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我隨著謝芸芸指著的方向,一起來到了村內一處十分詭異的地方,原本只是平平無奇的一個小山坡,不知道什麼時候憑空凹陷出了一個大洞。
洞口處足有三人寬,往裡看,黑漆漆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但是隱隱能聞到一股腥臭的風從裡面傳出。
「這兒的地下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大窟窿?」
我皺眉打量著此處,洞口的形狀還算規整,看起來極深,不太像是天然塌陷形成的東西,好像是某種動物打的巢穴。
心中猜測著,八成就是陣中某一個毒物挖的坑,將海子擄到了此處。
不過如此大的坑又看不清深淺,應該怎麼下去,直接跳怕是有點太冒失了,如果真是十幾米深那倒還好,真要百米高,哪怕我跳下去也得摔個半殘。
正當我思考之際,身後的謝芸芸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眼神自信,覺得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了,手中凝聚了一股陰人之力,就要把我直接推下去!
砰!
沒有料想到,我身後的那條陰人發充斥了巨量的陰人之力,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同種氣息,頓時反應十分的激烈,竟然下意識與謝芸芸掌中的力量拼了一下。
謝芸芸被震的搖搖晃晃差點沒站穩身形,瞪大了眼睛,十分驚訝我的實力竟然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
而我還沒來得及知道發生了什麼,剛從思緒中出來,就感覺身後傳來一道巨大的爆炸聲,一股巨力從我身後四散開來。
轟隆!
地面本就被挖了一個大坑,只有薄薄的一層,哪裡還承受的住如此巨大的衝擊力,頓時地面龜裂,瞬間破碎,一個巨大的坑在我的腳下行成。
「先溜!」
謝芸芸看她離邊緣比較近,咬著牙嘟囔了一句。
剛撲騰著身子,伸手要抓住邊緣的土壁,馬上就能抓住了,突然就好了自己的手腕被什麼東西抓住了。
再一看,原來是我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謝芸芸的手腕,語氣十分仗義的說道:「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無論怎麼說謝芸芸也是海子想保護的人,我身為海子的兄弟,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想保護的人就這麼摔死吧?
然而謝芸芸可氣得夠嗆,就差一點啊!差一點就不用摔下來了!
還好,洞窟高度不算太高。
二十幾米六落了地,但饒是我也被震得雙腿發麻,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一旁的謝芸芸也在我的卸力之下穩穩的落在了地面。
「哎呀!」
謝芸芸突然嬌呼一聲,整個跌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抹著眼淚,一直手揉著腳踝,本來一點事都沒有的腳踝頓時紅腫起來,隨後見我轉過身來,委屈的看著我。
「你先在這兒等著吧,我去找海子。」
見狀,我微微皺眉,都已經用大部分力量包裹住她了,怎麼還能傷到?可現在海子情況未知,沒準兒十分的兇險,耽擱不得。
囑咐了一句,剛要先走一步,謝芸芸就拉住了我的手,哭的更傷心了,抽泣著說道:「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黑漆漆的洞窟里,我害怕……」
「唉,我背你吧。」
聞言,我也是一陣的無奈,來不及多說什麼,像是拎小豬崽一樣拎起謝芸芸的胳膊,一甩,便扛在背上。
我三下五除二背起謝芸芸,兩隻手緊緊的拽著她的胳膊,雙腿飛速的朝洞窟內跑去,一邊跑一邊尋找海子的蹤跡。
走了一陣,隱約看到前面有一陣亮光,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找對位置了,眸子一亮,朝著亮光的方向加速而去。
「長生哥,你這麼厲害,家裡是做什麼的?從小就練這些功夫嗎?」
背上的謝芸芸把腦袋瓜湊到我的耳邊,好奇的問道,想要打探打探的我身世。
我自然沒時間精力跟她聊這些,也沒那個必要,畢竟我的身世非常的複雜,連我自己都沒徹底搞清楚呢。
又怕她喋喋不休的追問煩我,便隨意的回應道:「嗯,從小就練,武林世家。」
很明顯,這完全不是謝芸芸想聽到的答案,氣的謝芸芸直咬牙,沒想到我居然這麼敷衍,絲毫沒有正面回答的意思。
但還是有些不想放棄,繼續追問道:「那……你家裡人都是做什麼的啊?」
「我奶是武林盟主。」
我漫不關心的回應了一句,繼續專心的趕路,感受著海子的氣息。
這句話差點沒把謝芸芸氣吐血,短短的幾個字,就把她後面要說的要問的所有話全都給憋了回去,憋的臉都紅了。
憋了好一會,謝芸芸才緩過勁來,既然直接問問不出什麼,便只能發揮一下她的演技,在我的背後竟然直接哭了起來。
她抹了眼淚,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羨慕的語氣說道:「你們家真好啊,這麼和諧,不像我們家一樣……」
「我們家重男輕女,男孩做什麼都是對的,打碎東西都是有活力,女孩能力再強也只會被否定,斥責始終是要嫁人的,無才便是德。」
「在家裡我得不到任何關愛,唯一的溫暖就是我的姐姐,一直照顧著我,可家裡就因為姐姐身體不好,多病多災,將姐姐遺棄,趕走了……」
聞言,我皺起了眉頭,心中對謝芸芸也有了一絲的憐憫之情,沒想到她的出身還有如此的故事,身為女孩出生在這種家庭里確實很不好過。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我的腦海里經常有一個畫面在閃,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好似我經歷過那一幕,不停的閃回母親的記憶,黑裙女孩和白裙女孩手拉手談心的畫面,疑惑的朝身後的謝芸芸問道:「那你最後是逃離了那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嗎?」
聞言,謝芸芸臉色下意識的黑了下來,表情不好看,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有些低沉道:「才不是逃離,是我遺棄了那個家。」
正聊之際,我離那亮光的地方也越來越近,直至衝進那束光中,眼睛一下子無法適應從暗到亮。
緩了幾秒,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和洞窟的窄道不同。
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