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但隨後就鎮定下來。
因為,我提前布置了後手,在另外兩個邪術受害者的識海邊緣區,同樣有坐標老子像。
是,先前說過,毀掉一個,其他兩個坐標會跟著毀掉,但那是我主動回去後的連鎖反應,是和我的核心印記掛鉤的。
換做被外力損毀的話,對方只能毀掉一個。
不知我預存了後招,那他們,就找不到另外兩個坐標在哪兒,也就無法摧毀。
「看來,外頭真有心存不軌者啊!井四院、井七院哥倆的這單活兒,演變的愈發複雜了;
有人想斷我後路,將我困死在鬼靈噩夢之中,做夢!」
我冷笑出聲。
突然發現預留的法術勾連坐標被毀,我雖然驚心,但並不會慌亂。
後手早就布下了,回現實世界的渠道還有兩條呢。
隱藏暗中的敵人,是找不出那兩條路徑的,我無需為此擔心,心底反而有一種釋然之感。
要知道,最初進入鬼靈噩夢之時,就感應到了不安兆頭,一直為此擔心來著。
眼下,幕後之人終於有所行動了,我懸著的心反而安穩許多。
暫時沒空追究,眼下,將太廣拿下才是當務之急的事。
以我目下狀態,只能發出最後一擊,能不能擊敗太廣,在此一舉。
但事態發展出乎預料。
本該窩在某樹洞中動彈不得的太廣七徒弟,有如神助般的脫困了,還火急火燎趕赴螺綠村支援太廣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我滿心疑惑。
打量那七徒弟之後,我眼瞳猛然一縮。
因為,七徒弟身後背著一口巨大的斬馬刀。
即便他在法陣之外,但這口斬馬刀自身攜帶的力量之大,也被我感應到了。
是一口達到上品級別的斬馬刀。
好嘛,怪不得太廣身上只有桃木劍和八卦鏡兩件上品法器,原來,第三件厲害法器斬馬刀,在七徒弟手中保管著。
我和蒙集語搜他之時,沒有接觸到斬馬刀,說明,在那之前,這東西被七徒弟藏在其他地方了,這才避開了我的搜尋。
眼下,這玩意忽然出現,豈不是壯大了太廣的力量?很可能,就是因著多出這麼一口刀,太廣就具備了壓倒性的力量。
不能讓斬馬刀送進法陣。
我立馬做出決定。
沒時間管太廣,直接逆轉法力,灌注在振幅法陣之上,欲要阻攔此人的增援。
我的意圖太明顯了,太廣一眼就看穿了。
他哈哈大笑,喊著:「好徒兒,師傅平日沒白費心思教導你,關鍵時,你才是最有用的。」
他根本不看身旁兩個沒用門徒難看的臉色,並指一點,金光八卦鏡咻的一下,狠狠撞在我控制的法陣壁壘上。
攜帶的五行切割之力太強了。
本來,這一下是要落到我身上的,但太廣可不想和我打的兩敗俱傷。
眼下,有了第三柄上品法器的加入,他可以用最小代價解決我,自然就改變了策略。
噗!
我一口血噴了出去,法陣屏障堅持不住,被打出個直徑一米的豁口。
「快進來。」太廣急急喊著。
他事先布下的三重困陣,早就對七徒弟放開了,再將我布置的法陣打出豁口,七徒弟將暢通無阻。
「師尊,我來了。」
七徒弟一個撲縱,身形如電的從豁口處鑽了進來。
這時候,我才控制著陰氣將豁口修補上,但為時已晚,斬馬刀即將送達太廣之手。
「哈哈,梁道長,你即將授首。」
控制金光八卦鏡往回飛,氣勢進一步削弱的太廣,卻開心的大笑起來。
即便他連續施展大招導致虛弱,但比之於我,他的狀態好了太多。
加上斬馬刀,他有信心,在下一個回合,將我斬殺當場。
「師傅,給你武器。」
七徒弟掠到太廣身邊,將斬馬刀從背後取來,遞給太廣。
「好。」太廣笑著去接。
噗呲!
利刃穿透皮肉的聲響。
鋒利無比的斬馬刀,將太廣胸腹之間捅了個對穿。
紅血飆濺,太廣臉上的笑紋還沒有來得及收斂起來呢。
這一刀,凝聚了七徒弟畢生法力。
加上斬馬刀本身鋒銳無匹的特性,還趕在太廣法力消耗最嚴重,心理上最不設防的當口,七徒弟的暗算,得逞了。
太廣身後的兩個門徒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雖然震驚,但轉念間就懂了。
不久前,在七徒弟面前說的那些話起作用的。
太廣的七徒弟,明顯是將那素未謀面的太廣師弟當做生父了,他這是在為父報仇。
那件事在程魚口中也只是猜測,根本沒有實證,這個七徒弟為何將其當做真事兒了?還是說,過去的短短時間內,他得到了什麼鐵證,已經認定太廣是殺父仇人了?
這方面,讓我費解。
「你?」太廣目眥欲裂,伸手指向七徒弟。
隨後,金光大放,八卦鏡攜帶太廣的滔天怒火,向著七徒弟脖頸斬去。
速度太快了,太廣的反擊太過凌厲。
七徒弟一聲慘叫,頭顱彈飛而起,已被斬斷了脖頸。
漆黑陰魂遁出,火速向著法陣壁壘處逃竄,一邊逃一邊喊:「梁道長!」
我會意,急忙掐訣,法陣出現出口。
陰魂順著出口遁逃出去了。
太廣有心啟動三重困陣,但他現在肚子上插著斬馬刀,劇痛讓其反應不及。
等他念咒催動困陣時,七徒弟的陰魂已經鴻飛冥冥了。
「嗷!」
太廣頭髮根根倒豎了起來,他身受重傷,但並沒有死,這一下,只能要他大半條命。
這廝足夠狠的,一把握住斬馬刀柄,就要將此物拔出來。
天賜良機,我豈能坐視?
在七徒弟陰魂遁逃出去的那一霎,我就鼓動著渾身的陰能法力,再度祭出了陰山鬼掌攝魂術。
有了對方那七徒弟的神助攻,我沒必要施展風險天大的陰山鬼祖具現大術了。
轟!
十八米高的巨鬼於陰霧裡顯形。
緊跟著,巨型鬼掌探出,在太廣反握住斬馬刀柄的同時,鬼掌臨身。
與此同時。
金光八卦鏡狠狠的斬向鬼掌,但畢竟晚了一步。
鬼掌搶在八卦鏡之前,握住了太廣先生,然後,向著內部,狠狠一握。
噗!
像是握碎了一顆大西瓜。
紅的,白的,各種色彩的玩意兒飛濺起來。
「啊!」
太廣先生留下一聲極度不甘的慘嚎聲,隨後,生機斷絕。
鬼掌被金光八卦鏡切碎的同時,太廣的屍塊被能量大爆炸所產生的火球燒灼成灰。
巨鬼消散,原地剩下一柄桃木劍,一張恢復原形的八卦鏡,還有那口立下了大功的斬馬刀。
「啊啊。」
太廣的兩個門徒嚇得尖叫。
我用桃木劍指向他倆,這兩位識相的扔掉了武器,雙手抱頭蹲下,這是投降了。
急速衝過去,我用法力封印了兩個門徒,就感覺最後一絲法力也消耗殆盡。
彭!重重砸到地上,眼冒金星。
陰山振幅法陣宣告潰散。
太廣激發的三重困陣,也隨著他的死亡,煙消雲散了。
和預料的一個樣兒,直到這時,也沒有感應到太廣的魂魄。
他確實是十惡之一,是沒有靈魂的特殊存在。
眼下,他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
十惡,以除其九,只剩沒有法力在身的朱師構了。
這一場硬仗,我方慘勝。
五十米高空處,戰況陡然逆轉。
被打擊的幾乎要崩潰的三鬼牡陣,突然發現,對面的十陰大陣亂套了。
十個被太廣控魂的鬼怪,倏然發現,無形的約束之力消失了。
感應一番,周邊的陣法全部崩碎了。
十鬼初時大驚,隨後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