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都是天地蜉蝣,誰能不死

  天亮了。

  餘生和燕妮結束修煉,走進餐廳,紅梅和盧雲已經做好了早餐。

  等兩人坐下,盧雲感嘆:「老爺,你得隨時和我溝通啊,榮華地產的人找我談,我都不知道說什麼。」

  餘生也不掩飾,直接從空間中拿出一摞合同文件,遞給盧云:「我根本沒看,溝通也沒用,你自己看吧。」

  盧雲接過文件,快速翻了一遍,已經明白了:

  「租金累積二百億,但一直欠著,這麼操作是為了避稅。但這種事情只有自己家人才可以這麼玩。現在你買下了大廈,按合同法的規定,人家可以不承認。因為這租金明顯不合理,買下大廈才一百億。只要說被迫簽訂的就可以了。」

  餘生認真聽完,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我承認就行。誰搶去了榮華地產,給我二百億,你通知一下。」

  盧雲心中一緊,慎重地說:「老爺,就算不打官司,人家可以通過關聯交易,把優質資產都轉移,現金掏空,只留下一堆巨額債務,直接把公司賠給你。你要了就是一堆債務,不要就破產,完全合法。」

  餘生忍不住冷笑:「誰收購的榮華地產?」

  「明面上是胡鳴山,其實他是趙家的白手套。趙家最擅長的就是資本運作,人脈雄厚,實力強大,控制的上市公司足有幾百家。趙福清和趙福文都不算什麼,真正掌控商業帝國的是趙凡塵,還有他的兒子趙福正。」

  餘生點頭:「也就是趙家很有錢對嗎?

  你只負責通知,其餘的我來,我就看誰敢耍花樣。

  既然趙家可以明搶榮華地產,我為什麼不能明搶趙家?

  另外,你要看全局。我們不動趙家,趙家也會狙擊我們的公司,我們投資誰,誰就破產。

  所以,趙家必須先打殘。既然早晚對上,先下手為強!」

  「明白了。」盧雲豁然開朗,她發現自己下意識的擺好挨打的姿勢,太把世家當回事了。

  四人吃完飯,燕妮匆匆上班去了。

  盧雲這才問:「老爺,燕磊怎麼樣了?」

  「已經成灰。」餘生說的雲淡風輕:「比特幣在我手裡,加上趙正清的,合計四十二億美金。你儘管投就行了,永遠不要擔心破產。」

  盧雲欣然點頭,又鄭重地說:「我不擔心錢,我擔心的是燕磊的媽媽,她肯定是知道真相的。如果她知道燕磊死了,她會怎麼做?

  原本是利益共同體,她當然保守秘密,但現在呢?你確定真相揭開的時候,對燕叔叔沒有影響嗎?你必須弄明白自己的身世,自己掌控命運,該滅口的時候不要猶豫。」

  餘生覺得有道理,「那我去看看。」

  他回想沈翠的資料,發現連個地址都沒有。

  顯然燕家已經不把她當自己人,只記了一句話:改嫁張勇。

  他拿出了手機,打算問問沈翠的地址,結果程文秀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你是不是不知道,張藝涵是燕磊的同母異父妹妹?」

  「啊?我真不知道。」餘生驚訝不已,想起兩人的關係明顯不正常,有些無語了,燕磊的掌控欲太可怕了,簡直變態啊,妹妹也能這麼幹嗎。

  程文秀又意味深長地說:「她在天潭醫院神經外科。」

  然後掛了電話。

  餘生明白了,程文秀多少猜到了什麼,這是讓他自己決定怎麼善後。

  ……

  餘生趕到天潭醫院的時候,正趕上主任帶著一群醫生查房。

  「張藝涵,感覺怎麼樣?」主任親切地問。

  餘生總覺得他的目光充滿了覬覦,恨不能鑽進張藝涵懷裡,尤其他那濁色的能量場,看著很不舒服。

  張藝涵坐起身來,越發洶湧澎湃,似乎核動力啟動,整個病房的溫度都升高了八度,空中充滿了靜電火花。

  她微笑說:「我感覺好了,謝謝主任,我可以出院了嗎?」

  「那可不行,你這外傷其實很嚴重,雖然表面沒有什麼,但腦子是最精密的儀器,幸虧是女人打的,如果是男人……」

  「什麼?」張藝涵失聲驚呼:「女人打的?」

  主任發現自己不假思索的捅了一個簍子,連忙補救:「我這話可不能當證據,也有可能是人家的拳頭小,你別想太多,好好養著吧,待會查完房我再給你詳細檢查一下。」

  說完趕緊帶著一群醫生走了,走在最後的年輕醫生還戀戀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對某個部位充滿了孩童般的眷戀。

  張藝涵呆滯許久,她原本認定是餘生打的,可現在發現自己錯了。

  「餘生動手我還能活著嗎?一個手刀就砍死了。」

  她有些懷疑是燕磊的哪個女人,但女人撒錢是怎麼回事?醋缸翻了嗎?

  她腦子有些亂,怎麼捋都不通,燕磊又聯繫不上。

  原本認定餘生拿走了硬體錢包,現在發現不一定。

  她終於做出決定,直接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悄然出了病房。

  餘生還以為她要去結帳,結果她直接逃離醫院。

  「次奧,這是等著被列入失信名單嗎。」

  餘生覺得她腦袋可能被打壞了,就這點小錢至於嗎,天藍色能量場的人果然沒有原則,哥哥要幹啥就幹啥。

  張藝涵一路飛奔趕到了酒店。

  她衝到前台說:「我昨天落下一個硬體錢包在808房間裡,你們有沒有撿到?」

  女服務員瞬間冷若冰霜:「沒有。」

  張藝涵一臉失望,或者說本來就希望不大,很容易就被澆滅。

  她默默的轉身出了酒店,看了一眼昨晚停在這裡的桑塔納,想起今天輪到她的車限號。

  她嘆了口氣,走向地鐵站。

  餘生饒有趣味的跟著,他發現張藝涵可能真的沒有錢。

  一路輾轉,張藝涵終於走進了二環內的平房區。

  這裡的位置看似超級好,憑空看地圖怎麼不得二十萬一平?

  事實正相反,這裡是窮人的聚集地,因為環內禁止蓋樓,又不是四合院,沒人拆也沒人買,都晾這了。能買房的早走了,剩下的都是窮人。

  張藝涵用鑰匙打開了家門。

  整個房間的陳設,感覺和時代脫節了,就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一切家具都是老式的。

  餘生還以為家裡沒人,哪知道精神力一掃,臥室里一個容顏蒼老的婦人躺在床上,臉色看起來就像樹皮,能量場暗淡死灰,生命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張藝涵徑直進了臥室,走到床前握著女人的手,眼中掩飾不住的痛苦和掙扎,終於哽咽道:「媽,咱們去醫院吧。」

  老婦人露出一絲笑容:「媽要的不是健康,而是尊嚴。」

  緩了一口氣,又輕聲道:「都是天地蜉蝣,誰能不死呢,為什麼一定要插滿管子飽受折磨再死呢,讓媽媽有尊嚴的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