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我回到了老家村子裡。
那小院沒有人打理早已荒廢,院子裡落滿了葉子,看起來荒涼異常。
胖子幾人跟我一起將這院子收拾出來,幾個女孩又將屋子也收拾了個差不多。
直至整個院子都收拾完,我才呼出口氣,在爺爺的遺像前上了香,磕了幾個頭。
「爺爺,我回來了。這次再也不是當初的張隱了,我每天都在努力完成您的夢想,快了,就快了。」我朝著爺爺的照片喃喃道。
當初爺爺下葬的時候,落入了龍頭之處,如今氣運也算是發起,估計今年我的運氣也不會太差。
在村子裡待了一日,生火做飯,也好歹讓這空房子有了幾分人氣。
晚上,我們也就住在了這,這裡到處都是房間,倒也沒什麼影響。
入夜,我走到院子裡,卻剛好看見葉凌霜坐在陽台上看著天空。
這個年代,也就村子裡能看到星空了,只不過因為煙霧星空倒是也不那麼清晰。
我坐在了她的身旁,開口道:「你這段日子,到底經歷了什麼?」
葉凌霜看向我,笑道:「沒什麼啊,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做出了一些決定,然後拜了個師。」
聽完她說話,我嘆了口氣,知道也是不方便說。
她不想說,我也就不再問了,在院子裡待了很久,我正準備起身回屋,葉凌霜卻突然開口:「這次去苗疆,能把我一起帶上嗎?我想,我這次應該能幫到你了。」
我沉默了許久,說道:「不是不行,只是太危險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跟葉總交代。」
「那我到時候自己去,我先在苗疆等你。」葉凌霜說道。
我聽後有些無奈,只能開口:「到時候再說吧!」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我們便準備離開這裡了。
走到村口,我看向了埋葬爺爺的地方,隨後跪到在地,連磕三個響頭。
「爺爺,您放心,一年之內,我一定實現我對您的承諾。」
而後,我站起身離開了村子。
魔都,唐益華的辦公室內,一個黑袍人站在他的面前。
「你連你自己手下的人都看不住,島上一致決定,你上島的事情暫時算了,下次有機會再議。」
唐益華眯著眼睛,緩緩開口。
「所以,這次是誰的意思?」
「島上一致決定。」黑衣人不卑不亢道。
唐益華呼出口氣,說道:「你說,我這東舵的舵主不坐了,如何?」
黑衣人一言不發。
「民奇會,北舵叛變、西舵覆滅、南舵實力與我相差甚遠。也就是說民奇會全由我撐著,我只是想上島而已,幾年上不去?我就想問,如果我不當這東舵舵主,民奇會應當如何?」
黑衣人緩緩開口:「我不知曉,我只是代替傳話。」
「回去告訴他們,安排我上島,或者從此民奇會再無東舵。二選一!」唐益華發出了一聲暴怒,惡狠狠的看向了這人。
黑衣人沉默了幾秒,隨後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然而就在黑衣人離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一個白衣老頭推門走了進來。
這白衣老頭身上沒有一點修行者的氣息,看起來就如同一個在公園打太極的普通老頭一樣,除了精神十分還不錯之外什麼都看不出來。
「唐老大,何必動這麼大氣呢?有什麼事可以慢慢說嘛。」老頭說道。
「慢慢說,如何慢慢說?我等了七年了,還是在試探我,未免把我唐益華太不當回事了吧?無所謂,這次他們也可以是賭我在嚇唬他們還是玩真的。」唐益華說道。
「唉,我此來也是給你帶來一個消息,你要不要看看?」
唐益華頓了一下,隨即點頭。
老頭從兜里拿出一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唐益華只是拿起來看了一眼,就冷哼一聲。
「又是這套可笑的說辭,你覺得我還會信嗎?」
「這次,老夫給你擔保。如果你把這件事做成了,上島的事情,百分之百!」
「除掉這小子,那他們就一點威脅都沒有了,到時候如若不同意呢?」唐益華冷笑道。
「島上的人能除掉魏正滔,你覺得除一個小子是多大的事情?只不過他們不方便出手而已,如果能將這小子除掉,以你的能力,哪怕不上島也能輕易統治整個奇門江湖,你覺得到時候島上的人會不管你嗎?他們不會放任你繼續龐大下去的。」老頭平靜的說道。
唐益華思索幾秒之後,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考慮的。」
老頭聽後,這才轉身心滿意足的走了。
唐益華看著那張紙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終才撥通一個電話。
「餵?查查張家那小子現在在什麼地方。」
龍城。
我回到鏢局之後便是在龍城各個地方拋頭露臉,我要做出一副我在龍城十分活躍的假象。
初五凌晨三點,從陰陽鏢局有四五輛車朝外開去,沒有人知道那輛車裡坐的是我。
我們到達了郊區某個位置,該集合的人都集合在這裡了,便登上了一輛中巴車。
中巴車一路西南,前往了長安。
在蘇家的安排之下,我們從長安登機,直奔長沙。
到了長沙,這裡就是黎芸的地盤了,雖然如今黎家大勢已去,但該有的基業還是有的。
一下車就有人接著我們前往了一個古村,在這村落之中,我們是相對安全的。
目前的情況,在外我們怕引起唐益華的注意,而在這裡卻又怕引起黎芸仇家的注意,總之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我們到了一個充滿民族特色的院子裡,而這院子裡有著一張大圓桌,此刻我們就圍坐在這裡,互相看著。
「我們現在到苗疆了,你是不是應該和我們說一下這裡的詳細情況?」我朝著黎芸問道。
黎芸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只不過還需要一些東西,我們還得找幾個幫手。」
聽完她的話,我朝著其他人開口。
「這裡的情況與以往不同,我們對苗疆的蠱毒降頭都不熟悉,唯一了解的就是那些突然出現的道人,這也是我們此行的目的,遇到事情的時候萬萬小心,切不可衝動。」
眾人點了點頭,但臉上還是茫然。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們此行到底要做什麼,而我潛意識只是想暫時隱匿我們的行蹤,將這水攪的越混越好。
我也想看看,這場博弈,下一子被吃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