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被船靠岸的這一下摔在了牆壁上,摔的暈暈乎乎七葷八素,我見狀瞬間上去補了一腳,將胖子整個人鑲嵌進了鐵牆裡。
趁著胖子動彈不得,我拉著宋巧,另一隻手又拽著盜墓賊老大的衣領,將其一起帶出了船艙。
幾個有幸沒受傷的盜墓賊快速跟在我的身後,一起跳船而下,朝著這個不知名的岸邊往裡面逃去。
那些個腿腳被卸卻還活著的盜墓賊是最慘的,跑又跑不掉,只能看著胖子從船艙的鐵牆壁里一點一點的掙扎出來,最後將血盆大口伸向他們……
此刻我和宋巧攜四五人的盜墓賊一起逃進了岸邊的林子裡,跑了不知道有多久,回頭望去看不到大船的任何蹤影,才放下心來,在原地歇息片刻。
就等這歇息的時間,整個林子裡瀰漫起了灰色的大霧,抬頭一看,這霧居然怪異得很,只在林子裡瀰漫,天空中星星點點清楚的很,最為顯眼的,是一輪通紅的血月,掛在當頭,十分駭人。
這一幕把幾個盜墓賊嚇得面色蒼白,就連盜墓賊老大臉色也極為難看,口中念念有詞道:「哀囚山……居然是哀囚山……」
見狀,我疑惑的看向這些盜墓賊,不知道他們抽了什麼風,問道:「這是哪?」
「哀囚山!」
「圈裡傳聞的有著驚世寶藏的大墓,但是無人能從哀囚山的大墓活著回來,哪怕只是進了山里,也會迷路致死,僥倖出來也會變成瘋子!」
聽到盜墓賊老大的解釋,我環顧四周,發現霧氣越來越大,根本看不清路。
而且天上看似能看到星星,實則全是亂位的,如果看星星方向,沒準會被帶到哪裡去,尤其是這一輪血月更加顯得此山詭異。
隱匿黑暗的哀囚山,灰濛濛的大霧如暗處推動的大手,天空中的血月仿佛一名冷酷無情的獵人,無情的屠戮一切擅自闖入此山的獵物。
知道了此處的兇險,我們不敢再多做停留,快速的朝著一個方向前進,希望能夠以此直接從哀囚山的另一邊穿出去。
可顯然哀囚山的迷霧林沒有如此簡單,往前行進了一個多小時有餘,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仍舊是樹,迷霧。
還有天上那一輪血月,好似我們走到哪,它們就跟到哪裡,一個多小時沒有任何進展,這些盜墓賊倒在地上氣喘吁吁,心態逐漸崩潰。
甚至於幾個盜墓賊,已經對平日裡無比尊敬的老大破口大罵,覺得如今落到這個下場都是老大出的餿主意。
那麼多墓不去,非要去什麼南樓楚陵,還找了胖子這麼一個怪物帶路。
這下可好,不僅要被那個怪物追殺,現在他們還被落在哀囚山中,不定要落得一個魂斷霧林的下場。
盜墓賊老大哪能受得了,立刻大罵著還口,說是行動前都是大家一起商量好的,結果出事了反倒怪他一個人,一時間四五個盜墓賊吵得不可開交。
我懶得與他們多費口舌,盡力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看看有沒有能出去的線索。
環視一周沒有任何的收穫,正當我準備放棄勸他們繼續走下去的時候,下意識抬頭一看,忽的感覺樹上的黑暗處,似乎有一處視線在盯著我們。
「救命啊!!救命!」
正當我懷疑之際,遠處的樹林中傳來了一陣陣微弱的聲音。
剛開始只聽覺是人聲,後來慢慢聽清是呼救聲,不僅是我,宋巧和那幾個盜墓賊也全聽見了。
幾個盜墓賊欣喜過望,覺得能來此處的應該都是同行,總算遇到能問問情況的人了,老大卻十分警惕,在哀囚山這種詭異的地方不定是怎麼回事呢。
我們一行人朝著聲音的方向行進,耳聽覺那呼救聲離我們越來越近。
臨到近邊,我們才看到呼救那人的模樣,我和宋巧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而有兩個膽小的盜墓賊已經嚇得坐地上了,繞是盜過許多古墓,也沒今天見過的東西刺激。
只見那個呼救的男人,居然一半的身子露在外面,一半的身子長在樹里,並不是被鑲嵌在樹中,而是人肉和樹皮在中間融合成了一體。
最可怕的是在這種狀態下,這個男人居然還是活著的,生龍活虎的喊著救命。
「救救我!求求你們了。」
看到我們幾個人後,男人哀求的更賣力了,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其他東西,確實是一個神志清晰的活生生的人。
我發現這個樹下還有一個背包,土黃色的,沾著血跡,應該是這個男人的背包,打開包一看,一股土腥味傳來,我把包拿到盜墓賊老大的手裡。
幾個盜墓賊翻動著,赫然發現這個包里居然都是熟悉的工具,觀察土質的洛陽鏟,還有挖土的鐵鍬,照明工具,各種藥物。
明顯都是他們倒斗盜墓這些人的通用配套裝備,也就是說這個和樹融為一體的男人,跟他們一樣,都是盜墓賊!
「你也是倒斗的?」
「下面什麼情況,哪位先生的畫,風黑不黑?」
盜墓賊老大和幾個盜墓賊圍到男人的身邊,似乎在用他們圈子裡的黑話,咄咄的逼問著。
那男人一看自己瞞不住,這幾個一聽都是同行,咬著牙把事情交代了出來,說道:「不瞞各位,我們一夥子人確實是衝著哀囚山的景公紅銅墓而來。」
「肯來一帆風順,墓中好多機關都被觸發過,結果居然遇到了走墓人!」
聞言,我微微一楞,頓時捕獲了這男人口中的幾個關鍵詞,景公紅銅墓!
這哀囚山的大墓居然就是胖子上回去探的景公紅銅墓,也是因此胖子的隊伍全軍覆沒,只剩下他帶著肉塊出來,最終被那死人手奪舍,墓里機關被激發過許多應該也是胖子那隊人踩得。
而這番話中第二個關鍵詞,便是走墓人,傳說中盜墓賊的宿敵,負責保護各種大墓的安全,只不過一個走墓人就能讓他們全軍覆沒嗎?只剩下一個男人鑲嵌在樹里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那人會不會認識我?
我頓時找到了新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