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毫無疑問正是淨空大師。
我扭頭看去,只見淨空大師皺著眉頭,單手豎在胸前緩緩走來。
「阿彌陀佛,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差不多就算了,你真的要殺這個孩子嗎?」
男人依舊輕描淡寫地開口:「淨空大師,我不是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嗎?這是我們民奇會內部的事情,和你沒關係。」
淨空大師低著頭,並沒有作答。
男子不為所動,猛然掐起了法訣。
「皆!」
在我眼中,他身後那座怒目圓睜的金剛虛影猛然抬起了手中金剛杵,面對著這個威壓,我有些恐懼,因為我感到他只要一杵下來,我必死無疑。
我想要撤開,但卻發現兩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根本拔不起來,更加難以挪動分毫。
看著男人冷若冰霜的眼眸,我知道他奔著殺我來的。
這一刻我心中五味雜陳,剛起了心思。
就在這時,一道念誦佛經的聲音傳了過來。
「嗡嘛呢叭咪吽。」
一時間,周圍的一切都似乎進入了靜止,所有的人都停在了原地,風也似是定了下來。
只見淨空大師一步一步地朝著我走了過來,嘆了口氣:「佛曰眾生平等,萬不可殺生。」
我面前的男子咧起了嘴角:「淨空,你還是要參與當中的事情了對嗎?」
「阿彌陀佛,貧僧只是不能見你將這孩子殺了。」
「廢話少說,我就問你一句話,你非要保下他了是嗎?」男子問道。
淨空大師手持身前,只是頌了一句佛號。
「好,我們走。」
說著,男人撤去了我身邊的一切,又朝著西舵的人說道。
西舵的人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他直接一眼瞪了回去,其餘人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是訕訕地轉身離開了。
看著西舵的人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胖子朝著我問道:「你說這些人會善罷甘休嗎?」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也說不準。」
我看向淨空大師,開口問道:「大師,您為什麼要幫我?」
淨空大師嘆了口氣:「貧僧不幫任何人,但也絕不可能看著你死在他的手裡。」
我有些疑惑:「那他最後說的那些話又是什麼意思?」
淨空大師搖了搖頭,許久才輕描淡寫道:「萬般皆是命。」
之後,在淨空大師的安排下那些鬼魂也乖乖地跟著我們到了新的洗孽寺,眼看著一切向好,從此那條街將恢復之前,不過依舊需要扒了重翻。
看著新洗孽寺當中的鬼魂,我們也鬆了口氣。
我看向狂徒,開口道:「接下來就得看你自己了。」
狂徒點了點頭,剛想說話,一旁便奔過來一道人影。
「會長,會長,出事了。」
這人正是猛虎,狂徒的人,平時就是狂徒的司機或者下手,早在他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我們就注意到了,直覺告訴我這個猛虎並不簡單。
「怎麼了?慢點說。」狂徒說道。
「武神殿帶著十幾個人朝著我們的人就去了,見人就打,見東西就砸。」
狂徒雲淡風輕地開口:「嗯,我知道了。」
「肯定是西舵的人給他們命令了。」我說道。
狂徒閉著眼睛,感受著空氣的流動,便輕聲說道:「今天晚上,是時候跟武神殿做個了斷了。吩咐弟兄們做好準備,我們立刻就回去。」
江湖中人雖然不濟地下勢力,但卻各有各的本事,飛檐走壁上房揭瓦輕而易舉,最重要的是他們人數也並不少。
我看向淨空大師一眾和尚,開口說道:「幾位師傅,你們先跟我們去市里,等我們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完了再招待幾位。」
「阿彌陀佛,幾位施主儘管去忙便是。我們幾位會自己安排,等買好了票也便離開了。」依舊是淨空大師開口道。
我還想說些審部門,但料想也沒什麼用了,便嘆了口氣和狂徒他們離去。
我們坐上了一輛車,朝著市里而去。
原本我以為這場面會十分緊張,然而我們跟在他們的車後面卻晃晃悠悠一路走得十分慢。
不過狂徒都不急,我我們自然更不能急了。
就這麼晃悠著過去,原本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
文化市場深處的四條門面,這都是狂徒手下那些江湖人的地盤。
大家手上都有自己的門店,有著自己的工作,平時倒也還可以,但就是武神殿那些人經常搗亂,所以都有些苦不堪言。
今天,三輛車直接橫在了進入當中的路上,所以外面的人進不去,裡面的人也出不來。
不過即便是沒攔,也沒有人會進來,武神殿的凶名可是響徹這一片,根本不敢有人找麻煩。
市場中,銅匠帶著三五十人一邊走一邊砸,絲毫不但心會有什麼後果。
然而銅匠沒發現的是,這裡的人卻都已經消失了。
或者即便發現也根本不會引起注意,權當已經將對方嚇跑了。
就這麼一邊打砸一邊走,很快便走到了最後,當然街道上也已經成了一片狼藉。
銅匠丟掉了手中的棒球棍,叉著腰調整著呼吸。
「哎呀,真是累死我了,這還真是個力氣活。」
然而幾秒鐘都沒過,一道不屑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呦,這是誰啊?銅匠老大?怎麼這麼虛啊我,是不是你那鶯鶯燕燕要榨乾你的身體了?」
銅匠一怔,猛然朝著四處看去,最終鎖定到了幾個人身上。
他看見我們,臉色一變:「是你們?」
狂徒平靜道:「當然是我們。」
銅匠面無表情,吹了一聲口哨。
哨聲划過天空,四面八方瞬間竄出了二三十人,直接將我們包圍了起來。
這些人手上什麼武器都有,哪怕他們不打我們,只是將手中的東西丟出來也足夠我們受不了了。
「狂徒,你還真有膽量出現在這?」銅匠說道。
狂徒笑了笑,說道:「我想問問你,前幾天我的茶館是怎麼回事?」
銅匠冷笑一聲:「什麼?哦,是我砸的。那又怎樣?你要心裡偷偷詛咒我嗎?」
銅匠的話讓眾人哈哈大笑,更是對著狂徒指手畫腳。
下一刻,狂徒摘下了身上的包,從當中拿出了一把火槍,對準了銅匠的腦袋。
「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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