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的後面,是一座娛樂大廳。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風四爺!」那光頭賈爺逃進了後面的場子,一把撲向了一名老者。「救命啊!有人來砸場子了!」
此老者,乃是這間風月場所的掌舵,人稱風四爺!
——轟隆!
葉峰一腳踹開殘破的牆垣,邁步跟了出來。
「嗯!?」風四爺眼睛微眯,看向葉峰。以他闖蕩江湖多年的經驗,一眼就看得出來,葉峰乃是一個狠角色。「這位朋友,我賈兄弟怎麼得罪了你,要如此相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麼?」
光頭賈低聲道:「風四爺,是關於西瀧村血案的。他是來找屠村之人!」
什麼!?
風四爺一聽,眉頭不由得一皺。又是一個來調查那些亂七八糟的。
風四爺心中嘀咕:那些王八羔子到底在外面惹了多少人?!
其實,在九流內部,關於詔安前的最後這段時間,是否放縱行事,也有很大的分歧。
有保守派,希望一切如常,平穩度過,不必過激。
但也有激進派,打算利用最後這段時日,盡情放縱,釋放內心的欲望,反正無論留下多少血債,最終都能夠一筆勾銷。
至今,雙方都沒有定論,而那些法外狂徒們,早已經是按耐不住,在各地接連鬧出各種事端。輕則奪寶,重則殺人,無所不及!
他們種下的累累惡果,最終還是要所有的九流之人,共同承擔。
風四爺的場子,只是他們的一個落腳點。
月奴也是從其她姐妹們的口中,得知了有零星幾個時妖餘黨,在這裡放縱快活時,隨口吹噓殺了多少人取樂云云,大肆炫耀。
「這位朋友,你恐怕來錯地方了。」風四爺淡定地道,「你要找的那些法外狂徒,都是些大盜、時妖、走卒等,我們這裡只有戲子和娼妓!那些血債,與這裡的人無關。」
聞言,阿月說道:「四爺,雖然我們不是那些人,但這裡卻對那些窮凶極惡的人敞開了大門!有些時妖就躲在這個場子裡!你把他們交出來吧!」
「月奴!」風四爺面露凶光,「你也是下九流中人,胳膊肘竟然向外拐!?豈有此理!給我滾過來!」
怕阿月在透露出更多不利的消息,風四爺要及時讓她閉嘴。
說著,風四爺一揮手,一股恐怖的吸力,頓時將阿月給硬生生拉扯了過去。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婊子!」風四爺惡狠狠的咒罵道。
阿月跟風四爺之間,相隔不到半米,橫亘在兩人之間的,是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深深的鉗制住了阿月的咽喉。
「我……我們……」阿月艱難的出聲,「只是……不想……和那些人……同流合污!」
像阿月這一類人,早已經厭惡了打打殺殺,爾虞我詐,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他們,也希望能夠通過這一次的詔安,重獲新的身份,並得到認可與接納。
但首當其衝的,就是要跟那些無法無天、雙手沾滿血腥的屠夫們,劃清界限。
這是很艱難的一步。
也是他們必須要做的選擇。
「同流合污?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風四爺怒斥道:「你們這麼做,是想要分裂九流眾嗎!現在還沒和三教合併,就這麼急不可耐的去遞投名狀?」
「是不是三教的人,在蠱惑你們,給你們灌輸了什麼迷魂湯?告訴你,就算你們心甘情願給三教當狗,他們也未必會接納你們!數千年的偏見與歧視,又豈能一朝一夕,通過一場詔安而改變的?」
「三教與九流,勢同水火,涇渭分明!就算是被官方整合在了一起,未來也只有九流的人,會幫九流!你們這些叛徒,不會有好下場的!」
阿月的臉色紫青,險些是快要窒息。
——嗡!!!
這時,葉峰一劍擊出,斬斷了兩人之間那股詭異的氣息。救下了阿月。
「咳咳咳……」阿月倒在地上,大聲咳嗽喘息。
葉峰走上前去:「行騙的時妖,是被我殺的,你們若是報仇,也應該來找我報!屠村算什麼能耐?你們這些下九流眾,也只有欺負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的本事嗎?」
「把那些屠村的時妖交出來!」
風四爺被葉峰那一劍,給逼退開數步。他本能的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要比想像中的更厲害。
「雖然我也看不慣那些兔崽子們的所作所為,但既然我也是九流中人,是絕不會出賣同夥的!」
說話間,風四爺的周身,迅速環繞出了一股真氣風暴。
「要動手嗎?」葉峰亮劍而起,「那就來吧!」
霎時間,場面開始變得緊張,甚至有些失控。
原本,這間大廳內尋歡作樂的客人們,紛紛如同潮水一般退散。
不一時,大廳像是被清場了似的,除了還向著震聾欲耳的DJ音樂外,已經是空無一人。
「轟隆!!!」
風四爺大吼一聲:「九流之衙差,來領教閣下的高招!」
話音一落,一根木棍,赫然出現在了風四爺的手中。
那是一根殺威棒!
古時衙差常用的棍棒,尤其在公堂之上,施以棒打,使其懾服,稱「殺威棒」!
有道是:凡有解到罪人,先打一百殺威棍,十人解進,九死一生!
「先殺一殺你的威風!」風四爺氣勢如虹,手中的殺威棒更是響聲如雷,直擊葉峰面頰而且。
砰!!!
葉峰揮手間,照夜劍橫檔而出。
殺威棒與照夜劍,碰撞之下,猶如火星撞地球,震得整個大廳,嗡嗡直響!刺耳無比!
楊在後面看著,不禁捂住了耳朵,震的他心慌。
「嗯!?」葉峰的照夜劍,一擊之下,竟沒能斬斷他那根殺威棒,倒是令葉峰有些意外。
畢竟,葉峰的照夜劍,乃是靈兵,竟連一根看似普通的棍棒,都沒能這段?
葉峰看著那條黑棍,心中狐疑:難道那條殺威棒,也並非凡品!?
「好劍!」風四爺見狀,也不由得讚嘆一聲。「再來!」
嗡!!!
殺威棒,猶如一柱擎天,橫向擊來!
葉峰同樣施以利劍,橫擊而出!
劍與棍的碰撞,如同針尖對麥芒,瞬間僵持在了一點之上。
隨即,兩人同時催動真氣,看似劍與棍的比拼,最終還是兩人真氣的對峙!
嗡嗡嗡!!!
周圍顫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就連空氣,似乎都已開始出現焦灼。
碰撞的那一點,似乎能夠擦出火花。
「去!!!」風四爺額頭滲出了冷汗,他已經清晰的感受到,殺威棒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劍氣的衝擊,已經開始出現擠壓變形的預兆。
「給我破!」葉峰一手持符篆,擲於劍刃之上。
瞬間,劍光四射!
啪!!!
隨著一聲崩裂之聲。
前方的殺威棒,頓時被利劍,一分為二!
照夜劍一往無前!
劈開棍棒之後,一路刺到了風四爺的咽喉!
距離一尺的距離,劍光一閃,又停頓了一下。
隔空的劍氣,都已經壓迫的風四爺呼吸一滯,甚至連咽喉,都被壓出了一絲血線。
「你敗了!」葉峰御劍懸停,冷聲道,「把時妖交出來!不然讓你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