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梁師,你這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想像力還如此豐富,不去說評書,真的太屈才了。」
零眉對我的講故事能力,心悅誠服。
「嘿嘿,只是順勢一想罷了,天知道此地曾發生過什麼,咱們也管不到。
能弄到這麼多保命的東西,是你我最大收穫,走吧,沒必要停留了,可以深入黑廢墟了。
說實話,我對這個奇特的空間,好奇心大起,零眉,你想沒想過,這地方,要是掌握於你我之手……?」
我話沒說完,零眉已知意思。
笑話,眼下,我們還沒有深入黑廢墟呢,廢校這裡算是核心區的外圍,就這麼個地兒,竟然出產了價值二十顆生死寶石的術法秘典,這讓我和零眉大開眼界。
秘典實例擺在眼前,我倆對黑廢墟核心區域,都升起了心思。
這座天大的寶藏,要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天,只是想一想,就無比幸福。
「梁師,你這覬覦之心,很是危險啊;不過,貧道也對此地垂涎三尺;
此地寶藏,用之於正道,不知可以產生多大的益處,豈可淪落於血披風那等宵小之手?」
零眉義正言辭。
「牛鼻子,你這是習慣性的占領道德高地;想占據好地方,直接說就是了,何必找藉口?」
我譏笑起來。
「你這人,何必說的這麼透亮?咱們中原地帶,不管是名門正派,還是民間異人,都講究個師出有名。」
零眉的話很有深意。
「為了利益去找藉口,什麼師出有名?不過是騙人的。
零眉,咱們之間有話直說就是。」我一針見血。
「好吧,和你說不通,那就說利益;
此地,利益天大,即便咱們擊敗血披風一夥,想要獨吞,也很難,消息難免不會走漏出去。」
零眉考慮的深遠。
「先不想那許多了,趁著機會,多弄些秘典和寶物才是實在的。
至於血披風一夥?他們,觸角延伸不到黑廢墟之中,只憑攝魂術做的扣,想要挾你我,還差把火候。
我感覺,劫奪壽命啥的,主要取決於那尊三足大鼎!
能不能找到破除大鼎邪術的辦法,是接下來的重中之重。
只要破開邪術,不被血披風一夥遙控,你我,就能攜帶完整記憶回到原本世界,自然會針對黑廢墟採取行動。
若是如同肖隆征他們一般的被毀壞了記憶,那可就一敗塗地了,所以說,關鍵點在於,如何保存記憶?」
我這番話送過去,零眉陷入沉默。
半晌後,他才回應:「梁師,聽你之言,你認定,咱們腦後的蜘蛛符文,以及黑廢墟探索失敗,就被劫奪壽元和福運的邪術,源頭是那三足鼎?」
「沒錯,血披風一夥的實際能力,不會高於你我。
他們,是催動了三足鼎的某些特殊功能,才又是強力攝魂,又是強行締結誓約的,總之,源頭在那三足大鼎上;破了這一環,咱們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我篤定的給出回答。
零眉眼中血色一閃:「成,貧道相信你的判斷,那就集中心力在三足鼎上。
感覺,那是出產於黑廢墟中的東西。
如果是真的,那絕對是黑廢墟地下隱藏空間才能有的寶物。
所謂,相生相剋。
你我若是能找到三足鼎原本所在,那麼,沒準兒能找到解開三足鼎邪術的辦法。」
「哎呀,別說,零眉,你這分析的在理,那咱們調整一下後續目標,找尋三足鼎原本所在地,是最重要的一步。」
一番傳音對話,我倆清晰了剩餘十九天的目標。
看著對方臉上的時間顯示,我們深知,這個目標很難達成,但必須試上一試。
不說反向操控三足鼎,只說逃開此物的邪術控制,就是艱難無比的事兒了。
但我們,沒得選。
總不能真的按照血披風們的既定計劃去走吧?
那就只能逆行。
「對了,梁師,黑廢墟這環境,沒有靈力波動,法師也好,妖魔鬼怪也罷,按理說,都無法吸收能量提升自身,那麼,它是如何孕養出妖魔鬼怪的呢?」
零眉忽然轉到這個話題上。
我就是一愣,先前一直緊張兮兮的,確實,忽略了這麼個問題。
黑廢墟這個詭異環境,沒有靈力,按理說,陰屬性能量都不該出現,那麼事兒就奇怪了,沒有陰屬性能量的支持,妖魔鬼怪如何誕生的?
更不要說,我倆剛收穫的法劍和秘典了,這說明,此地有自身的能量運轉方式,不然的話,就不該有鬼邪,相應的,法劍也不該出現。
「難道是因為這東西?」我下意識掏出生死寶石。
紫光照亮我倆的臉。
「此地能量的運行框架,是建立在生死寶石之上的?這太過牽強了吧?要知道,生死寶石數量有限,哪會催生這麼多的邪祟?」
零眉搖搖頭。
「若不是此物緣由,那我還有另一個解釋。」我忽然想到其他可能。
「什麼解釋?」零眉好奇極了。
「黑廢墟的詭異環境,是人為設計的;
其最核心的區域,將整個空間的能量收集一處了,那地方,才是生死寶石誕生的源頭所在。
而生死寶石源源不斷地催生,連帶著,有部分能量泄露出來,滋生了妖魔鬼怪。
但只有這麼點能量,消耗殆盡了,妖魔鬼怪能力無法提升,只能越來越低,最終,消逝於天地之間,再度被黑廢墟核心,將逸散能量汲取過去,如此循環往復。」
我提出的新理論,讓零眉愣怔當場。
「梁師,你真能琢磨。」他搖頭,不太贊同。
「不管了,反正,這地兒就是這麼個詭異的情況,管它如何產生的呢,咱們只管做自己的事就是。」
我苦笑起來,確實,這番推測太離譜了。
天方夜譚一般,誰家能人為控制黑廢墟這麼恐怖的空間呢?想一想就覺得不可思議,難怪零眉覺著不靠譜。
躲在房間中胡亂推測一些有的沒的,對事態發展沒有任何益處,還是要採取行動才成。
全副武裝的我倆,從二樓長廊走出,順著黑氣升騰的樓梯,一路到了樓下。
沒打算搜查一樓房間,我不覺著,還能有另外一個金屬防盜門封閉的屋子。
儘量不出聲的走出門洞。
我下意識的轉頭,向著二樓廢墟之上的位置掃看一眼。
那裡,應該站著個黃裙子的跳樓女鬼。
慘白的月光下,黃裙子女鬼確實還站在那裡。
幽幽的鬼眼穿透輕煙,遙望遠方,不知是遠看故土,還是遙想情郎?
總之,這是一副詭異的畫面。
「還好,沒有趕在對方跳樓的那刻出來,不然的話,我還得狼狽的翻滾躲避。」
自嘲的笑笑,正準備收回目光,眼神忽然一凝!
黃裙子跳樓女鬼倏然發出一聲慘叫!
聲音不大,這是因為鬼氣不重,但慘叫就是慘叫,那一聲落在我耳,宛似晴天霹靂一般刺耳。
「啊!」
黃裙子女鬼猛然低頭,看向心口位置。
那裡,一冒著黑氣的刀尖兒,正急速的抽離而去。
有人,在女鬼背後,給了她致命一刀。
能一刀傷到女鬼,說明,那人手中持著的,必然是灌注了陰能法力的武器,是一把法刀。
呼啦!
黃裙子女鬼身軀上燃起碧綠陰火,只一眨眼功夫,就燒成灰燼,隨風而散。
「小心!」
零眉突然尖叫起來。
我就感覺一股寒意陡然從後背滾過,極致的惡意在身後閃現。
千鈞一髮間,根本沒有功夫細想,我向前就是一個前滾翻。
同時,一直持在手中的兩米多長鋼筋,毒蛇出洞般的對著身後黑暗狠狠捅去。
噹啷!
金屬相撞聲,夾雜著四濺的火花。
清冷月光下,我緩緩站起,看清楚了,一個身穿黑袍子的傢伙,正收回手中的刀。
那是一口一米五以上長度的鋼刀,其上符文隱隱,顯然,是一柄陰能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