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蓮一看四個井察不妥協,感覺給餘生回報的時候到了,立刻撥給了三爺,把經過一說,那邊笑道:
「寶蓮別激動,蔡玉華沒這麼蠢,我問問怎麼回事。」
此時楊超平已經通過關係問明白了,又把電話打了回來:「老弟,這事怪不得他們,喬公子昨晚在家被人滅了,喬海濤已經暴怒,所有井察都瘋了一樣找兇手。」
餘生愕然:「喬公子沒有保鏢嗎?」
他是真的很想知道,那些保鏢到底留下了幾個。
「聽說活的保鏢全跑了,他們怕陪葬。只留下一張紙,把經過說了一遍,等喬大佬到達現場的時候,那些保鏢都已經離境了。」
餘生心中有數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有一點關係,喬公子就是翡翠緣的老闆,你不是約在那裡賭石嗎。」
「哦,明白了。」餘生掛了電話。
然後態度變得和藹起來:「你們問我昨晚在哪對嗎?我一直在房間睡覺。」
「一直在房間,為什麼不插卡取電?」警官目光灼灼。
餘生笑了:「這你得去我房間查,你問我幹什麼?」
「什麼意思?」
「雖然我沒查,但我可以肯定告訴你,那房間裡被人安裝了竊聽器或者攝像頭。」
四個井察對望了一眼,都不敢接這茬兒,攝像頭很可能是真的,如果真去查,等於給喬公子攬罪,喬大佬更加暴怒,兇手沒抓到,反倒找到我兒子的罪證了?
他們誰敢承受這怒火?
「那你認識這個人嗎?」為首井察拿出一張照片,正是西裝男。
餘生笑了:「他昨晚找過我,說有一批精品翡翠原石要出手,我看他不像生意人,生意人不是他那樣的,明顯是冒充的,所以就婉拒了,他連門都沒進就走了。」
四個警察對望了一眼,這和監控畫面是吻合的。
隨後又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人認識嗎?」
餘生又笑了:「我當時就懷疑這兩個人是一夥的,前面的西裝男走後不久,這女的就來了,她說有文物要和我交易,我非常警惕,因為她說的是一級甲等。一個我都不認識的人,連個像樣身份都沒有,居然有國寶級文物,這人妥妥有問題。所以,我拒絕了。」
四個井察又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為首井察說:「您認識喬公子嗎?」
「不是剛才那個西裝男吧?」
「當然不是。」
「那我沒見過,但我能猜出來,喬公子應該是蔡玉華的狗腿子吧,否則蔡玉華為什麼約在翡翠緣?你們要查他的死因,別朝著我使勁,問蔡玉華吧。那十個追殺我的人,和蔡玉華有關。」
燕妮立刻補刀:「江海市秦副局可以證明。蔡玉華約了餘生賭石,然後把餘生的行程通知唐天策,讓唐天策派人殺餘生。」
餘生無縫隙銜接:
「楊超平說唐天策的手下因為追殺我,和翡翠緣發生了衝突,被喬公子滅掉,然後喬公子就死了,你們不去找唐氏販毒集團,也不找背後的蔡玉華,卻找我?」
四個井察頓時背後冒汗了,不敢再問下去了。
這是要坐實蔡玉華罪名的節奏啊。
已經絲絲入扣了。
蔡玉華簡直百口莫辯。
好在這時,井察的電話響了,那邊領導一頓咆哮:「你們到底幹了什麼?立刻給我滾回來!」
四個井察頓時臉色發黑,灰溜溜的告辭走了。
緊跟著三爺的電話打過來:
「寶蓮啊,我問清楚了,是喬公子被滅在家裡,這事我已經施壓放人了,但你不能參與其中,你要遠離任何負面新聞,現在立刻去機場,趕緊給我回燕京。」
徐寶蓮伸了伸舌頭,「好吧。」
溫淑立刻嘲笑她:「你這小膽,這就怕了?」
然後她的電話響了,她頓時臉色一變:「媽,什麼事?」
「給我滾回來,你去平洲幹什麼?你一個女孩子家,要遠離是非漩渦你不懂嗎?」
「媽,我正要陪徐寶蓮一起回去,別說了,我趕飛機。」溫淑趕緊掛了。
餘生哈哈大笑。
徐寶蓮和溫淑都窘迫不已。
燕妮安慰道:「這很正常,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背負的責任。我也有,如果賈局給我打電話,我立刻就得回去。」
這話在她說來坦坦蕩蕩,和徐寶蓮兩女像鵪鶉一樣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話音剛落,燕妮的電話響了,她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燕妮,秦副局自殺了,你回來吧。」賈局的聲音傳來,透著疲憊。
「明白了。」燕妮慢慢掛了電話,眼中滿是失望,這哪是放假,只為了弄死人證,死了立刻回去幹活。
但她也能理解,這事不是賈局能反抗的,甚至李常青都必須妥協。
「蔡公子果然厲害,讓秦副局自殺,就沒人能證明他給唐天策打過電話,也就和唐天龍的刺殺無關,所以,販毒集團殺了喬公子,就和他毫無關聯了。」餘生慨嘆。
溫淑和徐寶蓮對望一眼,看來要和燕妮一起上飛機了。
「你回去嗎?」三女齊問餘生。
餘生充滿優越感的一笑:「不,我可以很負責的說,沒人能讓我回去,我是絕對自由的。」
話音剛落,他的電話響起,三女頓時一臉古怪,這場景這麼熟悉?
「餘生,你想不想知道你父母的車禍是誰安排的?」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
餘生目光驟然冰寒。
沉默了三息,他殺氣凜然地道:「有你這一句話就夠了,我會查清楚的。」
他直接掛了電話,甚至都沒問對方是誰。因為他知道,對方拋出一個誘餌,必定會開出一個讓他很難受的條件,他可不想被人牽著鼻子走,上輩子的教訓已經太沉重。
那邊的殺手頓時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餘生會是這種反應,只好給僱主回撥了過去:「你的辦法不行,釣不出來啊,他根本不上鉤,問都不問,怎麼辦?」
那邊思索了一會兒,說:「那就等機會,總之不要當著三個女人的面下手,否則很麻煩,不管你刺殺的是誰,她們背後的勢力都會介入調查。」
「好吧。」殺手掛了電話。
餘生卻在問燕妮:「你能查到我父母的案卷嗎?」
燕妮那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剪水雙瞳凝視著餘生:「自從你殺了彪子,關於你的一切井方都重新查過,這個案子更是重中之重,但結果是: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確實就是一個意外。」
切,餘生眉毛一挑,冷笑一聲:「原來我也相信是車禍,但現在我不信了,哪有那麼多的巧合?這社會的本質就是弱肉強食,利益二字,一個帶刀,一個帶血。你查不出來不要緊,我回去!」
最後三個字,讓溫淑和徐寶蓮渾身一抖,她們很想哈哈大笑,可畢竟事關人家的父母,又硬生生忍住。
豈不知餘生不是急於回去,而是急於離開,只因為他兜里那個假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