道的是,當時為什麼會破壞了規矩,接下來這一次,金額這麼大的委託,這不符合你們蔡家一貫的生意風格。第三,我想知道,發生竊案時候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我三個問題一問出來,對面的蔡國忠和朱彩娟對望了一眼,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不過最後還是開口了。
「這一次的委託其實並不是我接下的,當時我正在外地和幾個老朋友見面,奔兒在家族裡處理事務。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就告訴我,接了一個金額非常高的活兒,佣金也高。而且,特別簡單,只需要從大同附近一個地下通靈坊市內運送一批貨回來就行,一共就是兩天的路程,也就在外面住一個晚上。當時我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後來我還是託了朋友調查了一下這個神秘的僱主,才發現,這個僱主的真實身份是如今大同靈異圈三大家族之一的盧家少主,盧廣平以個人名義的委託。是他在地下坊市內訂購的一批頂級法器和秘寶,價值破億。我當時也很奇怪,作為一個這麼大的家族,而且路途這麼短,按理說,他們是不會僱傭我們這些小家族來運輸的。盧廣平身為盧家少主,調動個百八十號人不成問題。但是,委託已經接下來了,只能完成。於是我緊急調動了全部人手,一定要完成這一次的委託,但是誰知道,還是出了大問題!誒……具體的失竊情況,我讓當時押運的夥計告訴你。」
; 蔡國忠重重地嘆了口氣,從外面叫進來一個皮膚黝黑,看起來非常結實的小伙子。
「小張啊,你告訴端木小兄弟,當時的情況吧。」
小張聽到蔡國忠的話,立刻點了點頭,對著我連忙作揖。
「當時我們從外面的地下通靈坊市接了貨回來,一共是3個大的黑箱子。當時還驗了貨,確實和僱主列給我們的貨物清單一模一樣。隨後我給家裡打了電話,確認收到貨物,然後出發。這一次,出動了一共30個夥計,到了晚上,大家在附近的村莊住宿,夜裡我們分出20個人執行巡邏任務,還有10個人,分成五組,每兩個人為一組,看管貨物。等到了凌晨4點多的時候,我們看天已經開始漸漸放亮,大家都有些鬆懈,就把巡邏的人都撤了回來。結果,誰知道,早上6點的時候,我去叫最後站崗的兩個夥計,卻發現,這兩個人都死了!放貨物的地方是空的,東西被偷了!我們在附近找了好半天,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打電話回來,說鏢丟了……」
小張的話應該沒錯,只是很快一個問題又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既然只是兩天的路,為什麼不通宵看守呢?你們都是年輕人,通宵一個晚上,肯定沒事。為什麼不通宵?」
我的問題讓小張臉色難看起來,他瞟了一眼蔡奔,隨後便不吭聲了。
這一幕落在我的眼睛裡,我冷冷一笑說道:「是不是你們的少東家告訴你們,不用看守,好好休息?」
我此話一出,小張驚恐地看著我,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我會知道真相。而蔡奔則緊張地大喊起來:「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你有本事就查,沒本事就滾蛋!」
結果,這一次蔡國忠阻止他說話的方式不是訓斥,而是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說!是不是你讓看守輪流值班的?」
蔡國忠這麼一問,蔡奔低著頭,捂著臉,點了點頭。
「我,我只是想,第二天還有委託,小張他們要是都休息不好,還要耽誤別的行程,所以我才會要求他們輪流看守,我也沒錯啊!」
蔡奔說的明顯有氣無力,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是有所隱瞞。
我站起身來,看著正在責罵兒子的蔡國忠,高聲說道:「蔡家主,方便的話,請讓小張帶個路,讓我去出事的村子看看。」
對於他們家裡的爭執和激烈的爭吵,我沒興趣,早點完成委託,才是正事。
下午,我做在蔡家的車子裡面,小張指著路,我的腦子就在飛快地盤算,開口問道:「小張啊,你們押鏢的時候,一般都是自己開車的嗎?」
我這麼一問,小張趕忙回答了一聲是。
腦子裡飛快地旋轉起來,早上4點多是最後一班換崗,也就是說,竊賊肯定不會是一個人,要將三大箱寶貝弄走,肯定需要三兩卡車,這麼短的時間,要是來了卡車的話,那轟鳴聲,和搬運的聲音,肯定早就吵醒了睡夢中的夥計。
那麼竊賊到底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三大箱寶貝消失的呢?要想找回失竊的寶物,就需要先明白,它們到底是怎麼消失的。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我們到了小張所說的村子,我看了看手機,差不多是晚上9點多。村子不大,看起來不到百戶人家,晚上大部分都熄了燈,很安靜的樣子。
「小張,今晚我們就睡在這裡了,你去聯繫一下當時放貨的那戶人家,讓他們將那個貨房給空出來,我倒要好好看一看。」
小張走後,我快速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之前李迅從中年男子身上摸出來的紙條,接著月光一看,上面寫著:事成之後,你三我七,不會虧待你的。
這句話什麼意思?而且,到底是誰寫的呢?我知道肯定不會是盧家少主寫的,這些寶物本來就是他的,他為什麼要和一個代表他們盧家的人來分帳。
難道是蔡奔監守自盜?還是另有其他人?
一時間,我心裡又有了更多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