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心情好嗎?」餘生發了一條消息,就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一顆石子,餘韻深長。
「今晚滿足你人生最大的願望。」燕妮的回答猶如一個天大的餡餅,劃破夜空拍在他腦袋上,餘韻炸裂,油汁飛濺,膩了滿臉。
餘生暈乎乎的笑了,還有比這更露骨的暗示嗎,他的笑容如同春日初升的暖陽,暖著暖著就燦爛了。
他看向葉紅梅,眼中熠熠生輝:「她晚上回來,你會做飯嗎?」
葉紅梅有些驚訝,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你這麼有錢,請女朋友吃飯還得自己做啊,我以為你天天點外賣。」
餘生嘴角一撇,好似不屑,笑容漸漸意味深長:
「我如果天天點外賣,結局必定死於中毒。一件事形成了規律,就會有人利用這個規律。我們要想活著,要麼忍,要麼殘忍,在這骯髒的社會才能站得穩。」
葉紅梅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了,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而且清楚餘生防範的是楊士傑。
他的話如同一把利劍,刺痛了她的內心。
餘生對她毫無防範。甚至放心地讓她做飯。
她心中百般滋味複雜難言,如潮水澎湃激盪不休。
這一份重如泰山的信任,讓她既感動又慚愧,還夾著一種對自身處境的迷茫。
她的善良很容易被激發母性的光輝,可尷尬的是面對嗷嗷待哺的孩子卻沒有奶,這對她來說是不可饒恕的罪。
讓人成熟的從來不是年齡,而是痛苦。
最終,她的目光漸漸堅定,而且散發出光芒,她柔聲道:「你要不嫌棄,我來做。」
仿佛一縷微風,輕輕拂過塵埃,一切就此註定。
……
燕妮風衣長發,腳步輕盈的走進了餐廳,她第一眼沒看見滿桌的誠意,卻先看見了身材炸裂的葉紅梅。
她嬌軀驟然一凝,好似三伏天被兜頭潑了一瓢涼水,殺傷力倒是不太大,關鍵在變生肘腋,猝不及防。
非逼我煽了你嗎?渣男!
敢動本小姐的奶酪?渣女!
這一瞬間,燕妮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本能,她心中霸氣側漏,直接撕碎文明的外衣,進入了野蠻時代、叢林法則主宰的生存狀態。
但大家族的深厚底蘊,笑裡藏刀的絕學,還是在她身上完美的體現了出來,她搶先露出完美無缺的微笑,迎向餘生的擁抱,然後掐著他的腰肉,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你死定了!」
餘生同時說了一句:「晚上解釋。」
隨即兩人各自發揮了奧斯卡級別的演技,餘生熱情的介紹:「寶貝,這位是我新請的保鏢,葉紅梅。」
葉紅梅哪敢坐著,早就跟過來了,滿面笑容的說:「你好燕妮。」
「紅梅啊,你的身材真好啊,我真羨慕你,男人最喜歡的是身材,而不是臉蛋啊。」燕妮嘖嘖讚嘆。
這話讓爽朗善良的葉紅梅怎麼都接不住,無言以對。
燕妮卻笑吟吟的拉著她的手坐下,好似語重心長的說:「你一看就缺乏社會經驗,現在很多女人會長期反覆被男人騙,為什麼,就因為她們的要求只有騙子才能滿足,正常人滿足不了,你可要小心。」
咳咳咳,餘生趕緊打斷:「寶貝,今天有沒有接到醫院的報警?有一個人脖子上挨了一刀,住院或者死亡?」
燕妮心中一凜,立刻回復了正常,想了想說:「沒有。挨了一刀不至於報警,病人可以說是意外。除非醫院發現有人威脅病人。」
餘生趕緊把今天遭遇刺殺的事情講了一遍。
燕妮明白了,這天下沒有這麼巧的事,殺手或許不是提前安排的,但葉紅梅絕壁是楊士傑打入餘生身邊的間諜。
她立刻改變了態度,再沒有任何皮裡陽秋,誠摯的表示一番感謝。
但她心中堅信,沒有葉紅梅,餘生也肯定沒事。
如果沒有這點把握,就不會孤身引蛇出洞了。
這頓飯總算和諧美滿,燕妮大讚紅梅的廚藝,雖然她在心中嗤笑,就這?
但至少面上過得去,讓餘生鬆了口氣。
紅梅更是坦然自若,她也沒想和燕妮搶男人,所以一點不虛。
吃完飯,餘生立刻說去上網,留給兩女單獨交流的空間。
打開電腦。
在某寶搜尋飛刀,沒有。
改成尖刀,出來一大片結果,看圖片都溜光水滑。
按照葉紅梅的說法,用什麼刀都一樣,哪怕是菜刀。
他就選了一款最貴的,267元一把的六英寸大馬士革剔骨尖刀,直接下單十把。
然後又買了一款菜墩,這個卻是挑最便宜的,因為貴的他擔心揷不進去,尤其那鐵木菜墩,聽名字就累的氣喘吁吁。
想起燕妮的承諾,餘生心中火熱。
匆匆進了浴室,第一次認真洗了個澡,以表示鄭重。
等他出來的時候,燕妮已經換好睡衣躺下,笑吟吟的看著他。
餘生激動的正要撲上,燕妮一豎手掌攔住:「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沒忘,我正要和你解釋。」餘生又摟著她,在她耳邊小聲說:「她是楊士傑派來監視我和你的,不要拆穿她。你也不用擔心,她應該會站在我們一邊,我答應帶她去內比都賭石,她是善良的人,必須給與獎勵。」
燕妮若有所思,這是收買嗎,她輕聲道:「剛才聊了一會兒,她確實有底線,至少不會殺你。那個殺手怎麼回事?」
「肯定不是她一夥,當時她那一刀真是全力以赴,射的咽喉,殺手閃了一下,才撿了一條命。」
「如果殺手沒理會她,而是對你開槍,會怎麼樣?」燕妮忽然問。
餘生充滿自信的笑了,什麼都沒說。
他隱身之後體能的提升,已經遠遠超過普通人,包括反應速度,躲避槍擊不是問題。
對他來說,唯一缺少的就是遠程攻擊武器,但手槍和隱身不搭,飛刀是最理想的選擇。
燕妮已經明白了,嫣然笑道:「原諒你了……停!我還沒說完,你忘了我要滿足你人生最大的願望了嗎?」
餘生的動作僵住,一臉懵逼:「我的願望就是這個啊。」
燕妮微微搖頭,微帶斥責:「你的願望不應該是為父母報仇嗎?」
說完,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半小時,飛機落地,張金橋回來了。」
臥槽。
餘生一高串下地,飛快的換上衣服。
燕妮笑的宛若彼岸花妖,美的驚心動魄,口中兀自熱情挽留:「親愛的,你怎麼走了?來嘛。」
餘生氣得牙痒痒,丫的,你等著。
然後手機關機,直接扔給燕妮,便飛快的衝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