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我停下動作,轉頭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幾個人居然從高聳的樹上,徑直朝著我和宋巧襲來。
剛想閃身,卻發現我的全身已經動彈不得,身上不知什麼時候亮起了一道道去烈火般鮮紅的紋路,纏繞在我和宋巧的身上,束縛住了我們的每一寸肌肉。
強行運轉陰人之力,去衝擊我身上的紅色紋路,紋路很快就開始震動,隱隱有了一絲破碎的跡象,可那幾個人已經從樹上落在了地上,一隻手也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剎那間,這隻手釋放出一股可怖的力量,本來即將決堤的紅色紋路,仿佛獲得了無上的加持,瞬間堅如磐石,哪怕我用盡全身氣力也無法撼動半分,宋巧的情況也是如此。
我的眼神掃視一周,目光所及之處能看到七八個人,打扮極為怪異,都穿著敞胸低岔領的漢制服飾,袖子到半截小臂。
有幾人卷著袖子到了肩膀處,裸露出來的小麥色皮膚印著一條條的暗紅色條紋,在身上編製成奇怪的圖案,尤其是手臂上更為密集。
餘光看到宋巧,把手搭在她肩膀上那人,渾身的紅色紋路居然在發光,顏色與我們身上的鮮紅色怪異符文一致,顯然我們不能動是他們搞的鬼。
「墓中的東西,要送回墓中,不可隨意損壞。」
一個高挑的男子從幾人中走出,相貌格外英俊,高鼻樑大眼睛,劍眉星目,膚色比其他人白上幾分,身上的肌肉線條清晰稜角分明,腰間有一塊玉牌。
上面用一種古老的篆體字刻著兩個漢字,隱約能看出來是楚鎮二字。
只見楚鎮拔出我的長刀,從袖中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黃口袋,袋口有一根紅繩,景公手被解開了束縛,剛要逃跑,就連楚鎮打開袋口,一股強大的吸力直涌而出。
那景公手嚇得手指不斷蹬來蹬去,但是卻毫無還手之力,如同碰到了天敵一樣,直接就被吸力抽的浮空起來,任憑使出多大力氣都是白費。
僅僅一個呼吸間,景公手就被收到了黃袋子裡,紅繩一系,楚鎮便把黃袋子隨手系在了腰間,轉過身來,走到了我和宋巧的面前。
說來也怪,雖然這些人來者不善,一上來就控制住了我們的行動,但是我卻出乎意料的對這些人沒有什麼惡念,反而有一些特殊的感覺。
「我的直覺很準,你們不是盜墓賊。」
「說吧,你們是什麼人,來此地作甚?」
楚鎮目光盯著我們,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聲音渾厚,中氣十足的問道。
聞言,我看著這些人,心中思緒萬千,已經隱隱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不僅掌握著怪異強大的力量,還追殺著盜墓賊,更關鍵的是竟然能如此輕鬆的收走墓中的東西。
那他們的身份就只有一個,就是樹男說的在墓中遇到的走墓人一族,尤其是見到楚鎮的名字,我已經猜到了不少的東西。
「我們要去南樓楚陵。」
「聽聞這些盜墓賊也要去,便假意被俘,跟隨前去。」
我也沒有撒謊,將我們此次的行程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同時也是一種試探,如果這些走墓人真與母親有關,自然也知道南樓楚陵。
果不其然,楚鎮聽聞到南樓楚陵這四個字的時候,本來古井無波的臉色突然發生了變化,目光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不過馬上就收斂了回去,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
聲音變得嚴肅了許多,帶著一絲冷色道:「你怎麼知道南樓楚陵?」
聞言,我心中微微一喜,看來這些人是知道南樓楚陵的,哪怕胖子徹底涼了線索也沒有中斷,不過看樣子這些人對我還是十分警惕的狀態,對我面露防備之色。
為了打消一點這些人的顧慮,也為了試探一番,我眼睛一轉,心中盤算了兩下,隨後直言道:「受人所託,帶點東西。」
「託付我之人的名字叫楚菇玥,不知各位是否認識。」
一聽到楚菇玥的名字,周圍的幾個走墓族人都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來看去,面露異樣之色,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議論紛紛。
「行了,是自己人,鬆開他們吧。」
楚鎮清了清嗓子,周圍的議論聲立馬就消失了,安靜下來。
隨後,站在我和宋巧身後的那兩個人,不知道施展了什麼動作,我們身上的紅色線條頓時開始遊動起來,好似活物一般,朝著肩膀上那隻手匯聚而去。
最終全部沒入了那兩人的手掌中,徹底消失不見。
緊接著兩隻手也離開了我和宋巧的肩膀,失去了紅線條束縛,我和宋巧總算是能動了,趕緊扭動了幾下筋骨,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渾身僵硬的感覺太難受了。
我們與走墓人一族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聽得不遠處傳來了陣陣的尖叫聲和呼救聲,隨後更是發出了一道貫穿樹林,令人耳膜生疼的慘叫聲。
聞聲,我們和走墓人一族都朝著聲音的方向奔去,沒半分鐘時間,我們就趕到了目的地,此地的地面十分雜亂,草皮和碎土飛的到處都是,周圍的樹都被撞倒了好幾顆。
地上有一具屍體,看起來剛剛死去,面色才褪去紅潤不久。
定睛一看,正是與我們一同進哀囚山的盜墓賊,剛剛就是他跟著盜墓賊老大一起搶走了黃金面具,遠遁而去,沒想到沒走多遠就死在了這。
再看一棵樹旁,樹根底下坐著一個穿著黑衣之人,身旁還有一把沾滿鮮血的倭刀,正是盜墓賊老大,而他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多處的刀傷,奄奄一息的喘著粗氣。
他的臉上,正帶著黃金面具!
不知什麼時候從包里拿出來了,還被他戴在了臉上。
楚鎮在我身邊,雙手抱胸,眼神鄙夷甚至有些憐憫的看向那盜墓賊老大,聲音平淡的解釋道:「看來是黃金面具的惑力太大了,使他們自相殘殺,雖說一人活了下來,不過戴上這黃金面具……」
「也與死了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