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悼謙回頭一看那群人,頓時也吃了一驚。
因為他認出了那些人,乃是武當門徒!
「季道全!?」沈悼謙神情一怔,武當掌門季道全!?他怎麼會來!?
此時,葉峰見到那一群人,也微微一怔。
因為其中以寧無缺為首的八人,葉峰之前也是跟他們打過交道。他們其中一人,利用穿牆術,裝神能鬼,被葉峰給識破並抓獲。
而那名佝僂的老者,葉峰還是頭一次見。但見沈悼謙這般表情,顯然此老者,在武當身份不簡單。
而且更要緊的是,這個老人的修為底蘊,即便是葉峰,也完全無法試探到一點。就好似窺探一口深井一般,完全觸摸不到底的深邃與神秘!
眼下,是敵是友,還未可知。
眼前的茅山宗,還沒有解決,再來一個武當,葉峰就真是難辦了。
「沈老!擺了好大的場子啊?」季道全嘿嘿一笑。
「季老!你怎麼會來這裡?」沈悼謙好奇的問道。
「這話我倒要問你了!」季道全反問,「我就住在這個酒店裡。你呢?你怎麼跑到我下榻的酒店來了?」
聞言,沈悼謙又是一驚,心中懊惱地想:怎麼這麼巧!武當的人,竟住在這裡?
「呵呵,季老,你們武當,難道沒有受邀,入主白雲觀嗎?」沈悼謙酸溜溜地道。
因為他們茅山宗,都沒被邀去白雲觀。而是聽說,白雲觀由於廂房有限,主要還是以招待全真、正一和武當的弟子。像他們茅山宗,都排不上號。
不過也幸好,燕京赫赫有名的王家,隆重招待了茅山宗弟子,待為上賓一般。
「白雲觀內,規矩太多。」季道全搖頭,「我們武當,入鄉隨俗!隨便找了個酒店下榻,免得麻煩。」
沈悼謙笑道:「都言武當,入世最深,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季道全也笑道:「也聽聞茅山宗,最護短妒賢嫉能,今日一見,也是如此!」
聞言,沈悼謙的臉色微變:「季老這是何意?」
季道全揮了揮手,周圍又是一陣陰兵消失了一大片:「你當這是你們茅山呢?隨隨便便就招來一大片陰兵,嚇唬誰呢?」
「季老,此事與你們武當無關!」沈悼謙正色道,「還希望你們武當,不要干涉我們茅山宗與外人的恩怨!」
「多大的恩怨,還用得到你親自出手?」季道全看了葉峰一眼,淡淡一笑,「勞師動眾,就這?」
沈悼謙自然也知道,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出手對付一個矛頭小子,的確有些不對等,但沒辦法啊,他帶來的徒弟打不過啊。
「季老,你不知道,這小子有多可惡!」沈悼謙想要數落一下葉峰的罪狀。
但,季道全卻呵呵一笑,「我怎麼不知道?我跟他一個酒店入住,我能不知道?」
「他一個電話,把我帶來的所有弟子,都送到派出所去了!這小子有多可惡,還用地著你來告訴我!?」
此言一出,就連沈悼謙也大吃一驚。
隨即又是一陣大喜。
「既然如此!」沈悼謙忙不迭地道,「我們雙方,應該一起來對付那小子啊!要不這樣,季老,這小子交給我!我會好好懲治他的!」
但不料,季道全又是搖頭:「小輩們的恩怨,就讓小輩們自己去解決,我們這些老傢伙,怎麼好意思上場呢?沈老啊,你那不也帶來個弟子嗎?要不讓他上?」
沈悼謙頓時沉默下來,自己帶來的弟子,要是中用的話,還用的到他動手?
「季老,我那沒用的徒弟,打不過那小子!」沈悼謙無奈的成認。
一旁的潘正明聽了,也很是慚愧地低下頭。
「既然打不過,就知恥而後勇,回去練個十年八年的,再來報仇!」季道全道,「別丟了你師父的臉!」
潘正明看向師父沈悼謙。
而沈悼謙哈哈一笑:「區區一散修,還用得到這麼多的規矩?老夫帶弟子出手!」
「原來還是一散修!?」季道全笑道,「我還以為,能讓沈老你出手的,會是哪一名門天驕!」
「不會吧,不會吧?沈老,對付一散修,還需要你親自出馬!?你們茅山宗,不會沒人了吧?」
聽到季道全,如此陰陽怪氣的說話,令沈悼謙十分不爽。
「沈師叔,要是你們茅山宗無人的話,那麼讓在下代勞也可以!」這時,武當大弟子寧無缺站了出來,並看了一眼潘正明,「潘老弟,你意下如何?」
沈悼謙有些惱火:「我茅山宗的事情,不需要你們武當的人插手!今日無論如何,我非要讓那小子好看!」
季道全也笑道:「這小子同樣得罪了我們武當,而且是先得罪了我們武當,在我們沒對他動手之前,你們誰也不能對他動手!不然——那就是不把我們武當,放在眼裡!」
沈悼謙不解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先動手?!」
「好!」季道全又道,「武當弟子聽令——待天師大會之際,你們務必要全力以赴,擊敗這個叫葉峰的,幫我們武當,討回今日的顏面!」
寧無缺等人齊聲道:「弟子遵命!」
「你!!?」沈悼謙被氣得語塞,「天師大會!?今日仇今日報!為何還要等到天師大會?」
季道全笑道:「當然是出師有名!不然讓外人說我們武當仗著人多欺負他人少!到時候,天師大會,天下各路修者,齊聚一堂!勝負全憑本事!」
「我等不了!」沈悼謙不服的道,「你要等到天師大會,那我今日先動手,教訓一頓這小子!」
「沈老!」季道全一把捂住了沈悼謙的手腕,嘿嘿一笑道,「我說了,這小子先得罪了我們武當!要動手,也得先動手,你們茅山宗跟他的仇怨,還是先緩一緩吧!」
「季老,你今日定要保那小子了!?」沈悼謙明白了,這武當老頭兒,繞來繞去,就是不想讓自己動手罷了。
「不是保他!是我們武當的敵人,我們武當自己出手!無需其他門派插手。」季道全道。
一瞬間,兩人對峙片刻。
雖然季道全五短身材,又佝僂著身軀,但看似弱小的身軀,在對峙的一瞬,仿佛成為了一座高山,令沈悼謙仰止,倍感壓力。
「咕嚕……」沈悼謙對峙片刻,咽了下口水,感到亞歷山大。「好!我就給季老你一個面子!今天先放過那小子一馬!」
「等到了天師大會,我……」說到這裡,沈悼謙忽然意識到,即便是到了天師大會當日,自己這邊也沒有弟子能對付那小子了。而自己身為茅山宗副掌門,又不能上台去動手。
繞了一圈,還是被武當給繞進去了。
「既然如此!」季道全呵呵一笑,「那就請回吧!我也該休息了!」
說話間,季道全一揮手,頓時一個純陽罡氣,橫掃而出,遍布整座大樓前後!
霎時間,剛剛被沈悼謙,聚集而來的陰兵陰將,在這一股罡氣的揮灑之下,竟轉瞬間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陰森森的街道,全部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一切,又恢復了往常!
而這一切,不過是短短呼吸之間!
「嘶……!!?」沈悼謙見狀,又不禁大吸一口涼氣!
自己的五鬼顯靈,就這麼被輕而易舉的給破了!
「純陽無極!?」沈悼謙忌憚的看了看武當掌門,「季老的功夫,真是如火純青!在下佩服,佩服!」
說著,沈悼謙一抱拳,帶著弟子潘正明,含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