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治療同一個人!?
葉峰還是頭一次見到,要這樣比的。
此時,躺在地上的友諒,以眉心為界,一路向下,劃開了一條界限。
整個人,仿佛被分成了兩截似的。
甚至就連他體內的毒氣,也徹底被隔絕在一側,無法流通了。
「誰能用最快的時間,驅除乾淨他體內一半的毒素,就算是勝者!」
元伯懿別的不敢保證,在針灸一道上,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師弟。
針神的名號,可絕非浪得虛名!
在他看來,葉峰這個年輕人,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自己的師弟。
針灸方面的競速,更是不可能!
元伯懿相信師弟,眨眼的功夫,就能分出勝負。
其實,不光元伯懿。
整個古醫道其他眾人,在見到葉峰的對手,竟是甄遠山時,也都認定,勝負已分!
相比於之前的蔣瀚飛,此時出面的甄遠山,兩人的醫術,尤其是針灸上的成就,那就猶如雲泥之別!
畢竟,蔣瀚飛只是元伯懿的徒弟,而甄遠山卻是元伯懿的師弟!
兩人的身份和實力的差距,可見一斑!
「唉……」這下,就連虞朔等人,也均不再抱有任何的期望了。
在針灸方面,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跟甄遠山相比了。
虞朔等人只希望,待會兒真要再動起手來,葉峰能給點力,可別再輸了。
但眼下這幅局面,恐怕也很難了。
此時,甄遠山從袖口中,取出了一副銀針,並不隱藏地介紹道:「老夫這幅銀針,為四象神針!」
「而老夫所使針法,乃是傳承我甄家的四象針法!」
「所謂四象:東蒼龍、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
說著,甄遠山以昏迷的友諒為本,簡單描述了一下四象針法的原理。
三垣與四象,形成了七大穴道區域,同時應對五行、八卦,自成一系!
葉峰聽著甄遠山的簡單描述,若有所思,這與自己所學的太乙神針,倒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師弟,你跟他一個外人,講這些幹嘛!?」元伯懿輕咳一聲,防止師弟外傳技藝。
當然,元伯懿倒也不太擔心,葉峰能通過這隻言片語的介紹,就學會他們的四象針法。
那他豈不是成神仙了?
甄遠山又笑著問道:「不知小兄弟你所學,是哪門哪派的針法?」
葉峰也直言相告:「我所學,乃是太乙神針!」
「太乙神針!?」甄遠山驚呼一聲,「可是那部失傳的,太乙針方!?」
太乙針方,包括針灸與方劑,兩項中醫醫術。卻失傳已久。
葉峰所學之法,皆來自於此。
聽到太乙神針,不要說痴迷於針灸的甄遠山,震驚不已,在場古醫道眾人,也皆是中醫學者,也均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要說這一部失傳的醫術,這小子又是從何學來?
「不錯!」葉峰點頭道,「太乙一脈,針灸與方劑,才是我之所長!」
「切,你就吹吧!」元伯懿對此,嗤之以鼻。「已經失傳的醫學,你從何學來?別說是夢裡神仙傳授的!?」
葉峰笑了笑,道:「誰說失傳,就學不到了?」
「所謂失傳,也只是僅對民間而言。許多在民間,早已失傳的古籍,在一些藏書之處,都有完整保存,只是外人不知罷了。」
「就像你們古醫道這個組織,外人也鮮有耳聞吧?」
葉峰的解釋,倒是合情合理。
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看似失傳的東西,其實在某些地方,還保存的很好。
元伯懿想到,葉峰與龍虎山,淵源極深,又被譽為少年天師。或許道家一脈,真的存有相關古老的書籍?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太乙神針,有何神奇之處。」元伯懿冷笑道,「別到了你手上拉胯就好!」
「師弟,會會這小子吧,他可是太乙神針的傳人,嘿嘿……」
甄遠山也饒有興趣地看著葉峰,點頭道:「好!今日老夫,就來見識見識,失傳已久的太乙神針!」
旋即,兩人一人一邊,開始針灸,為友諒驅毒。
所有人都緊盯現場。
「四象針法,如鳥之翔,如龜蛇之毒,龍騰虎奮,無能敵此四物!」
甄遠山揮手間,就落下了四枚銀針。
分布在額頭,手臂,小腹,大腿。
以這四枚銀針為引,友諒體內的毒,迅速被引出驅散。
施針過後,甄遠山捻須而笑,不足一盞茶,即可清除患者半邊身體的劇毒!
而周圍眾人見了,嘖嘖稱奇!
「不愧是針神!四根銀針,就能引導毒素,排出體外!」
「唉,這要換做是我,恐怕患者全身,都得插滿銀針了!」
「要不人家甄老是針神呢,什麼時候我能有甄老一半的水平,死也無憾了!」
就在眾人驚嘆於甄遠山那神乎其技的針法之時。
「快看!那年輕人——竟然就下了一根銀針!?他這不是來搞笑的吧?」
轉瞬間,眾人齊刷刷地,目光又聚集在了葉峰那一側。
果然,從始至終,葉峰只下了一根銀針,就沒有下文了。
「這小子也太狂了吧?甄老尚且要用四枚銀針,他就動用一根?瞧不起誰呢?」
「別告訴我,太乙神針,就只需一根?開玩笑吧?」
「說不定這小子,學藝不精,無從下手,所以一針就擋住了。」
頓時,眾人露出了戲謔的神情,認為葉峰是故弄玄虛,或學藝不精,已不知該如何下針了。
「哼!露餡了吧!?」元伯懿見後,不由得嗤笑道。
而甄遠山定睛一看,不由得暗暗一驚。
畢竟,相比於他人,甄遠山是和葉峰,醫治同一位病人,病人體內的症狀和體徵,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甄遠山通過望聞問切,注意到弟子友諒的另一邊身體,也確實在向外排毒,只不過驅毒的速度,要稍緩一些。
甄遠山心道:看來這個年輕人,一根針的確是在驅毒。難道太乙神針,真的只用一根針嗎?
當然,比自己速度慢,倒也正常。甄遠山倒是在心裡,認可了葉峰的針灸和醫術。
殊不知,對於葉峰而言,此人體內的毒,並不棘手,所以一根針足以。
葉峰所用的,正是太乙神針中的第一式一針復始!
頃刻間,甄遠山笑吟吟地收針。
「好了!」甄遠山笑道,「小伙子,承讓!我先一步,驅除了患者體內的毒素!」
一時間,周圍眾人笑而不語,認為這個結果,完全在意料之內的。
再看葉峰那邊,完全沒有結束的跡象。
「不愧是甄老!」
「恭喜甄師叔!」
「勝負已分!」
蔣瀚飛見了,心中有些懊悔地想到,若是自己上場,也能贏!可惜師父,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
元伯懿也笑道:「辛苦了,師弟!」
甄遠山道:「好說。師兄,這位姓葉的小兄弟,醫術也不錯。大家不如,化干戈為玉帛,就此恩怨兩清,不要難為他了!」
通過與葉峰的這一場較量,甄遠山認可葉峰的醫術,並不願再看到,古醫道與此人,矛盾加深。
元伯懿臉色一寒,自然不會輕易罷休。
但,他還是對師弟甄遠山道:「師弟,你下去休息吧。這裡剩下的,就交給我!」
「師兄……」甄遠山見師兄,看樣子是不肯罷休,也不免有些擔憂,又看了一眼葉峰,心想今天無論如何,得想方設法,保住這年輕人才是!
緊接著,元伯懿又對葉峰繼續發難道:「怎麼樣?葉神醫!」
「這下——你服不服!?」
「我師弟都已經驅完毒這麼久了,而你還沒有治完的跡象!」
「你輸了!」
現場,數千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葉峰,只等他低頭認輸。
卻不料,葉峰不慌不忙,淡然道:「誰說我輸了!」
嗯!?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均是惱怒。
都這個時候了,還死鴨子嘴硬!
「不是說,誰先清除患者體內的毒,誰就算贏嗎?」葉峰又再次發問。
「是啊!」元伯懿疑道,「你明知故問!我師弟先清完,眾目睽睽之下,你還想狡辯?」
葉峰笑了笑,指著友諒的另一側額頭:「你們好好看清楚,他體內的毒,徹底清除了嗎?」
眾人定睛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只見友諒那張原本恢復了些許血色的臉頰,太陽穴附近,竟然又浮現出了一片黑斑!
「毒素復發了!?」
看到這一幕,甄遠山連忙又奔向友諒,惶恐而又慚愧。
「糟糕!我沒有給他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