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王已成,陣法已經失效了,你們快離開!」
海子神色十分悲壯,強擠出一抹笑容,朝著宋巧大聲叫喊道。
宋巧和狐白鳳瞬間來到我的面前,抱起我的身體,朝著洞窟外面跑去。
出了洞窟,發現村內的一切已經變成了原來的景象,沒有多出來的路,也沒有阻擋村口的迷霧,看來五毒陣真的在蠱王誕生之後關閉了。
一處牆角中,被村內冤魂糾纏的兩個大學生也發覺到了陣法的變化,清醒了過來,驚訝的發現自己已經看不到那些古怪的東西了,而且村內好像又能走得出去了。
宋巧和我與兩位大學生在村口相匯,一起到了村口外面來的時候的方向。
再一看那房車的前擋風玻璃上,哪還有什麼烏鴉的血肉,分明就是楚牧瑤為了讓王偉開進溝里施展的障眼法。
在兩位大學生震驚的目光下,狐白鳳附身在宋巧身上,以一己之力將整個車都抬起了一角,挪出了排水渠。
一行人帶著我上了車,疾馳而去,遠遠的看向埡口村的方向,死氣沉沉,徹底成了一座鬼村。
王偉和劉濤兩個人也會永遠記住這兩天的經歷,以後再也不作死冒險了。
埡口村的洞窟,百人墓中。
海子那身體怪化侵蝕的更加厲害,現在連臉都已經變成了怪異的模樣,長著血盆大口,額頭上長著一大一小兩根黑漆漆的怪角,止不住的怪叫著。
再加上五毒陣的控制,已然是徹底成為了一個沒有神智的怪物。
突然之間,一個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這洞窟中的百人墓之中,眼神緊盯著變成了怪物的海子,表情沒有一絲的波瀾,平靜如水。
在所有人都已經離開這是非之地時,只有她依然留了下來。
「海子。」
輕聲細語的一句話,讓完全變成怪物的海子眼神有了一絲的清明,不再鬼吼鬼叫,安靜了下來。
似乎還認識眼前這個熟悉的女人,海子用著恐怖沙啞的聲音,語氣略帶疑惑的說了一句:「珍……珍珠?」
「是我,對,你還記得我。」
白珍珠眼角滑落一抹清淚,邁著步子朝著海子走去。
哪怕海子此時是駭人的怪物,哪怕腹部的傷口再次撕裂,血跡染濕了剛包紮好的紗布,也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緊緊的抱住了海子。
「別怕,我來陪著你,我會永遠的陪著你。」
白珍珠用盡了渾身的最後一絲氣力,到了海子的身邊,緊緊相擁,渾身上下都被溫暖的白光包裹著,身軀逐漸消散,化作點點的螢光,照亮了整個洞窟……
房車疾馳在山中的土路上,已經完全遠離了埡口村,宋巧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我,雖說體內的力量在不斷的修復。
但對於如此嚴重的傷勢來說始終是杯水車薪,我依舊陷入昏迷之中。
「長生的情況現在很危險,雖說按這種癒合速度有個幾個月也能自愈。」
「但常清風的妖力堅持不了這麼久,三天之內若是他不醒來,等幾個月後就真正變成沒有理智,只知道殺戮吞噬的怪物了。」
狐白鳳的魂靈在宋巧的身邊,微眯著眼,語氣嚴肅的說道,只不過他是魂靈的狀態,在前面開車的兩人聽不見他說的話。
「那該怎麼辦?」
一聽這話,宋巧立馬臉上湧現出焦急的神色,再堅強的她接連看著熟悉的人一個一個在眼前逝去。
甚至還有身為她精神支柱的我,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隨時都有可能變成失智怪物,頓時眼淚就抑制不住。
見到宋巧如此傷心,狐白鳳也有些於心不忍,糾結了一會,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猶豫的說道:「我倒是還有一個法子……」
聞言,宋巧立馬燃起了希望,抹了抹濕潤的眼眶,目光殷切的望著狐白鳳,把狐白鳳看得都有些渾身不自在。
「陰山有個老婆子,長相醜陋,性格古怪,但是手段極為強大,我們都叫她鬼婆,沒人想跟她接觸。」
「若想三天就能趕到,也就只有陰山鬼婆子哪裡了。」
狐白鳳最終還是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宋巧,指引其去了陰山。
只是這鬼婆是出了名反覆無常,性格極為古怪,哪怕對他們這些山精妖怪來說,都是怪人中的怪人,做事也一點沒有邏輯。
能不能幫宋巧絕對是個未知數,但如今也只能去她那裡碰碰運氣了。
在狐白鳳通過宋巧的口指引下,讓王偉這兩個大學生朝著陰山的方向行進。
他們從來沒聽說過這附近還有一座陰山,但也只能跟著宋巧的指令來開,也是報恩,畢竟也是宋巧和我才救他們一命,不然就要永遠困死這埡口村中。
來到一座光禿禿的大山跟前,順著山路左拐右拐,發現山里居然別有洞天,居然是一座四面環山的溝溝子裡。
裡面居然又屹立了一座山,居然是一座山中山,怪不得周圍的居民也沒聽過陰山的名號。
四周的溝溝因為地勢低,積了不少水,已經形成了一條護山的大河。
河內就是那座陰山,果然山如其名,漫山都是與其他黃土山不同的黑土地,土地十分的黑,山上面布滿了高聳入雲的黑松樹,看不到山裡面是什麼情況。
一眼看過去整座山都是黑漆漆的,給人的感覺十分的壓抑,怪不得被稱為陰山。
來到這,王偉他們的車被河水阻攔,已經開不過去了。
剩下的路只能靠宋巧自己走,將我用幾根繩子纏繞著綁在後背上背著,宋巧與這兩位大學生道了別,兩伙人分道揚鑣。
湍急的河水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天塹一般的阻礙,但對於宋巧來說不算什麼,藉助狐白鳳的妖力,可以輕鬆的穩住身形不被河水捲走,沒幾分鐘就過了河。
踏入陰山的黑松林,宋巧頓時就感覺一股子刺骨的陰風傳來,在耳邊呼呼作響,哪怕是狐白鳳的妖力也不管用,刺的皮膚生疼。
強忍著陣陣陰風,宋巧咬著牙背著我一步一步的往陰山上爬。
這山也怪,每一步都好似會抽空身體裡的氣力,背後的我仿佛也越來越重,壓的宋巧有些喘不過氣來。
豆大的汗珠順著俏臉不停的往下流,但宋巧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仍然一步一步的堅定朝著山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