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玩意?」
聽到這話,我一臉的懵逼,上下打量著少年,又捏了捏少年身上纖細的胳膊腿。
這別說獵魔了,獵只熊瞎子都費勁,最多能打點野雞野兔啥的,放平常人里能算個身手不錯的,跟那老山羊比,撐死就是一個柴一點的磨牙棒。
少年被我看得有點不好意思,臉色微紅,小聲嘀咕了一句:「職業分工不同嘛……」
我沒太在乎少年的解釋,而是反問道:「剛才你為什麼說我打不過那隻老山羊,你知道些什麼?」
這是我不解的點,按理說這少年雖然在籠子裡,可應該能看到我大戰羊群的畫面,不說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也算是過五關斬六將無人能敵。
若是真能接近那老山羊,兩刀砍下去怎麼也能將其砍死。
「那老山羊不是普通的怪物……」
說到這裡,少年臉上的神色一掃而空,換成了一副嚴肅的表情,鄭重的說道。
據少年所說,那老山羊是一隻專門以人類為食物的四角羊,名為土螻,是從一處大墓中跑出來的,乃是古巫覡中青瓷神獸尊之上,一隻負責鎮守大墓的鎮墓獸。
自它跑出去之後,許多人都在尋找它,而少年便是其中一人,主要負責探路和收集線索的斥候,追查蹤跡之下,終於發現了這土螻的蹤跡,居然躲在這種地方,坑害過往路人。
少年此時有些貪功,沒有召集同伴一起,而是獨自一個人潛入了牧場,打入了土螻的內部。
本打算直接偷襲拿下土螻,可不知道土螻能共享被它控制的那些羊的視野,暴露了行蹤,偷襲失敗,被關到了大鐵籠子之中。
若不是我及時出現,將其救了出來,再沒幾日,少年也要變成那失了神智的山羊,變成土螻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不管是什麼鬼東西。」
「我朋友在它手上,我要把我救出來。」
聽到這怪物這麼危險之後,我更放心不下宋巧,那土螻找不到我,定要對宋巧下毒手,我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想罷,我直接起身,打算現在就回去,找機會救出宋巧。
見狀,給少年嚇了一跳,連忙攔住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好不容易從魔窟之中逃了出來,又要重新回去,救人也不是這麼救的,現在土螻一定十分警惕,再去一次能不能逃出來就是未知數了。
「我有辦法能做掉那土螻。」
「但不是現在。」
攔住我之後,少年講出了自己的後手。
說是來的時候他背了一個背包,裡面有一顆信號雷,只要引爆這顆信號雷,就能召來專殺魔羊之人,有特殊手段可以制服土螻。
那土螻刀槍不入,尋常手段根本無法傷到它,更別提將它殺死,更是難上加難,除非使用大墓中的青瓷神獸尊將它重新裝回去,否則根本無法制服。
它不僅能控制人的精神,還能變換人的形態,去製造傀儡,能通過人的傷口血液入侵人體,將人活生生變成瘋羊怪物。
他能堅持這麼多天都沒變成怪物,就是因為哪怕忍飢挨餓,都不碰怪物們送來的肉食一口。
因為那些肉食都是人變成的羊做成的,一旦吃下去,那已經被污染的血液就會從身體內部把人同化。
聞言,我一楞,怪不得少年當時阻止我去殺土螻,當時我身上受了傷,嘴角也有血跡,一旦近了土螻的身,很有可能就會被那詭異的力量同化,變成一隻羊。
而我們剛來時候這些人的目的也很明顯,就是為了不動聲色的將我們變成羊,只是看我們沒有上當去吃肉,態度才變了,改用強硬的方式來。
「你說的找機會,是找什麼機會?」
我略微停下腳步,看向少年。
少年立馬開始手舞足蹈的講述起來。
「每半個月,他們會出去覓食,只剩下兩隻小羊。」
「每逢每個月的月圓之夜,老山羊土螻會去山坡頂上吸收月華,到時牧場的防守就會極為薄弱。」
「據我計算,下次月圓之夜正好在17天之後,兩個人也剛好出去覓食。」
少年一臉的驕傲之色,將自己完美無缺的計劃講了出來。
可我卻一點也不感冒,直言道:「我朋友在危險中,我等不及。」
說罷,我讓少年自己在這裡藏好不要被發現,如果我在救宋巧的途中看到了他的背包的話,會順便幫忙帶回來的。
緊接著,在少年一聲聲驚訝的呼聲中,我的身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了林子裡。
我走之後,少年一臉茫然的坐在地上,嘴裡不住的嘀咕著我真爺們,居然見到那麼恐怖的場面還毅然決然的回去,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
同樣都是男人,他差哪了?
忽的,少年的目光注意到了,旁邊一塊大石頭下面長著的奇怪藥草,是石椒草,頓時目光一亮,有了主意。
……
牧場中。
宋巧醒來,發現自己在一處極其昏暗的小屋子裡,她竟然被掛在了牆上,手腳都動不了,一動就傳來了嘩啦嘩啦的鐵鏈聲音。
再一看,她的四肢手腳都被鐵鏈子捆著,像是一個「大」字一般,一點都動彈不得,脖頸之上還有鐵項圈,沉得很。
想要掙脫這鐵鏈子,宋巧從身體裡調動力量,一股白色的妖氣涌動而出,想要匯聚成狐火來燒斷這個鎖鏈。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突生,那鎖鏈上將其一道道的紫色光芒,仿佛是受到了白色妖氣的刺激被激活,竟然從手銬腳銬處長出尖刺來,刺入宋巧手腕腳踝的肉里。
脖子上的鐵項圈也不消停,與鐵鏈一樣開始長出尖刺。
手腳上的尖刺頓時痛的宋巧咬著牙直吸涼氣,手中妖氣也維持不住,盡然散去,手腕和腳踝之上添了十幾個不深的小血洞,像是細細的泉眼一般往外流淌著鮮血。
脖子上那鐵項圈的尖刺距離她的動脈只有零點幾公分,若是妖氣散的慢一些,後果不堪設想。
宋巧心中頓時明白了,這些不是普通的鐵鏈,是一種禁制術,似乎就是為了防止她使用狐火的力量。
身上雖然不至於致命,但十分的折磨,痛感仿佛都被加劇了幾倍。
正忍著劇痛,宋巧的餘光似乎看到了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