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靈噩災

  尷尬氛圍維持了一會兒,對方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無量壽,梁師,貧道慚愧。

  我們師兄弟使出渾身解數,卻毫無作用;請師門長輩過來的話,耽擱時日太久,井四院他們等不了的,會面臨生死危險。

  城內可以找到的陰陽大師,目前只有梁師一人,所以……。」靜角子臉色發紅。

  「感情,你們的目的,是請我出手救人?那為何來勢洶洶?」

  我不高興了。

  「這個嘛。」井七院沒法直說。

  「井老闆,鬼邪事情發生後,你心知肚明不是我在對付的井四院,卻順勢殺來,就是想借著龍虎山的偌大名頭,當頭一棒,給我來個下馬威;

  然後,再要求我乖乖的聽話做事是吧?好算計。

  你這是看我年輕,不將我放在眼中啊。」

  我臉色發黑,直接捅穿。

  「千錯萬錯,一切都是鄙人的錯,還請梁師大度,勿怪。」井七院賠笑著。

  我危險的眯起了眼睛。

  井七院這等攻心算計,我很是不屑。

  「我這人向來討厭被人算計,井老闆,念你初犯,就不和你多做計較了,如果還有下一次……。」

  威脅意味十足,反正已經開罪了,我可就放開了。

  「梁師放心,井某人同樣錯誤不會犯兩次的。」井七院眼底划過怒意。

  但他已經領教了我的手段,心知肚明,在此地撒野的下場很慘,靜燈子就是前車之鑑,所以,他只能忍氣吞聲。

  我沒理會他,看向靜角子,凝聲說:「靜角子道友,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沒必要糊弄我。

  想那龍虎山天師派是什麼地兒?信徒之多,遍布天下,若說富裕程度,天下道門,誰能和龍虎山比肩?

  什麼耽擱日久?龍虎山高手要是想過來救急,一架直升機的事兒罷了,哪有可能耽擱?你先前那話,是不是欺負我沒見識啊?」

  我玩味兒的看著靜角子,發現這廝臉色倏然發紅。

  「這,梁師,是貧道虛偽了;

  實話實說,我倆在外門不太受重視,本事沒學到多少,上下的關係也……。

  即便我倆發出求援訊息了,師尊和一眾同門,卻以身有要事為由,推脫不來。因而,所以……。

  他無法說下去了,要是前面有個地縫,這廝定會一頭鑽進去。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

  如果靜角子和靜燈子對我保持起碼的尊重,那我會給他們留幾分臉面。

  但靜燈子狂妄在前,就別怪我不義在後了。

  靜角子言語間不想透露自家兄弟在門內不受待見,但我偏要讓他親口說出來。

  「哈!」我譏諷的笑。

  「梁師,沒必要幸災樂禍,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你就篤定我們兄弟沒有揚名天下的一天嗎?畢竟,我們已經拜入了天師派,缺的,只是機緣罷了。」

  靜燈子改口喊我梁師了。

  他吞服了幾顆丹藥。

  不得不說,龍虎山就是不得了,丹藥效力太強了,幾句話功夫,靜燈子腫脹的臉頰竟然消腫了,丹藥效果逆天了都,這還是外門弟子使用的。

  靜燈子心高氣傲不假,但被暴揍一頓後,在我面前真就不敢嘚瑟了,這番話也是實在忍不住奚落,才開口的。

  靜角子瞪了他一眼,這次沒有旁觀,而是呵斥:「師弟,對梁師,不得無禮。」

  靜燈子臉色一黑,只能對著我打了個稽首,但不服意味兒明顯。

  我笑看對方一眼,臉一板,凝聲說:「靜燈子道友,你缺的是機緣嗎?你缺的是根骨天賦!

  否則,以你兄弟二人近三十的年齡,豈會還在外門蹉跎?

  說什麼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你缺了天賦,給你一百年,能鹹魚翻身變成內么弟子,或者是更進一步的核心弟子嗎?這些東西,還要我多說嗎?」

  「你!」靜燈子險些被氣昏過去。

  「梁師,唉,你這是何必?給他人留點臉面,也等同給自己留路不是?」井七院在旁苦口婆心的打圓場。

  他可能還沒遇到過我這般犀利的人。

  我轉頭看向首富:「井老闆,你不高興嗎?那可以走,不送。」

  「不是,梁師,我不是這意思。」井七院被懟的幾乎失態。

  「無量壽福,梁師,是我等無狀,做了惡客,還請梁師寬宏大量不予計較,往後,貧道會嚴加管束師弟的。」

  靜角子無奈,起身,微微躬身,認真的賠禮。

  靜燈子也意識到我這人不依不饒的厲害,只能跟著起身,和兄長一道對我賠禮。

  「兩位道長,不是本大師故意為難人,你們不過是龍虎山外門弟子,應該清楚自己的身份。

  即便是內門弟子了,也不該仗勢欺人,遇到我這種直來直去的,你們當面吃虧,若是遇到民間隱世高人,心眼比較小的,你們,用不上三日就得被邪術咒死!

  別以為我危言聳聽,就近些年,我遇到的民間邪事,比你們聽說的還要多呢。

  言盡於此,你們以後是否敵視於我,隨意。

  但醜話說在前頭,若以我敵人的姿態出現,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一番話送過去,兩個道人都接不住話。

  實在是太過犀利了,他們以往憑著龍虎山弟子的身份橫行民間,哪遇到過這種待遇?

  「請坐。」我抬手作勢。

  兩個僵在那兒的道人悻悻落座。

  不愉快的一頁,暫時翻過去了。

  「梁師,還真是有個性,鄙人也算是長見識了。」

  井七院說著這話,再度用了口茶,氣氛逐漸緩和下來。

  我沒接話頭,突然問:「除了你四哥和薛曉演之外,還有溫泉度假村一大半的客人昏迷了,一共多少人中招?」

  井七院忙放下茶盞,嚴肅起來:「算上我四哥和薛曉演,一共有八十八人中招。老弱婦孺都有,症狀雷同,深度昏迷,高燒不退,囈語不斷,醫石無用。」

  我點點頭,看向靜角子。

  不等我問,靜角子就開口了。

  「梁師,貧道和師弟施法探查,感受到了一股極其深厚的邪氣,入侵八十八人意識之內,要是沒看錯,八十八人都被『鬼靈噩夢』困住了。

  貧道和師弟拼盡渾身法力,御使各類驅邪符籙,全都石牛入海般的沒有回應,受害人還是原本的狀況。

  但一大堆護身符打在他們身上,延緩了惡化,暫時維持住了平衡。

  若說解開噩夢邪術,貧道和師弟是無能為力的。

  貧道估摸著,只有龍虎山長老堂中那等級別的道門高手,才有辦法驅邪。」

  「這般大型的鬼靈噩夢,貧道生平第一次見,暗中施術之人,道行深厚不說,主要是邪術使用的出神入化,沒有破綻。

  貧道也號令不動師門高人來此,只能來找梁師了,畢竟,你是此城目前可以找到的唯一一位陰陽大師。」

  靜角子這次說話一點掩飾沒有。

  力所不逮的狀況直接說明,什麼面子裡子的?先前都被我撕了,眼下也沒有掩飾的必要了。

  「井老闆,我還是想不通,以你的能量和財富,龍虎山高手不來,你可以花大價錢請茅山、閭山,甚至是大禪寺高僧來降魔除邪吧?為何偏偏認定本大師了?

  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布置了什麼陰謀詭計,等著我跳進去呢。」

  我眯著眼看向井七院,眼底都是審視和警惕。

  「哎呀,梁師,你年紀輕輕的,怎麼疑心如此之重?

  也罷,我就實話實說好了,確實,這些年金錢鋪路,我結識了不少高人。

  你所說的茅山、閭山啥的,我也有認識的高人。

  但這次,好像是法師道上有什麼異動,一眾大派都半封閉了山門,高人們非必要,都不接受委託,更不能隨意下山;

  至於道上發生了什麼大事?我的關係網還沒到那級別,靜角子道長他們也打探不出來,所以……。」

  被我一頓質疑,無奈之下,井七院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