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餘生詫異。
「沒錯。我現在就在江海酒店，你來一趟吧。」九爺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沒有絲毫客氣。
餘生沉默了一下，淡淡地問：「你算什麼東西？」
九爺也沒生氣，只是平靜地說：「我給過你機會了，能不能抓住都是你的命。我的女人沒有白死的，你以為這麼拙劣的現場偽裝能騙過我？」
「噢，你的女人死了。江海大酒店對吧？好，我替你報警。」
餘生掛了電話，他不想和任何人明著火拼，那不是他的強項，暗中弄死就好。
而且得有人背鍋，不給井方添麻煩，這是他的原則。
他是堅持原則的人。
當下便給燕妮撥了過去：「九爺給我打電話，說他的女人死了，你們受理一下吧，他在江海大酒店。」
燕妮明白了，嘆道：「好吧，我來善後，你別硬槓，這個真不能動。」
她直接匯報給了賈局。
然後，賈秀山親自去了江海大酒店，就在總統套房之中，見到了九爺。
九爺站在窗前，大概五十來歲的年紀，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似乎每一根髮絲都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有人報警說你的女人死了，我來調查一下。」賈局不得不開口，他感覺這丫能一直裝逼到天亮。
九爺終於轉身，他的眼神犀利而深邃，仿佛能夠看穿人的內心，讓人不敢與之對視。就像一個黑暗世界的主宰，一句話就將宣判一個人的生死存亡。
賈局都瞳孔一縮，深知此人的恐怖，至少有三個井員失蹤案和他有關，但誰也動不了他。
九爺平靜地問：「餘生殺了那麼多人，你心中清楚，為什麼不抓？」
「證據？」賈秀山簡潔地問。
九爺笑了，這笑容卻讓人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證據是你的事，不需要我來找。我看到的是，凡是和餘生有矛盾的人，全都死了，包括平洲的喬公子，屍骨無存的張金橋，你不覺得奇怪嗎？不想抓來問問，他是怎麼做到的嗎？」
賈秀山的臉色沉了下來：「如果僅憑猜測就可以抓人，這世界將亂成什麼樣？」
他其實很想說，如果可以這麼做，最應該抓的就是九爺。
九爺依舊繼續自己的邏輯：
「你們顧忌的是燕妮，但你忘記了一件事，燕家從來沒有承認過餘生，這不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聯姻是兩個家族的事，可餘生的家族在哪？他哪來的資格和燕家聯姻？」
賈秀山有些頭疼，他和九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他是真沒顧忌燕妮，只因為餘生殺的沒一個好人，尤其是唐天策、張金橋、黑曼巴，死就死了，反正也是死罪，省了井方無數麻煩，多好的事？
所以他很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退一步說，他也找不到證據，能證明是餘生乾的。
但有一點九爺說的很對，巧合太多了，誰都不信了。
凡是和餘生有矛盾的，全死。
有這麼巧的嗎？
「你的女人在哪？我先看看現場，或許能找到證據。」賈局來一個太極推手，他可不信現場有證據，根據他的經驗，給餘生栽贓都不好栽。
九爺嘆了口氣：「我沒報警。」
「明白了。那你早點休息吧，告辭。」賈局乾脆的走了。
九爺慢慢的坐下，轉著手上那枚巨大的金戒指，似乎在彰顯他的財富和地位。
八個小弟無聲的走進來，站在他的身後，他們個個身強力壯，神情嚴肅，時刻保持著警惕。
「阿輝，查到了嗎？」
「九爺，監控錄像里不但沒有任何可疑人進入這個房間，反倒憑空少了一個人，是一個戴眼鏡的瘦弱青年。」
「少了一個？」九爺若有所思，緩緩的道：「這個應該是黑客，被裝箱子裡帶走了，那就是說，必定有一個人拎著箱子走的。」
阿輝趕緊說：「六個小弟都拎著箱子。」
九爺無語了，「少的這個人不是關鍵，關鍵是餘生怎麼做到的。」
「九爺，有沒有可能餘生根本沒來，是他收買了那幾個小弟？」阿輝小心的說。
「嗯，用比特幣收買嗎？」九爺好似自言自語，忽然發現這個說法很省事，一下子就通了。
所有的忠誠，都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高。
沒有哪個小弟能抗住一億美元砸下來。
……
蓬蓬蓬蓬！
連續十把飛刀插入菜墩。
餘生靜默了一會兒，他發現隱身練習飛刀，簡直快的不可思議。
僅僅經過一夜的沉迷，技巧上和紅梅沒有區別了，但力量和速度卻超出一大截。
「九爺，你準備好了嗎？」
餘生收起飛刀，他準備出其不意，白天去找九爺。
隨即走進餐廳。
紅梅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笑吟吟的說：「吃飯吧，我都快成你媽了。對了，昨晚燕妮沒殺你啊？」
餘生坐下，微微一笑：「沒有，謝謝你。」
紅梅只說了海倫那一吻，可那是隱瞞不住的事。反倒他和海倫在臥室的事，紅梅知道卻沒說。
紅梅越發欣賞這個男人，笑說：「知道我厲害了吧，今天去哪必須帶著我。」
「我去殺九爺，你跟著好嗎？」
「有什麼不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沒去找燕妮，酒店死的人是你乾的。你放心吧，我不告訴任何人。」紅梅認真的說。
餘生點頭，紅梅果然不是傻子。
兩人吃完了飯，餘生打電話給燕妮：「告訴我九爺在哪。」
「九爺不能動。他就像一個惡性腫瘤，不能隨便割掉。他掌控的資金太龐大了，死了會導致江海的金融秩序混亂，大量中小企業倒閉，進而引發社會動盪，京城再介入調查，你的麻煩就大了。」
「你的意思等他殺我？」
「也不是，我已經請求我媽媽說話。」
「笑話。一個地下錢莊的老闆而已，你媽媽要能說話才怪了。」
「我媽媽用不著和他談，只需要放個風出去，要查那個錢莊，有關的大佬就會聞風而動，抽離資金。這麼做是先給錢莊消腫，把影響降到最低，避免你樹敵太多，反噬要你命。」
「好吧。」餘生掛了電話，卻對紅梅說：「我打賭九爺不會等，今天就派人來殺我。」
紅梅笑說：「那太好了，我們閒著也是閒著，找點事干。」
餘生無語了，這戰爭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