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發現是槍械零件的時候,就覺得不合理。
齊武既然打算走,這個時候不應該轉移財產嗎?
他又檢查另外三輛貨櫃卡車。
這次驚喜了。
鐵捅里都是美元!
每一個鐵捅里三十萬美元。
一貨櫃三十立方米,怎麼不得裝二十四立方米的美元?
三貨櫃就是六十億美元!
餘生深感孫家的恐怖能量,感覺這一次沒白來。
但他不能現在動手,那就打草驚蛇了。
估計這批貨是要坐船。
貨櫃的好處就是,到碼頭直接吊上船就完事,貨櫃和卡車是可以分離的。
餘生打定主意,要在裝船之後,再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這些錢消失。
至於槍械零件,餘生不信那是齊武的個人行為。
否則齊武這操作真是作死啊。
用走私槍械掩護走私美元?
但餘生還是決定驗證一下,萬一齊武腦殘呢。
他瞬移離開倉庫,現身在一個五星酒店的樓頂停機坪,拿出手機給程文秀髮了一個消息:
「媽,5723廠的壓縮餅乾箱子裡,裝的是槍械零件,你知道嗎?」
程文秀秒回:「別動!那是秘密援助的武器,你可以理解成軍火交易,不能讓漂亮國知道。」
「明白。沒有援助美元吧?」
「沒有。」
「嗯,我就問問,我也沒看見美元。」他確實沒看見,都在鐵捅里。
程文秀心領神會的一笑,只回復了一句:「那批貨會運往港口裝船,沒有任何檢查,晚上八點啟航。」
「齊武有權提前啟航嗎?」
「齊武說了不算,但孫志剛有權。」
「明白。」餘生確定齊武不會說,否則孫志剛就知道他要跑了。
餘生正準備收起電話,楊文清的電話打了過來。
餘生瞬間明悟。
孫家的誘餌拋給楊文清了,高啊。
楊文清看似和餘生沒有關係,但孫家長期監聽餘生,聽過兩人之間的通話,怎麼會不知道楊文清的心思。
而餘生也因為師父盧士元的關係,和楊文清算是世交,盧雲又把楊文清和劉元都收入天璽投資一起創業,這關係層層捆綁,不是一般的牢靠。
「我猜你一定有好消息告訴我。」餘生接通電話便笑說。
「當然。我知道你喜歡比特幣,我打探到一個消息,孫家女婿齊武的比特幣,藏在5723廠長辦公室的保險柜里。」
餘生忽然明白了,齊武早就在辦公室布好了雷射切割陷阱,提防自己去找他。
「你是不是以為我見誰搶誰?齊武又沒得罪我,他有就有吧。」餘生說的一臉正氣,至少他自己是相信的,他真的不會去,「還有別的嗎?」
「有啊,只要你有時間聽。」楊文清興致勃勃地說:「你知道溫淑和孟國柱結婚之後,下放到哪去了嗎?」
「這我真不知道。」餘生汗顏,他睡完溫淑之後,從來沒有主動想起她的時候,更是從來不問,而燕妮三個女人也從不閒聊,都是實幹家。
「他們在江海!」楊文清大聲宣布答案。
「啊?」餘生有些意外,這一手真是耐人尋味,玩得好。
閆鳳琴、溫崇武、孟德山三個大佬什麼都沒說,讓餘生自己看著辦。
餘生不禁感嘆:「那我得找時間回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說完把手機收入空間,又瞬移回到了孫家。
孫家五人依舊在商議。
只是少了齊武。
忽然,張志剛的電話收到一個音頻文件,他打開之後,正是餘生和楊文清的通話錄音。
五人聽完之後,面面相覷。
楊文清確實告訴餘生了,這完全在意料之中。
可是,餘生說不會搶,真的假的?
孫志玲忽然道:「餘生知道電話會被監聽,故意撇清自己而已。」
張兆勇點頭:「很可能。餘生是加密電話,但楊文清不是,所以餘生在防備被監聽。」
「不是防備,他不會去了。」孫志強長嘆。
眾人猛然反應了過來,這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既然電話能被監聽,那餘生斷定孫家肯定聽到了,然後,要麼轉移比特幣,要麼是陷阱,還去幹什麼。
張兆勇忽然問:「餘生在哪打的電話?」
孫志剛立刻打電話詢問,那邊的回覆是:「在彩虹酒店。」
眾人再次面面相覷。
「難道我們都錯了?」
「餘生的注意力不在孫家?」
「彩虹酒店的背後是魏天虹啊。」
「餘生不會是去殺魏天虹吧?」
孫家有點蒙圈,最難受的就是這種,事事都料錯,那一定是哪個邏輯錯了。
孫志強忽然道:「志剛,給魏伯倫打電話。」
孫志剛心領神會,馬上撥通了魏伯倫:
「伯倫啊,最新情報,餘生潛入彩虹酒店,你讓天虹趕緊逃吧,餘生可能瘋了,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胡亂殺人,還找不到他殺的證據,我們惹不起總躲得起吧,別和他一般見識了。」
他以為能把魏伯倫拱出火來,哪知道他太小看魏伯倫了,人家可不是靠肌肉吃飯的。
魏伯倫淡笑道:「餘生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殺人?這話有點過了吧。就算是餘生殺了孫波和孫洋,那他們兩個在幹什麼?女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挑選和餘生有關的女人睡?」
孫志剛頓時氣得臉皮發紫:「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完飛快掛了電話。
魏伯倫根本不信餘生在彩虹酒店,但他還是給女兒打了一個電話:「餘生去找你了嗎?」
「沒有啊。他找我幹什麼?」魏天虹納悶。
「孫志剛說餘生在彩虹酒店。」
「噢,那沒辦法,我無法證實,監控沒有不等於他沒來。不過,孫志剛的話應該不是假的,這裡肯定有個原因,或許為了另一個人來的。」
「我建議你直接給他打電話,坦誠談一談,避免誤判。」
「好吧。」魏天虹掛了電話。
思索了一會兒,開始撥打餘生的電話,結果無法接通。
魏天虹陡然心中煩悶,一把扔了手機,呆呆的凝視著虛空,悵然許久,她想起父親曾經說過話,不知道自己該做何選擇,何去何從。
當她終於有機會把這個選擇權交給餘生的時候,那個曾經的對手,卻已經夠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