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那看似孱弱的纖細手指,卻能將體積大過自身無數倍的仙家本命法器彈飛。
眼下的薛曉演,其身軀之強橫,簡直比那以寡敵眾的紫毛殭屍還要恐怖。
換個形容的說法,就是,眼下的秦桌山人薛曉演,是一件人形兵器,高階以上的那種。
甚至,有可能達到極品神兵的強度等級了。
以血肉之軀達到神兵強度,這還是人嗎?
她請來的陰神,究竟是哪路仙神?
不過是分身附身罷了,竟然將薛曉演加持到這般境地了?
太恐怖了,這是實實在在的大能手段!
「這是什麼類別的請神大術?為何薛曉演的肉身強橫到這般地步,堪比金剛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白家十三爺的驚訝聲在我們幾個的耳中震天價的響。
作為經驗豐富的仙家,白家十三爺今兒受到的驚嚇,比過往百年積累的都要多。
「咋呼什麼,這等請神術,加持的是肉身強度。
老身要是沒猜錯,薛曉演請來的應該是某個上古大巫的分身,你們都聽過民間傳說,上古大巫最可怕的就是強橫肉身。」
狐家太姥如此一說,我們幾個就懂了。
我忍不住詢問:「狐家太姥,那上古大巫,也就是所謂的巫族,不都是神話傳說中的存在嗎?
比如開天的盤古,追日的夸父,這些,不都是傳說嗎?對方真的能請來傳說中大巫的分身嗎?」
我還是難以置信。
「當然不可能是夸父那等巫族巨擘的分身,但可以請來不知名巫族出身的存在進行附身;
以薛曉演的能力,即便她耗費精血壽元,也就是請來這等陰神吧,不可能更高了,在高的,她也承受不住,更沒有那般大的臉面。」
狐家太姥的話讓我們的心緒穩定了不少。
「對方肉身強悍的堪比神兵,咱們如何對敵?所有大招都被反彈回來了,根本破不開她的防。」
我著急了。
「莫急,梁師,萬事有利必有弊。
她薛曉演的這具身軀,是奪舍而來的。
即便那所謂百分百的融合,也趕不上自家原本的身體。
就是說,在身體細胞最深層的位置,會有排斥之力。
這種排斥,因為融合的足夠完美了,所以說,平時是顯現不出弊端的。
可使用請神大術,特別是陰神上身類的請神大術時,身體中的最細微不妥之處,都會被無限放大。」
「假設,薛曉演此刻使用原本的身體,那麼,她的請神術足以支撐十分鐘。
可就是因為她曾經進行過奪舍,更換過軀殼,甚至,不止一次的更換軀殼,潛藏的隱患之大,不可想像。
這道大術如此恐怖,對這方面的副作用也是大的離譜。
要是沒估算錯,用不上半分鐘,她薛曉演的身體就會出現問題,不能維持陰神上身狀態,到時候,一個反噬,她就得被重創。
屆時,我們一擁而上……。」
狐家太姥一番話,宛似一顆定心丸,我立刻就恢復了自信和冷靜。
「太姥,你的意思我懂了。接下來,咱們發瘋般的圍著她狂轟亂炸,加快她自身崩潰的速度就是;可她自己不知道這個弊端嗎?」
聽我這麼一說,狐家太姥笑了:「那女魔頭是玩弄陰魂的大行家,豈會不懂其中厲害?但面對吾等圍攻,她總不能引頸待戮吧?」
「懂了,諸位,開始圍攻,注意著化解她的反彈之力,控制好自家的傷勢。」
我一聲喊,率先沖了出去。
三大仙家悍不畏死般呼嘯著圍攻過去。
一時間,薛曉演陷入我方瘋狂的術法連招之中。
她位於原地沒有移動,一雙手掌上下翻飛,將我們一一擊退。
中間,她想施展遁術逃走。
但我方早有準備,每當這時候,我就掏出生死寶石汲取能量,遙控法力增加的陰山鬼祖分身去進行阻擋。
薛曉演嘗試三次遁術逃跑,都被陰山鬼祖成功攔截。
她怒意勃發、嚎叫連連,可就是沒法擺脫我們的圍攻。
半分鐘後,薛曉演身軀猛然大震,然後,眼耳口鼻七竅噴血!
奪舍的後遺症,顯現出來。
銀白光影被其不爭氣的軀體擠了出去,恐怖的肉身加持之力,消散無蹤。
「不要走。」
薛曉演著急的大喊。
按理說,付出這麼大代價請來的大巫陰神,可以上身十分鐘以上。
奈何,她奪舍的軀殼,不爭氣。
秦桌山人薛曉演,成也奪舍,敗也奪舍。
或者說,她的報應,到了!
我們四個馬上圍了過去。
薛曉演急了,拼盡最後的一點兒法力,釋放了十幾道風雷大術進行阻攔。
但一直等待機會的三大仙家可不是吃素的,控制著本命法器,聯手釋放了五六道大型妖術,沖碎了薛曉演的風雷屏障。
「轟!」
陰山鬼祖近身,狠狠的一掌,印在薛曉演的天靈蓋上。
「啊!」
尖銳的慘叫聲中,薛曉演的身體寸寸斷裂。
『噗嗤!』
桃木霸王槍幾乎在同時間穿透了薛曉演的面門,槍尖兒從其後腦透出。
我恨極了這廝,法力灌注,使勁一攪!
「不!」
薛曉演留下一聲悽厲的吼叫,緊跟著,生機斷絕。
深藏她體內的陰魂,被法力完全摧毀。
轟!
這廝體表全是陰火,將那本就不屬於她的身軀,燒灼一空。
「師妹!」
枯道人一轉頭就看到這幕,目眥欲裂,嚎叫著欲要撲來,但被沐大叔三鬼牢牢困住,根本沒法救援。
女魔頭薛曉演(秦桌山人),身死道消。
她的陰魂被剿滅了,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其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投胎?她不配!
『彭、當。』
我一頭栽倒在地,桃木霸王槍墜地,渾身上下,法力宛似潮汐般退卻。
疲憊和疼痛席捲全身,但眼睛卻亮晶晶的。
一股子熟悉的、看不到摸不到的感覺,回到了體內。
我知道,那是自己曾被消掉的九成氣運。
隨著薛曉演身死道消、完全被滅,屬於我的大氣運,回歸本體!
「你們殺了貧道的愛徒,貧道和你們不共戴天!小枯,撤。」
遠處,和潘老鬥法占不到便宜的箏道人幾乎被氣炸。
以她之能也護不住徒兒,可以想像其心頭的憤怒程度。
但事已至此,留下來繼續和我方鬥法,只有兩敗俱傷的結果。
箏真人當機立斷,古箏釋放金光的力度加強,打退御使各類陰法的潘老。
而我方成員早就見機得快,裹挾著我沖回潘老身邊去了。
要是和箏真人面對面,我們都不是人家一拳之敵。
「走。」枯道人憤恨至極的看著我。
我躺在白針懷中,毫不示弱的盯著他。
「梁松禹,貧道早晚要你的命。」枯道人發狠。
「老牛鼻子,我也是這個話,梁子結大了,你的首級我預定了,你等著。」
我瞪圓眼睛。
論及說狠話,老子怕過誰?
箏真人和枯道人留下兩聲冷哼,風雪一卷,了無痕跡。
我默默的看著這幕,語心裡補充了一句:「箏真人,來日方長,咱們的恩怨,這才剛剛開始。」
在她這等老古董面前,說什麼狠話都沒用。
什麼時候攀爬到相同或是比她還要強悍的道行高度了,我自然要去找她算總帳。
三大凶靈急急的返回養鬼符,再度封印了鬼氣。
潘老手中顯現了老舊的茶缸子,身形佝僂。
三巨鬼已經被收回秘寶之內。
隨即,他出手控制住了無主的紫毛殭屍,對我眼神示意。
我會意,點頭表示感謝,就放出了興高采烈的的鬼兵大將王類。
這廝急急的去控制紫毛殭屍。
笑的太厲害,那張醜陋鬼臉都要裂開了。
我狠瞪王類一眼,這廝才勉強收住情緒,不再繼續給我丟臉。
薛曉演遺留的大鼓法器,連帶著配套的鼓槌,落入我之囊中。
示意白針攙扶著自己起身,艱難的挪到潘老面前,按照本門規矩,深深的一禮。
潘老大咧咧的受了,凝聲說:「梁松禹,老夫的任務已經完成,不日,將啟程去掌門那裡匯報。
這邊基本擺平,老夫會遣派本派弟子在洛順城四邊布防,讓幾位護法於暗中調度他們。
這樣一來,箏真人他們,十年內不敢出現在洛順城的附近了。
你得抓緊一切機會,高速成長,達到某個境界時,老夫會出現,帶你去見本派掌門人。」
「是。」
我認真回應,沒有多說感激的話。
一切盡在不言中。
潘老笑了,安慰的拍了拍我肩膀,隨即,身形一晃,遁飛而去。
我們愣愣的站在雪地中,看著漫天風雪,目送潘老遠去。
三日後。
一條震驚整個洛順城的新聞,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緒。
二十四年前的螺綠村兩村女失蹤案,告破!
殺人兇犯井七院,投案自首。
在螺綠村後山某偏僻之地,挖掘出劉小花屍身。
這是首富井七院親自指認的埋屍地點,還能有錯不成?
加上他對當時犯案過程的回憶,和檔案中的舊資料全部吻合,可以斷定,就是井七院殺害了兩個姑娘。
至於沒有找到的那具屍體?井七院說,他真的記不清埋屍地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