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女人到底是從哪兒出現的?」
此刻我的心中有無數個疑問,並且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點,那就是每次我的身體有大的康復的時候,總是在那個女人出現之後,難不成其中還有什麼關聯?
將衣服上的水擰了擰,我緩緩走到門口,輕輕的推開一條縫,赫然發現門口已經沒有人了,難道剛才那大塊頭救完我之後,並沒有繼續在門口守著,而是已經離開了?
想到這裡,我乾脆直接推開了大門,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正如我所想的一樣,外面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整個院子空蕩蕩的,只有一些砂鍋還在煮著藥。
來到院子中仔細打量,看到晾曬架上那些藥材,我差點忍不住直接嘔吐了出來,一些乾燥的動物內臟皮肉也就罷了,居然還有各種各樣的蟲子屍體,全部風乾的被掛在上面,甚至還有一些黃褐色的東西。
我湊近一聞,差點沒把我熏的直接倒在地上,那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毫無疑問就是某種動物的糞便,並且這些大小不一,顏色不等的,應該是各種動物的糞便。
轉頭看向幾個正在煮藥的砂鍋,裡面的顏色,跟我之前喝的那些湯藥,顏色簡直一模一樣,就連味道聞起來也是極其的相似。
想到這麼多天,我喝的竟然是這些東西煮出來的藥湯,不住的反胃,差一點把腸子都給吐出來。
不過,最近吃的東西不多,扶著牆吐了一會。也都吐乾淨了,最後乾嘔實在吐不出東西,才擦了擦嘴,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迷迷糊糊看到,那個女人帶著大塊頭,從遠處走了過來,大塊頭的背上還有一個小竹簍,裡面裝了一些不知名的草藥,甚至還有一些……蟲子的屍體!
蝙蝠的頭顱,兔子的眼睛,看的我整個人頭皮發麻。
「不錯,恢復的很可以,比我預想中還要快。」
「估計再進行個兩三次的藥浴,就能夠完全康復。」
女人看我這副模樣,也不驚訝,而是笑盈盈的走了上來,又從手裡拿出一枚蜂蜜捏的山楂丸,遞到我面前道:「都叫你不要看了,死犟,不聽勸,吃一顆這個能好一點。」
「你的體質奇怪,陰性太重,只能用這些藥效果最好,不是我要故意噁心你的。」
聞言,我有些憤怒,伸出手一巴掌,將女人手上的山楂丸拍掉,語氣夾雜著疑惑、憤怒和不解,問道:「為什麼要給我喝這些古怪的東西?」
「一直要殺我的人就是你吧!?」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這個古怪的女人!一邊要救我,一邊要殺我。」
此刻,我已經完全的確定,無論是那天晚上用鐵鏈子套住我脖子的,還是剛才在木盆中想要把我溺死的,那個紅衣女人,絕對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無疑。
不僅長相身材都很像,就連出現的時候,也同樣是遮著半張臉,剛才水中漂浮的那個面紗我也見到過,正是女人在看病時偶爾會戴著的面紗。
由此我斷定,這兩個女人絕對是同一個人。
只是我實在搞不清楚,為什麼一邊全心全意的要救我,另一邊卻不擇手段的偷襲,要殺死我。
「你見到她了?」
聽到我的話,女人並不意外,反而原本一直笑盈盈舒展的眉頭,卻突然間微微皺了起來,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番。
這一番話徹底把我整蒙了。
什麼意思?見到她了?指的是那個紅衣女人嗎?
聽她的語氣來看,那個紅衣女人似乎並不是她,並且這個紅衣女人的存在她也知道。
「今天你是第一次見到她嗎?」
緊接著,女人又問了一個十分古怪的問題。
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不過為了求證答案,我還是非常坦率的說道:「不,已經是第二次了。」
「之前在房間中還有一次。」
聞言,女人的目光也有些疑惑,看了看我的腿腳,我似乎看懂了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仿佛是在說,在房間中的我明明連起身都困難,居然能逃脫紅衣女人的追殺,讓她有些看不透我。
隨後,女人摸了摸下巴,眉頭也重新舒展開來,笑著說道:「看來你的運氣不錯,不過既然你已經遇到了,那我就如實告訴你吧。」
「你看到的那個東西,我們叫她禁婆……」
說著,我在女人的口中聽到了一段十分離奇詭異的故事。
那個兩次要殺我的紅衣女人,叫做禁婆,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什麼時間開始的,禁婆開始襲擊坐在她這裡的患者。
三番兩次,下手十分狠毒,幾乎能在幾分鐘之內就要了人的命,曾經這裡有很多患者,現在幾乎已經被她殺的一個都不剩了。
所以女人才改變了醫治的方式,只允許想要求醫問診的人來面診,絕不留人醫治,這樣可以避免被禁婆刺殺,而留下我是因為沒有辦法,我的傷勢太重了,只能留在這裡,否則出外面也是一死,乾脆死馬當活馬醫。
沒想到剛開始的幾天,確實是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女人還以為我是體質特殊,不會招惹到禁婆的出現,沒想到到了今天,事情還是發生了,而且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禁婆已經刺殺了我兩次。
說著,女人還拍了拍身邊那個傻大個的胳膊,低下頭語氣有些惋惜的說道:「這個大傢伙原本也是住在我這的一位患者,也是唯一一個沒有被禁婆殺掉,把病成功醫治的人。」
「由此我才知道,只要是在我這裡把病治好,禁婆就不會再出現攻擊,只是這傻大個原本也是個正常人,一次刺殺撞壞了腦袋,才成了這副呆傻模樣。」
那傻大個聽到女人說自己,還摸著頭傻樂。
「所以你知道了吧,那東西我也無法阻止,我能做的只有全力快速的將你醫治好,至於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你自己了。」
女人嘆了一口氣,隨後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頭去一邊熬湯藥了。
我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著她,目光凌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