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淑一夜沒睡,終於熬到了天亮,他急忙給餘生打電話:
「我的雕刻好了嗎?」
「好了,你過來拿吧。」餘生正在拋光。
溫淑大喜,壓低了聲音說:「親愛的,我愛你……」
「別別別,」餘生直接截斷:「山鬼喝不了道士的酒,我也牽不了良家的手,你饒了我吧。」
「混蛋,我還沒說完,你一定要給我送來,我媽說了,你要送我禮物是真的,她就站我一邊,否則就站蔡家。」
餘生心中仿佛划過一道閃電:「你媽媽是不是叫閆鳳琴?」
「是啊,燕妮告訴你的?」
「嗯。行,我給你送過去。地址告訴我。」
「記得一個人來,等你吃早餐。」溫淑把地址發給他,怕他耽誤時間,把早餐都請了。
餘生也沒有多想,畢竟上人家還帶著秘書保鏢很不禮貌,他決定一個人去。
而且他先給程文秀報備了一下,畢竟死的是蔡家嫡系,肯定要遭到蔡家的強勢碾壓,不管有沒有證據,都會懷疑他,因為他太可疑了。
這個時候裝逼就是腦殘,一定要和丈母娘協調好,免得程文秀誤判。
餘生拎著禮盒出了門,也不看那監視的人,快速走向地鐵站,消失在人流中。
跟蹤監視的人已經匯報完畢,車上的高手們都傻眼了。
難道泄密了?
否則餘生為什麼坐地鐵?
這在普通人很正常,可餘生是身價十億的富豪,住著四個億的豪宅,去擠地鐵?
高手們又各自匯報給了公子哥們。
這些公子哥又給蔡玉華打電話。
結果。
沒一個人能打通。
他們同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魏連城終於想起了姐姐的警告,他急忙給魏天虹打電話:「姐姐,蔡玉華聯繫不上,恐怕出事了。」
魏天虹淡定地道:「意料之中。你不是沒參與嗎,怕什麼。」
「呃。」魏連城有些冒汗。
魏天虹明白了,「你做了什麼?」
魏連城再不敢隱瞞,把詳細經過說了一遍。
魏天虹嘆道:「我最後說一遍,把人撤回了,別找死!坐山觀虎鬥都不會嗎?蔡玉華剛死,蔡家必定要雷霆一擊,夾在中間的都是炮灰,你怎麼跟個傻叉一樣?」
說完便掛了電話。
魏連城被罵的再不敢違拗,直接下令自家人撤回了,讓其餘人掐去吧。
……
溫淑親自做了一頓早餐,把保姆都嚇傻了,「大小姐,我到底哪錯了你說啊,別這樣行不行?」
溫淑燦爛的一笑:「和你無關,我請一個朋友來吃早餐。」
「噢噢噢。」保姆終於回過神來,抹了一把冷汗,我的媽耶,還有請吃早餐的,真新鮮啊,這朋友得比姑爺還重要的吧,但隨即給了自己一巴掌,這話能亂說麼,心中想一下都不行。
這個時候,閆鳳琴和溫崇武走進了餐廳,保姆立刻退了出去。
即便是在家中,溫崇武也沒有笑臉,滿是威嚴的氣場,他坐下便問:「怎麼做這麼多?」
溫淑笑吟吟的說:「爸,這是我做的,媽昨晚說,如果餘生給我送禮物是真的,就站我一邊。所以,我請了餘生吃早餐,順便讓你們見證一下禮物。」
溫崇武什麼也沒說,直接起身,上班去了。
閆鳳琴板著臉,瞪了女兒許久,才道:「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對,都要結婚了,卻瘋了一樣,你爸能隨便在家中見客嗎?這釋放的是什麼信號?」
溫淑也不爭辯,因為她從來沒有話語權,父母就像兩座大山,壓在她身上。
她覺得自己比孫悟空還慘,孫悟空就壓了一座五指山。
但她終於梗著脖子問了一句:「媽,你說話算數吧?」
閆鳳琴不屑地道:「我說話當然算數。但你別想糊弄我,隨便拿一件東西,就說是昨晚雕刻的,你覺得我信嗎?」
溫淑只剩下最後的倔強了,她咬牙說:「我了解他,他是不屑於撒謊的男人。他說送,就一定送。他說給我雕刻的禮物,就一定是親自雕刻的。」
閆鳳琴微微皺眉,「你才見過幾個男人?媽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你跟他呆了幾天啊,就敢說了解他?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麼幹掉蔡玉華的?」
溫淑愣了一下,難以置信的問:「蔡玉華真的死了?」
「廢話,昨晚就告訴你了,今早已經證實了,等候餘生的,將是蔡家的雷霆之怒。」
溫淑瞪大眼睛,急忙道:「可餘生昨晚在雕刻,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幹的?」
「蔡家需要證據嗎,只有實力對等才能講證據。」閆鳳琴露出不屑之色:「餘生在江海這麼做,還不至於有事。但他在京城搞這個,就犯了眾怒。人人自危,那就人人踩,懂了嗎?他就是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
溫淑的眼中閃過慌亂,趕緊給餘生辯護:「如果他真的不堪一擊,燕家為什麼敢支持他?你們一定弄錯了什麼,只有燕家才知道真相。」
這話倒是說在點子上,閆鳳琴思索了一下,然後緩緩說:
「見一面也好,或許能弄明白真相。」
這時,牆壁上的內線電話響起,是警衛打來的,溫淑連忙拿起話筒。
「大小姐,餘生來了,帶了一件翡翠雕刻,是你邀請的嗎?」
「對對對,那是送給我的禮物,不要扣下,讓他到餐廳來。」溫淑連忙說。
閆鳳琴表情凝重了,真是翡翠雕刻?
嗯,翡翠雕刻也未必是昨晚雕刻的,除非雕刻的是女兒,否則不承認,不可能,他哪來的時間?
閆鳳琴恢復了淡定。
很快,她們就聽見了餘生故意放重的腳步聲。
緊隨其後,餘生飄然現身,帶著和煦的微笑,一臉從容,宛若回家一般自然,隨意的問候了一聲:「阿姨好。」然後就轉向溫淑,直接把袋子遞給她:「你的禮物。」
然後便泰然坐下,準備吃飯,先掃一遍做的什麼。
閆鳳琴都傻了。
也不能說餘生不對,看哪都正常,可這特麼的,只有我姑爺才可以這麼隨便吧?
溫淑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盒子,然後便瞪圓了眼睛,驀然尖叫一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