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零眉,發現他的紙人臉已經發黑了。
從他的紙人瞳孔倒影中,我看到自己扭曲變形的臉了,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稱為傻帽,我不氣才怪。
好嘛,我倆拼死拼活掩護隊友的行為,在二十二號眼中,竟然是這個形象?
好,非常好,他回答的太妙了!讓我幾乎當場爆發出來。
但還是壓制著火氣,問出問題。
「二十二號,你能實話實說,我很高興,說明你是個實在人;
現在,你告訴我,你推隊友擋刀的行為背後,有人指使嗎?和五十九號以及三十七號有關沒?」
這話一問,旁觀的兩個紙人膝蓋一軟,齊齊跪倒在地,嚇得是顫慄不已。
三十七號就要說話辯解。
但我陰森警告的眼神已經落到三十七號臉上,嚇得她死死捂住嘴巴,半聲不敢出。
同理,五十九號接收到零眉警告的眼神了,知道這時候出聲破壞迷魂術詢問,後果嚴重。
如是,死死咬住嘴皮子,不敢發出聲響來。
他倆都狠狠盯著二十二號的嘴巴,深恐連累自身。
「指使?五十九號和三十七號嗎?隊長,你太小看我了。
這兩個玩意想指使我,他們也配?」
「就五十九號那搶著出頭,還剝削他人寶石的找死行為,他能活到現在,那都是走大運了,他比你和九十八號還要缺心眼呢。
至於三十七號?確實是個狠毒女人,我和她交好,權宜之計罷了,我不想被她害死,所以,不能和她為敵。
但若說她這個毒婦想要指揮我,那也是在做夢!相互利用罷了,沒用了,一腳踢開就是。」
「反而是隊長你,沒事就在那瞎指揮,知道不,若非你是個法師,還有一身神力,老子第一個弄死你,第二個弄死九十八號!
就你們這種腦袋進水的狗東西,也配指揮老子?換個環境,老子早就將你倆大卸八塊,跟那些小娘們一樣了,嘿嘿嘿。」
二十二號陰狠地笑起來。
我眯著眼追問:「你口中的小娘們指的是誰?」
「就是我以往接待過的那些買房客戶啊。」
「你怎麼她們了?」
「都是大男人,你說我怎麼她們了?誰讓她們年輕多金又漂亮的?
年紀輕輕的就有那麼多錢在洛順城買房,必然是當小三、小四弄來的,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弄暈了後,囚於地下室中……,膩了,就碎屍殺掉,還將她們的錢洗劫一空,真是痛快。
隊長,我和你說,她們都不是什麼好人,我這就是替天行道,取回本該屬於平頭百姓的錢。
我若是生在宋朝,必然是水泊梁山好漢一枚,天煞星成員之一,劫富濟貧,大丈夫是也!哈哈哈。」
二十二號得意的笑。
我覺著自己的紙人臉已經綠了。
旁邊,零眉和兩個紙人隊員震怒地看著二十二號。
身邊竟然藏著個連環殺手,專挑年輕多金女子為目標的殺手,他還自詡為好漢?
一萬匹羊駝吐著口水路過!
我忍著滔天殺意,追問:「你前後殺死幾人,姓甚名誰,所謂的地下室,具體的位置在哪,還有,其中可還囚著活著的女子?說,一點兒不許隱瞞,給我說!」
我咬牙切齒了都。
「不多,五年間,也就殺了九個,都是從外地來洛順城的,給有錢人當相好的,死了也沒誰追究。
地下室位於……,裡面還囚禁了兩個二十四歲的美女,身材賊棒!
隊長,看在你保護我的份上,以後,請你一道享用!你說,我夠大方吧?」
他很是興奮地說著這些,還用『你我乃是同道中人』的眼神看來。
無恥嘴臉讓人作嘔。
啪!
我忍不住了,一個大嘴巴,將他扇飛出去十米遠。
彭!
二十二號重重落地,迷魂術因著劇痛,解開了。
他慘叫著,但也清醒了,先前記憶還在,嚇得他一個翻身跪在塵埃中,對著暴跳如雷的我拼命磕頭:「隊長,九十九號,你別聽我胡咧咧,我方才犯神經病了!
對,我是個精神分裂的患者,經常妄想,醫生說這病很嚴重,得治;
我精神病犯了,剛才說的,都是妄想出來的。
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啊,隊長,隊長,我給你磕頭了。」
砰,砰砰。
顧不上一耳光帶來的劇痛,意識到生死就在眼前,如是,死命求饒,精神病理由都搬出來了。
我氣極反笑:「好一個精神病,你妄想的不輕啊,連環殺手,九條人命,加上隊友擋刀這就是十條!還有兩個囚禁著沒有遇害的,你,被千刀萬剮都不為過,還想求饒?白日做夢。」
轟!
霸王槍上燃起陰火,被我狠狠的拋擲出去。
「不!」
跪在那兒的二十二號嚇得肝膽皆裂。
他想躲避,但法力灌注的霸王槍,速度之快,哪是這廝能逃的?
一聲慘叫後,二十二號的面門被霸王槍貫穿,帶著他向後飛行老遠,狠狠釘在一棵桃樹上。
二十二號無意義的掙扎了幾下手腳,再就不動了。
他的紙人軀殼完全損毀,靈魂遭遇致命重創,在現實中,不解開魂鼎邪術的話,他內臟會脫水萎縮,三月後會橫死身亡。
而我,準備和董婆婆打聲招呼,這個二十二號,不配解開邪術。
待我出去後,會將其罪行公開,他連最後的三個月逍遙,也將失去。
一槍釘死惡獠,我還氣憤地對著空氣打了好幾拳,才將火氣和怒意散掉。
此人之惡,令人髮指!
「本隊長如此處置這人,你們有意見嗎?」我靜靜地看向兩個倖存的傢伙。
五十九號和三十七號爬起來。
「沒意見,沒意見,此人罪該萬死,隊長威武。」
他倆異口同聲的。
「你們,現實中害死過人沒?」我審視的眼神落到他倆面上。
「沒,絕對沒有!隊長,你是知道我的,就如那惡徒所言,我比較傻,喜歡逞能出頭,但沒有害過人。」五十九號急忙回答。
我不置可否,看向三十七號。
女紙人卻沉默了。
「咦?」我們都盯住了她。
只見對方沉吟之後,緩緩點頭。
我心頭重重一跳:「你殺過人?幾個?為何?」
「兩個,是我的繼父和繼兄!
都是被我用慢性毒藥害死的,我下手很有分寸,毒性累積三年以上,才讓他倆陸續死亡,看起來就是病死的,沒誰懷疑到十五歲的我身上。
我娘因此瘋了,目前我由照顧著她。
為何殺他們?因為,他們不是人!隊長,需要我仔細說嗎?」
三十七號抬眼看向我。
「這個不需詳細描述,按照你所言,他倆禽獸不如,有取死之道;
你十五歲時就敢下毒殺人了,真是毒婦啊!二十二號沒有看錯你。」我嘆息著。
「這個毒婦,我認了。誰敢欺負我,誰就要付出生命代價,我覺著天經地義。」三十七號倔強的回答。
「你害死過無辜之人嗎?」我追問一聲。
「和我無冤無仇的,我為何害人?沒有過。」三十七號語調篤定。
「敢接受迷魂術測試嗎?」
我語聲平靜的一句話,看戲的五十九號都變了顏色,但三十七號卻冷聲說:「有什麼不敢的?」
「好,暫且信你,但你記著,別讓我發現你說謊。」我點點頭,沒有施展迷魂術。
以我經驗判斷,她沒說謊。
這女人毒不假,但做事是有分寸的。
「是,隊長。」三十七號輕聲回應,情緒有些低落。
「梁師,她有可能在演戲騙你,你要小心。」零眉的傳音入耳。
我傳音回應:「曉得,董婆婆解開邪術時,蛛網魂鼎標記之人的信息必然收集到,我會問一聲。
出去後,暗中觀察此女。她若是騙我了,那說明我看人的火候不足,但那時候,她可就沒活路了。
我覺著此女城府深的很,她意識到不能騙我,那會埋下禍根,所以,方才那話,應該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