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隱身走進了榮盛大廈,當然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正好看到燕妮四人和服務員在交涉。
燕妮一亮證件:「例行調查,我們要見王川。」
「很抱歉,我們王董事長很忙,沒時間。」女服務員一臉鄙夷,井察算個屁啊。
燕妮笑了,「你通知王川,如果他拒絕調查,那他就是誣告,我就要拘捕他。」
女服務員微微變色,她拿起內線電話匯報給了總經理侯文山。
侯文山微微皺眉,一個小警察敢說要拘捕王川?
這背後到底站著誰?
他用加密電話打給了王川:「董事長,燕妮說您是誣告,要拘捕您。」
王川氣得大罵:「我看看她怎麼拘捕我,告訴她,我馬上到!」
他確實已經趕來公司,既然餘生逃走了,他就沒必要躲著了。
燕妮接到了準確消息,立刻放心了。
四人在會客廳坐下。
茶水誰也不喝。
接待服務員有些窒息,這四人氣場這麼強?
豈不知燕妮挑了三個最能打的跟著,不是她的手下,而是特警。
時間不大。
王川走了進來。
看起來也就五十歲,面色紅潤,保養的很好,無病無災,氣場很強。
「你要拘捕我?」王川冷笑一聲,走到燕妮對面坐下,目光中儘是鄙夷和挑釁:「拘捕令呢?」
女服務員哪會放過拍馬屁的機會,趕緊倒上一杯熱茶。
餘生大喜,真是神助攻!
他拿出那瓶聽話水,全倒了進去……
燕妮冰冷的看著王川,慢條斯理地說:「請注意,我有執法記錄儀。我說的是,你如果拒絕調查,就是誣告,我會拘捕你。好在你還沒囂張到這個地步。」
哈哈哈,王川氣樂了,他本來不可能喝這劣質茶,今天卻擺上譜了,端起茶杯,慢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咦,這茶好像味道不對啊。
可能喝好茶喝習慣了,他也沒在意。
然後,便進入了一種恍惚狀態,好像所有防禦都打開了,以至於有些興奮。
燕妮已經開始提問:「王川,你舉報餘生倒賣文物,那餘生的文物從何而來?」
餘生長出一口氣,還好,燕妮很聰明,沒問證據,而是問文物哪來的。
文物當然是孟慶陽的,孟慶陽背後站著王家。
這等於要把王家拖下水。
王川已經進入心口如一的狀態,心中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他喃喃地道:「那文物來自孟慶陽。」
燕妮眼睛一亮,你真找死啊,她緊跟著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因為是我給孟慶陽的,我手下有人專門負責盜墓,專門有人洗白,拍賣,出境,完整的產業鏈……」
「羅心竹就是我的人,我接到王岩的監聽情報,就安排羅心竹搶先聯繫張殿中,所以恰好適逢其會……」
所有人都傻了。
執法記錄儀都懵逼了。
餘生的眼珠子差點瞪飛了,原來這才是榮盛集團的主業!
燕妮開始不停的細問,王川交代的越來越具體,全都被執法記錄儀記錄下來,牽涉王家人越來越多,她開始頭皮發麻,這案子得上報部里,否則都得死在這裡。
她果斷越過黃局,直接給部里打舉報電話。
誰也別想捂住!
王岩只是監聽手機通話,並沒有監控面對面說話,更何況他從不監控自己家的人。
他根本沒把四個小警察放在眼裡,怎麼可能是王川的對手?
可這一念之差,讓王家險些萬劫不復!
王川沒有任何抵抗,就投敵了。
那個女服務員察覺不對,想出去報信,卻直接被特警控制。
誰也不准動。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
燕妮終於得到部里指示:「注意分寸,儘快了結。」
這話意思就是,不要牽扯王家,王川一人做事一人當。
燕妮明白了,王家確實惹不起。
對王家來說,既然王川栽了,他們就認了,斷尾求生。
但也只是捨棄王川,別的想都別想,榮盛集團還是王家的。
王岩沒得到王川的消息,卻接到了叔叔的電話。
他的叔叔王智,是一代大佬,王家的定海神針,已經九旬高齡,此時卻充滿了雷霆震怒:
「你們都幹了什麼?王川不是在做生意嗎?就做盜墓的生意?你們想讓王家灰飛煙滅嗎?立刻讓王川自殺謝罪!從今天開始所有人給我低調,夾著尾巴做人!這是我豁出一切給王家換來的生機,不要讓我死不瞑目!」
王岩腦瓜子嗡嗡的,他終於明白了,自己不是高估了餘生,而是太低估他了。
好在只要王川死,一切死無對證。
王岩飛快的下令,執行人王希范,迅速趕到榮盛集團。
王希范是三代領軍人物,因為替王岩背鍋離開了特殊部門,正好去接管榮盛集團。
燕妮也接到了黃局的電話:「燕妮,你做的非常好,立了大功,這次給你提隊長,現在立刻撤離,什麼都不用管了,王川這案子我親自辦。」
「那餘生呢?」
「餘生是井方的臥底,辦案需要不存在倒賣文物。」
「是。」燕妮鬆了一口氣。
她帶著三個特警走了。
然後就是暗箱操作,王川就莫名其妙的心臟病發作,一命嗚呼。
王希范正式接管榮盛集團。
餘生卻已經回到了和馮鐵山約定的位置。
奔馳很快出現在視線中。
「羅心竹來過電話。」馮鐵山趕緊把電話遞給餘生。
餘生一看就明白,羅心竹是替王家問他的行蹤。
他隨手撥了回去:「羅老闆,什麼事?」
「我需要一塊玉佩,余先生還有嗎?」
「王家讓你問的?」
羅心竹瞬間臉色蒼白,餘生直接掛了電話。
當羅心竹匯報給王岩的時候,王岩沉默許久,說了一聲:
「他不會為難你的,你不用擔心,因為你啥也不是。」
羅心竹的表情瞬間凝固,過了許久,舉著電話的手臂才慢慢放下,整個人充滿了無盡的蕭瑟。
餘生回到家中,就讓馮鐵山下班回家。
這個保鏢真的很輕鬆,馮鐵山都有些不好意思:「老闆,晚上不用我保護嗎?」
餘生笑了,他能說實話嗎,晚上他誰也不怕。
「不可能有人上門來殺我,我又不是不出門,何必這麼麻煩呢。」
馮鐵山有些將信將疑,殺手都這麼講究嗎?
餘生又加了一句:「你覺得有合適的保鏢再給我介紹一個,你一個人二十四小時保護會累死。」
馮鐵山眼睛一亮:「對了,我還真有一個兄弟,是特種兵退伍,就是有點小殘疾,他的左手只剩下兩個指頭,但握拳看不出來,也不影響戰鬥力。」
餘生頓時來了興趣:「他現在幹什麼?」
「裝卸工,扛水泥。」
「行,我相信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認識的人都不會差。你打電話問問他干不干,和你待遇一樣。」
「他沒有電話,我得去他家才行。」
「開車去吧,他要同意,明天帶過來就行,晚上不用給我打電話。」餘生沒說的是,他晚上不在家,只有電話在家。
「好勒。」馮鐵山也沒多想,興奮的走了,老大的信任讓他熱血沸騰,大有『士為知己者死』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