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點在於,需要讓目標承受劇痛,不然,沒法沖碎鬼靈屏障。
這也不是事兒,不就是劇痛嗎?不必打斷四肢,使用其他方式,如,用法術增大痛覺啥的,這種手段我也會。
輕微傷害,放大痛苦,足以達到目的。
「抱歉了,為了鑑別,我只能下點狠手了,諸位客戶應該不會怪罪。」
我嘿嘿的笑了起來。
「客戶數量還是八十八位,那些被苦主們帶走的受害人,他們並未脫離大型噩夢,我當然是順道解決。
除了金錢之外,還有陰德收入,既然順道,就別管其他了。
至於付費的家屬們會不會覺著不公平?嗨,我管那許多?」
想到這裡,我上前幾步,手指連連點動。
被劇痛折磨的慘叫的兩個凶人,就喊不出來了。
我抓著兩人脖領子,沿路返回到柴房中,將兩個半死不活的狗東西,狠狠摜砸在柴堆之中。
冷汗浸透兩人衣物,但他們張著大嘴卻喊不出來,眼底湧現著恐懼,齊齊哀求的看著我。
「貧道可以給你們止痛,但問什麼,你們都得如實回答,當面撒謊,貧道能用法術鑑別出來。」
我蹲在兩個凶人身前,比他們還要凶。
這兩人體內的陰氣,已被我法力摧毀,理智回歸,一個比一個還要慫。
聞言,使勁眨眼示意。
我不屑的撇嘴,念叨咒語,手指點在疤痕護院身上。
他渾身因著劇痛而暴起的青筋,緩緩的平復下去。
這是陰山法門中最基本的止痛咒術,功效只有五分鐘,但好使。
至於拼命眨眼示意的狼哥?我暫時沒管他。
揮手間解了疤痕護院的封印,他『呼呼』的喘氣聲透了出來,躺在那裡,動彈不得,但暫時的不被劇痛折磨了。
「道爺,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道爺,還請你放我一條生路。」
他躺在那裡,滿嘴求饒。
「閉嘴。」我罵了一聲,他死死閉上嘴巴。
「姓甚名誰,老家何處,以往殺人沒,殺過幾個?如實回答。」
我言簡意賅。
「回稟道爺,大家都喊我老疤,我真名叫做莫仇飛,老家不是螺綠村的,是五里地之外坡村的。
我從未殺過人,今晚只是想偷竊點錢物,實在是太窮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
道爺,對你出手是一時糊塗,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以後在家供奉您的長生位。」
莫仇飛口齒還算伶俐,說起話來頭頭是道的。
但我一直法術監測他呢,他回答從未殺人時,眼神、身體語言有著明顯變化,這就是在當面撒謊。
「敢糊弄貧道,找抽!」
我一腳踏在他腿骨斷裂的位置,使勁的碾著。
「啊啊啊,道爺,饒命啊!道爺,我說實話,說實話,求您鬆開腳,啊啊。」
這廝的慘叫再度揚起。
「聒噪。」我收回腳,再度施加封印。
任憑莫仇飛喊不出來的在那兒享受痛苦。
「看戲也看夠了,該到你說話了。」我轉看向渾身被汗水浸透的狼哥。
其滿臉橫肉因著劇痛一直在抽著,發現我轉看過來,嚇得眼神躲閃。
但他身體動不得,是避不開的。
如法炮製,我用術法幫狼哥止痛,然後,解開部分封印,讓其能夠說話。
他宛似被刀子拉過的喉嚨中,發出難聽又緊張的喘聲。
親眼看到我如何詢問『老疤』莫仇飛的,狼哥心知肚明,在我這等有著大手段的道人面前,敢說謊,將面臨凌遲般的懲罰。
他不怕才怪。
只有心頭有鬼的人才會怕,坦坦蕩蕩的君子,根本不怕質問。
我將他的表現收在眼中,面無表情的蹲在他身旁。
陰聲問:「姓名,籍貫,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沒?
老實回答,貧道的法術可不是吃素的,你敢說謊,立馬鑑別出來,到時候,嘿嘿。」我轉頭,看了遭罪的莫仇飛一眼。
狼哥嚇得橫肉一顫,隨即,沉默數秒後,緩緩開口。
「我和老疤都是五里地之外的坡村人,螺綠村中有不少同村老鄉,在這邊幹活謀生計,坡村那邊災禍更重。
大家都喊我狼哥,是因為我少年時殺過一頭狼。
至於名字我自己都記不清了,應該是,葛儲水;
好像是,我五行缺水,早死的爹娘請陰陽先生給起的名,還付了五個銅板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搞懂,感情,周邊的幾個村子中,有陰陽先生存在著,沒事時還幫人起名,看樣子是個有文化的陰陽先生。
在自家這梁道長的記憶中收刮著,我找到了有關於陰陽先生的記載。
那位目前居住在縣城,因為靈驗,人稱『太廣先生』。
年景好的時候,螺綠村中有不少村民,花錢請太廣先生給新生兒起名,順道看墳頭風水啥的,和我這個梁道長,還是競爭對手呢。
「鬼靈噩夢設置的挺詳細,竟然給我安排了搶活兒的同行?」我啼笑皆非的。
忽然想到井游靜這名字,就懂了。
應該也是類似的原因,早年間,有文化的讀書人,幫著村民起名。
所以說,井游靜這古怪的名字會出現,也就不奇怪了。
葛儲水說完姓名、籍貫,忽然頓住話頭,表情有些掙扎。
我靜靜蹲在那兒看著他,沒有催促。
葛儲水看了一眼持續受苦的莫仇飛,一咬牙,沉聲說:「不敢欺瞞梁道長,我手上人命,一共一十八條。」
「什麼?」
我大吃一驚,猛地站起,不可思議的盯著葛儲水。
「仔細說。」我語聲無比嚴肅。
五六年間,我和老疤合夥,倒騰點山貨,在鄉里、縣裡的兩頭跑。
初始,賺了些錢,活計還成,但後來,別村的人看這活兒賺錢,就加入進來,我倆的收入就被攤薄了。
眼看著別人發展的越來越好,而我倆因著價格稍高等原因,收入可就不成了。
所以,我倆一商量,一不做二不休,乘著個雨夜,潛入別村同行的家中,將他妻兒老小一十八口全部殺了,財物捲走,一把火將那人的家給點了。
沒有同行競爭了,我倆的日子再度好起來,本打算存錢娶媳婦來著,但天災人禍的,我倆再度沒了營生。
幾個月前,混進螺綠村朱家當了護院。」
他一口氣將人命之事說了出來。
我聽的是火冒三丈。
隨手解了莫仇飛身上封印,嚴加審問,得出的結果一致。
他倆合謀,殺了十八人!
「兩個禽獸,不配做人的雜碎。」
我大罵出聲。
「道長,求你放我倆一馬吧,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莫仇飛被我表現出的怒意嚇壞了,一迭聲的求饒。
葛儲水卻沒有央求的意思。
因為,他比莫仇飛看的清楚。
梁道長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既如此,豈會放過兩個兇徒?
不得不說,這廝看人真准!
「你們,背著十八條人命苟活了五六載,已經是僥倖了,貧道今夜,要為那無辜枉死的十八人討還血債。」
我舉起了斧頭。
「不!」
莫仇飛一聲喊還未落地,人頭已經帶著一股血水蹦上半空了。
葛儲水絕望的閉上眼睛。
我也沒給他任何機會,揮手間,寒光閃,人頭『咚』的落地。
兩個罪大惡極的匪徒,命喪雨夜柴房之中,齊齊踏上黃泉之路。
我看著兩個身首分離的屍體,卻沒有任何快意可言。
鬼靈噩夢制此等兇徒出來,對夢境世界的土著居民而言,實乃人禍!
沒有感應到兩人的魂魄,看來,鬼靈噩夢中人類的身軀,就是魂魄本身。
自然感應不到魂魄了。
陰火被法術引來,將屍首焚成灰燼,卻不會波及滿屋的柴火。
我對自家的陰火掌控力,還是比較滿意的。
清掃過現場後,轉身回了廂房。
不久後,鬼兵大將王類扮演的道童月逐,沒有重量的飄了進來。
他這一出兒要是被小花等丫鬟看到,怕不是會被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