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一眾上流世家的族老族長們一到場,會場內的賓客們,也紛紛跟隨東道主苗院長,起身相迎。
「哎?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燕京的領導嗎?看起來身份不一般啊!」
「這些可比一般的領導厲害多了,全都是燕京最有權勢的各大豪族的家主們!」
「那來頭還真是不小!咱們這場中醫聚會,沒想到這麼多本地有錢的大佬也來捧場!」
「這還不多虧了苗院長和郝神醫的面子!」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王老,您的腰間盤的毛病怎麼樣了?」
「苗院長,上次多虧了你給我治了這麼一下,還真好多了!」
「秦老,您的老寒腿,最近感覺如何?」
「多虧了苗院長你上次給開的一方藥,回去喝了以後就感覺好多了。」
苗院長跟在場的眾多大佬們,一一問好,噓寒問暖。
顯然,在場的大多數人,也都受過苗院長的治療,對他恭敬有加。
「苗院長,您不要客氣!」王老朗聲對在場眾人道,「大家都坐吧!」
葉峰也隨著眾人,一起重新坐下。
由於葉峰坐在角落的位置,在場人數眾人,一眼看不清楚,所以王老他們,也並沒有注意到葉峰在場。
葉峰也沒有急於和他們相見,想著等晚宴結束後,再去跟他們打個招呼並道謝,畢竟這趟來燕京,也是專程為了他們他們而來。
苗院長落座後,看了一眼身旁的空位,猶豫著要不要開席。
「苗院長,難道還有貴客沒有到嗎?」坐在一旁的郝神醫見狀,忍不住出聲問道。
畢竟,那個位置在院長的另一邊,一直空著,很是顯眼。
郝神醫還好奇,除了自己以外,還會有誰能坐在苗院長的另一邊?難道是燕京的哪個大領導?
苗院長搖頭道:「不用等了,那位貴客並沒有說准,不一定能來。都這個點了,應該是不會來了。」
「來!開席吧!」苗院長起身宣布道。
隨後,酒店方面立即開始上菜。
一道道美味佳肴,以及珍貴的名酒,被呈了上來。
現場觥籌交錯,熱鬧不已。
葉峰看這一座席的標準,少說也得幾塊錢。反正也是蹭飯,於是大快朵頤,毫不客氣。
席間,大家也都是中醫同行,所以都有共同話題,飯局也很熱鬧。
同桌的醫生們,一邊吃著,一邊交流著學術問題,但唯有葉峰和剛才那名中年醫生,置之度外。
葉峰沒有理會眾人,是因為他們討論的中醫內容,太過於小兒科了。這就仿佛在大學生面前,幾個小孩討論十以內的算數問題,試問誰會有興趣插嘴?
而那名中年醫生,見到如眾星捧月一般的郝神醫,就生著悶氣,心中盤算著,該如何當眾戳穿他,讓他身敗名裂!
「哎,這位小兄弟?你是哪家中醫院的醫生啊?」這時,同桌的其他人,都相互認識了,唯有葉峰埋頭大吃,大家對他身份,感到好奇。
「哦,我不是醫生。」葉峰道。
「啥?你不是醫生?」有人頓時變臉,「那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眾人將葉峰,當做是混入會場,白吃白喝的混子了。
「諸位,這位葉神醫,是我帶來的!」薛院長連忙解釋道,「雖然他不是醫生,但他的醫術,可比我們中醫院強多了。」
「不是醫生的醫生?那就是沒有執照的赤腳醫生嘍?」有人問道。
「也可以這麼說吧!」薛院長點了點頭。「這可是我江南有名的神醫啊!」
眾人不屑一顧,心生鄙夷:「你們江南,能有什麼神醫?別辱沒了神醫這兩個字!」
「就是,也只有郝神醫,才能擔得上神醫這二字!實至名歸!」
一提起「郝神醫」,那中年醫生又有些坐不住了:「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騙子罷了,什麼神醫!哼!」
見這中年醫生,一次次針對郝神醫,在場有郝神醫的崇拜者,有些看不過去了,質問道:「這位兄弟,你口口聲聲的,不尊郝神醫,那你當面去質疑啊,別背地裡說郝神醫的壞話!」
「就是,郝神醫這麼大年紀了,就算有什麼過失,也得體諒,人無完人嘛!」
眾人眾口一詞的指責起那名中年醫生。
而那中年醫生更不服氣,隨即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了起來。
葉峰從旁看了,無奈的搖頭。
不過這中年醫生,倒是把仇恨都拉到了他身上,免得在場的中醫們,自持身份,瞧不起自己這個外人。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現場眾人開始輪流敬酒。很多醫生,都要藉此機會,拓展人脈。
尤其是地市級的中醫,都要向一旁省會的中醫們敬酒;然後省會的中醫,在向燕京、東海等大城市的老中醫們敬酒。
而郝神醫,更是成為了全場眾人,敬酒的焦點。
「郝神醫,在下敬你一杯酒!祝您今年,能夠拿下諾貝爾醫學獎,為國爭光!」
「今年諾貝爾醫學獎,不出意外,肯定是郝神醫的啊!我可是看過郝神醫的大作,醍醐灌頂啊!」
「我華國,能有郝神醫這樣的醫生,國之大幸,民族的大幸啊!」
就連王老等人,也紛紛起身,向郝神醫敬酒。畢竟,有錢人都惜命,能夠多認識一個名醫,說不定哪天得病了,就能用上這層關係。
見到本地上流豪族的大佬們,也向自己敬酒,郝神醫很是受用,洋洋自得。
眾人接連向郝神醫敬酒,起初郝神醫還能跟著碰杯,但漸漸的就有些不勝酒力,畢竟年紀大了。
苗院長從旁見了,連忙攔住,道:「大家輪流敬酒,郝神醫一人難支,應付不過來,心意領了就行!」
「這樣吧,咱們一同舉杯,共敬郝神醫一杯!」苗院長端期就來,示意眾人一齊干一杯。
「好!共敬郝神醫一杯!」
「敬郝神醫!」大家紛紛端起酒杯起身。
郝神醫也樂呵呵的端起一杯酒,回敬道:「多謝諸位的厚愛,老朽愧不敢當!請!」
眾人相繼,一飲而盡,現場的氣氛,十分融洽。
但,卻也有另類,坐在仍暴飲暴食,不為所動。
正是葉峰,和那名中年男醫生。
現場,唯有這二人,坐著一動不動,沒有敬酒的意思。
那中年男醫生,跟郝神醫有間隙,自不必說。
而葉峰,也受到那中年醫生的影響,覺得郝神醫竊取團隊的醫學成功,太過不齒。再加上剛才來時,因為要先送郝神醫,以至於誤了接送葉峰這邊的車輛,也讓葉峰對這個郝神醫,有些看法。
「呵呵!」就在這時,突然有一人冷笑道,「看來現場,還有人不服氣郝神醫的!大家都敬酒,怎麼你卻坐著?」
葉峰抬頭一看,說話的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接送他和薛院長的那名司機。
原來,那開車的司機,身份也並非真是司機,而是燕京中醫院的一位領導,親自去接機,顯得重視一些。
此時,那人正陪坐在郝神醫那一桌,見到葉峰坐著不動,也沒有敬酒的跡象,加上回想起剛才葉峰說過的話,於是忍不住出言故意挑撥道。
那人針對的是葉峰,但一旁的那名中年男醫生,卻坐不住了,誤以為是在說他,不禁拍案而起。
「郝醫生!還認得我嗎?」那中年男醫生拍案而起,瞪視著郝神醫,仿佛目視仇敵一般,「這些年你對我的打壓,我可都還記在心上!你說——我憑什麼向你敬酒?你也配麼?」
郝神醫定睛一看,微微一怔:「胡醫生!?呵呵,沒想到你竟然也能來!當年你詆毀老夫,本來應該被醫學界封殺的,還是老夫網開一面,放過了你!怎麼,你現在又覺得混出頭了,還敢跟老夫作對?」
「呸!」中年男醫生怒斥道,「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冰清玉潔,你乾的那些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實話告訴你吧,我這些年,一邊行醫,一邊還在偷偷收集你當年的罪行!那個研究小組已有不少同僚,將你竊取成果的證據,都交給了我!」
「我就要在這次的中西醫交流大會上,當眾宣布你的醜事!讓你在世界範圍內,身敗名裂!」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譁然!
尤其是郝神醫,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若果真被那胡醫生,收集到足夠多的證據,再從中西醫的交流大會上這麼一宣傳,別說諾貝爾醫學界了,自己今後恐怕都沒法混了!
「你休要胡說八道!」郝神醫壓制住內心激動而惶恐的情緒,「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還不思悔改,仍要詆毀老夫!好——我就要剝奪,你參加中西醫交流大會的資格!」
「苗院長,你是這次國際盛會的東道主和主辦人之一,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不要讓這個傢伙去擾亂會場秩序。」
苗院長立即點頭:「放心吧,郝神醫,我保證這個傢伙,到了大會那天,絕對不會出現。」
「保安呢!?來人——把那個對郝神醫不敬的瘋子,給我轟出去!逐出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