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開著軍車一路狂飆,距離內筆都只有一百二十公里的時候,終於進了奈溫的埋伏圈。
但餘生卻不知道,依舊速度不減,根本沒有在埋伏地停車,直接呼嘯而過。
奈溫終於反應過來,耶博真的死了。
他不禁勃然大怒,聲嘶力竭的咆哮:「打!給我狠狠的打!」
十枚火箭彈齊齊發射,可現在再下令發射,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不再是迎頭痛擊,而是追著車打。
他這可是最廉價的火箭彈,速度只有每秒40米。
這是什麼概念?
時速144公里,最好的摩托都比它快。
餘生突然聽見了巨響,精神力驟然全力釋放,鎖定了空中的火箭彈。
他沒有躲避,因為火箭彈在減速。
果然,火箭彈沒追上軍車,都在背後爆炸了,把公路炸的全是烈焰。
奈溫立刻叫停,氣得臉色發青,真正的灰頭土臉。
「瑪德,被餘生耍了!」
餘生把車開出奈溫的視線,轉了一個彎道就停下,吩咐紅梅開車先走,千萬別停,直接去內筆都藏起來。
他獨自沒入叢林,極速向伏擊圈靠近。
到了伏擊位置,很快就發現,這裡有大軍埋伏的痕跡,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士兵又撤離了,只留下三十名精銳,十個火箭筒,二十發火箭彈。
結果都因為奈溫的誤判,錯過了最佳時機,滿盤皆輸。
此時奈溫正靜默在那裡,三十個士兵都悄無聲息,不知道在等什麼。
餘生當然也不著急,先偷聽一下。
終於。
奈溫的電話響了,是來自偵察兵的匯報:「將軍,你的座駕開過去了。」
餘生頓時感覺這偵察兵前途堪憂,這個時候能說將軍的座駕嗎?
果然,奈溫一言不發掛了電話。
然後果斷下令:「撤退!」
奈溫怒氣沖沖,帶著三十精銳,背著火箭彈,走了。
餘生隱身跟隨,無聲無息,暗自下定決心:「這次不找到人質絕不出手。」
很快,餘生就看到了隱藏的運兵車,眾士兵撤掉上面掩蓋的樹枝,都上了後車廂。
奈溫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擰緊眉頭思索。
開車的是他的心腹。
餘生卻上了駕駛室的蓋,宛若羽毛吸附在那裡,一動不動。
隨即發現,運兵車的方向不是開往內筆都,也不是帕敢,而是拐進了一條土路。
餘生忽然醒悟,內筆都是緬軍控制的,保衛軍的營地怎麼可能在那?
他十分懷疑保衛軍的最初動機,是想嫁禍給緬軍,等兩敗俱傷的時候,再坐收漁人之利。
很可惜,差點成功了。
就可惜在餘生不按牌理出牌,沒有飛內筆都,而是從邊境越境,率先遭遇了保衛軍。
就在這時,奈溫的電話響了。
「奈溫將軍,應該有結果了吧?」楊士傑的聲音傳來。
奈溫嘆道:「失敗了。」然後把經過講了一遍。
楊士傑飛快地問:「你現在正在回營地?」
「對啊。」
「你確定餘生沒有跟著你?」
「確定,我的偵察兵在距離埋伏地點十公里之外,看見車開走了。」
楊士傑卻不信,他太了解餘生了,但他只是點到為止,然後委婉地說:
「我去內筆都看看,能不能把你們老大救出來。對了,我走另一條路,我們不會遇見。」
然後就掛了電話。
奈溫若有所思,他也不是傻子,可他依舊不信餘生能跟著。
餘生暗叫可惜,這楊士傑真是太狡猾了,差一點就抓住他了,原來他就藏在奈溫的營地。
隨即想起楊士傑的話,看來保衛軍的老大,被緬軍囚禁了?
餘生左思右想,沒有利用價值,作罷。
一個小時之後。
運兵車開進了營地。
餘生發現這個營地和丹敏的營地都是一個標準,估計也是四千人。
他記得紅梅說過,保衛軍有兩萬人,看來都分散在全國各地。
奈溫下了車,直接就進了自己的營房。
這房間從外面看和其他人的營房沒有什麼區別,但裡面配置完全不同,僅僅女兵就四個,個個貌美如花。
「將軍,需要洗澡嗎?」一個女兵小心的上前伺候。
奈溫擺擺手:「都別說話,我想想。」
然後坐下,沉思。
餘生一看,這人當不了將軍,這麼長時間都沒想好?
他立刻轉身走了。
他挨個營房查看,很快找到了四個士兵把守的倉庫,這是存放生活物質的,正常不會有四個士兵把守,但角落裡還囚禁著一男一女,兩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
餘生確定這就是紅梅的父母。
因為長的都和紅梅很像。
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把整個營地都檢查了一遍,確定了彈藥庫的位置。
然後又回到了奈溫的營房外,準備斬首。
只等有人開門。
這時,奈溫終於不想了,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丹敏,先把經過說了一遍,然後問:「你覺得楊士傑的話可信嗎?」
「可信。餘生很可能就在營地。」丹敏嘆息著,把最後抓捕紅梅的經過說了,最後給他一個建議:「談判吧,畢竟他什麼都沒損失,而我們已經損失不起,再被他滅一個營地,剩下的緬軍就全搞定了。」
奈溫掛了電話,額頭有些冒汗,如果餘生真在,那自己還不是案板上的肉,拿什麼和他談判?
終於,他吩咐四個女兵:「你們離開營地,我不打電話別回來。」
四個女兵匆匆走了。
奈溫不知道怎麼找餘生,只好對著空氣說:「餘生,我投降,我願意服從你的指揮。」
餘生笑了,奈溫要真敢說談判,立刻就死了,這真是命啊。
「我給你一個機會。」餘生終於開口。
奈溫豁然轉身,雖然早有準備,還是嚇得差點尿了,原來餘生就在他背後,這要是想殺他,那不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他冷汗嘩嘩直冒,顫抖著聲音說:「老大,我一定服從指揮。」
餘生平靜地道:「很好,希望你把握住機會。你現在打電話給楊士傑,說餘生身上沒有比特幣錢包,問他餘生的東西都藏在哪?他必定問什麼情況,你就說我中毒死了,是紅梅父母下的毒。不要承認和你有關,任何細節都不要說,任何要求不要提。」
奈溫明白了,這是要把楊士傑釣回來,這個投名狀倒是很簡單。
他放鬆了下來,卻十分疑惑地問:「老大,楊士傑會相信嗎?電視劇都不敢這麼編吧,一點邏輯沒有啊。」
餘生卻淡淡地說:「生活不是電視劇,生活就是一盆盆的狗血,越離奇越容易相信,你別解釋就行了,記住,重點是我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追問就是不知道,再追問就掛電話。」
「好。」奈溫立刻給楊士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