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們沉默了一會兒。
伯恩斯說：「如果餘生被道德所累，我們是否可以道德綁架？」
「不，道德是公眾約定俗成的，強加給所有人的東西。而懲惡揚善是他自己的做事邏輯，遠遠超出公眾道德的標準，無法強加給所有人。」麥迪遜遺憾地說：
「最要命的是，他不認為世界毀滅是他導致的，而是認為必然的。所以心中坦蕩蕩，能救則救，不能救也不影響他的道，他還會活的很好，即便回到茅草房時代，他依舊是世界的主宰。」
眾人都感覺很棘手。
打又打不過，核彈又殺不死，道德綁架不了，陰謀陷阱已經證明是笑話，什麼局都沒用。
大老闆終於說：「我們是否只剩下發動核戰一條路？」
眾人心中一緊，這老頭又瘋了。
漢密爾頓連忙安撫：「大老闆，沒到那個程度，餘生並沒有消滅我們的意思，因為把我們都殺了也沒用，末日反擊系統自動啟動，幾千枚核彈在世界各地同時發射，熊貓怎麼攔截？哪怕都在中途被攔截爆炸，核冬天也會讓世界毀滅，所以他不會這麼做。」
大老闆怒了：「那我們的話語權在哪？我們的主導地位徹底失去，交給一個黃種人掌控？我們不毀滅世界，毀滅的就是我們！難道你要投降，像狗一樣活著？」
漢密爾頓沒有說話，但也沒承認他說的對，只是避免和他爭辯。
伯恩斯默契的開口了，「大老闆，我們還有一張牌，戰略間諜。」
大老闆疑惑的問：「戰略間諜有用？」
戰略間諜不同於普通間諜，他們靠著CIA的運作登上高位，卻不竊取情報，更不傳遞情報，所以隱藏極深，抓都沒證據。
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扭曲法規制度，製造尖銳社會矛盾，把國家導向滅亡。比如禁止焚燒秸稈，廢除貪污犯死刑，推動噶腰子合法化，人販子輕判，掏鳥蛋往死里整……
效果槓槓的，弄的全社會烏煙瘴氣。
但要說戰略間諜能制約餘生，大老闆就糊塗了，他身體前傾，瞪著牛眼問：
「我們地位最高的戰略間諜是誰？」
按規矩，伯恩斯不能暴露，哪怕是大老闆也不行。
但此時大老闆要打核戰了，伯恩斯也沒有猶豫：「是閆鳳琴。」
餘生心中一震，閆鳳琴？
如果溫淑的媽媽真是戰略間諜，那自己可真是掉坑裡了。
他瞬間下定決心，只要屬實就全殺掉，包括溫淑，別讓她有任何痛苦，幸福的結束。
「但必須驗證一下。」
他一念閃過，直接讀取伯恩斯的思維。
結果，
餘生差點一巴掌拍死伯恩斯。
原來這是一個圈套！
伯恩斯懷疑餘生在場，所以給他下了一個套。
如果閆鳳琴死了，那就證明餘生能進入這個地下六百米深的末日堡壘。
大老闆似乎信了，問：「閆鳳琴怎麼制約餘生？」
伯恩斯從容說：「推動立法來限制修行者，讓他的所有行動必須請示審批，並且大面積培養修行者，稀釋餘生的作用，以達到制衡的目的。
會有大佬反對嗎？不可能的。餘生要麼聽指揮，要麼引爆矛盾，熊貓從內部崩潰瓦解。我猜測餘生會妥協，因為他沒有權力野心。」
眾人俱都點頭認可，如果真的大面積培養修行者，那真能拿到修煉之法。
至於伯恩斯說的間諜是不是閆鳳琴，那都不重要。
大老闆點頭：「那就開始執行吧。」
伯恩斯在指揮系統里輸入一條指令：「通知ZD001：推動立法來限制修行者……」
指令不知道傳遞給誰。
但餘生卻通過感應思維頻率，知道了ZD001是誰。
他微微冷笑，果然是金融家掌控著世界，戰略間諜1號？
……
夜色闌珊。
章國忠叼著一根雪茄，站在落地窗前，陷入深深的焦慮之中。
兒子章顯亮在基地之中，因為審訊卜夜輝，被餘生槍斃。
楊海天聯合秦家、章家，還有一眾大佬去告狀，都沒有動搖餘生。
反倒秦家被餘生整的支離破碎，不但秦輝的財富充公，秦耀轉移到星國的財富都消失了。
最不可思議的是，餘生把170名科學家從漂亮國救了回來！
居然沒人知道他怎麼做到的！
章國忠感覺不寒而慄。
章家靠著國際金融家的支持混到如今的鼎盛，掌控著龍國金融命脈，看似無比強大，其實不過是膨脹之後的幻覺，秦家都不堪一擊，章家憑什麼屹立？
「餘生只是沒倒出工夫而已。」
章國忠感覺就像頭頂懸了一把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忽然手機響了，是一條簡訊：「推動立法來限制修行者……」
章國忠認真看了三遍，眼中露出狂喜，以他多年的經驗，只要是CIA讓他做的事，都會有大量的支持者，各種輿論造勢，仿佛一呼百應，讓他的能量放大十倍！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一個計劃迅速形成。
「不能是我提出來，免得招來餘生報復。」
「最合適的人，就是秦耀。」
他當即給秦耀打電話，也不管這是幾點。
結果秦耀也在焦慮之中，根本沒睡。
章國忠四平八穩地說：「秦耀啊，餘生對金融規則的破壞和踐踏，已經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這件事你怎麼看？」
「老大，我一切行動聽指揮，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秦耀敏銳的捕捉到了弦外之音。
「我的看法是，必須立法來限制修行者，把修行者納入嚴格管控，做任何事都要請示匯報。同時，還要大面積培養修行者，避免一家獨大……這件事我們不提出，立法也無從談起，總得有一個人出頭啊。」
秦耀大喜：「老大說的對，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儘快拿出一個提案。但是，立法這事，是不是有點太慢？」
「放心，快慢決定於大佬們想不想，我保證很快。」
「好。我現在就寫提案。」秦耀掛了電話。
章國忠長出一口氣，喃喃自語：「餘生，把你關進籠子裡，看你怎麼囂張？」
話音剛落，餘生直接現身，一把將他的電話拿了過來。
章國忠瞪大了眼睛。
他只感覺渾身冰涼，血液都上霜了，直接把他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