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接下來該怎麼辦?」
宋巧一臉擔憂的問道,知道楚菇玥的屍骨對我的意義非凡,一想到為了救她才被山魈算計才丟了屍骨,眸子止不住愧疚。
聞言,海子也撓撓頭湊了過來,白珍珠、謝芸芸也在一旁聽著。
「去烏頭山,找陰生基!」
我眼神中冒出一絲怒火,腳下用力一踏,那木俑瞬間被恐怖的力道震碎,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
碎裂的木俑似乎也在應證著我的決心,勢要滅了人俑師,將楚菇玥的屍骨完整的奪回來!
聽到我說的話,海子和宋巧點了點頭,唯獨白珍珠有些迷惑,不懂陰生基為何物,和那人俑師有何關係。
「生基是一種儀式,活人把八字頭髮指甲血液等東西以特殊的方式入葬,吸收天地靈氣,用以改運。」
「那人俑師利用生基為根本,弄出一個陰生基,把自己弄成了活死人,還以此獲得修為,想打敗人俑師就要先摧毀陰生基。」
我與白珍珠大致解釋一番,白珍珠明白了事情原因,眼神頗為怪異又帶著傷感的看了海子一眼,還是點了點頭決定跟我一起走。
但身後的謝芸芸聽到我的這一番話時,渾身止不住的一抖,眼神在沒人注意的一瞬間流露出一絲凝重之色,但馬上就恢復了溫柔賢惠的笑容。
她輕柔的去黏上海子的手臂,兩個人聊的不亦樂乎。
「我能確定陰生基的大概位置。」
宋巧從隨身的包袱中拿出一小袋米倒入碗中,隨後從地上撿了一塊木俑的碎片,混入米中。
再一念咒,米中的木俑碎片居然冒出一股股的黑煙,碗中的米仿佛如水沸騰了一般不停翻滾著。
嗖!
時機一到,宋巧將玉指插入米碗,食指和中指緊緊夾住木俑碎片,一股白色的妖力將不停振動的木俑碎片壓的死死的。
最終將木俑碎片表面的黑煙全部去除,一段大概的信息也浮現在宋巧的腦海中。
「在東北角!」
宋巧睜開雙眼,緩緩呼出一口氣,將木俑的碎片隨手丟到地上,把米和碗重新收了起來。
聞言,我看向烏頭山東北角方向那陰暗扭曲、危機四伏的叢林,眼神微眯。
那東北角方向的林子高樹眾多,遮天蔽日,蛇蟲鼠蟻各種毒物不計其數,據說還有瘴氣,就連附近的村民也不敢去那邊。
看來陰生基就在此處!
「我已經記住了木俑的味道,到了那片林子,我能找到具體的位置。」
一旁的白珍珠也十分給力,對著殘破的木俑嗅了一陣便已經記住了味道,與宋巧配合著,兩個人一邊問米一邊順著味道前行。
我和海子他們跟在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烏頭山東北角的林子趕去。
俗話講望山跑死馬,那林子打眼一看近在咫尺,實際上足有百里多地。
我的心中急躁,一心只想趕緊尋回母親的屍骨,完全顧不得其他,有時走的太快把其他人都落下很遠,若不是宋巧及時提醒,怕是已經丟了隊。
終於,我們已經臨近入林處,簡單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宋巧湊到我的身前,用胳膊肘輕輕懟了懟我。
她在我耳邊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你看海子的狀態是不是不太對?」
聞言,我順勢看去。
果不其然,海子正跟那個我不太熟悉的女人打得紅火。
那女人左捧一句右捧一句,給海子哄得一陣又一陣的傻樂。
反觀白珍珠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一邊,也不說話,表情中帶著悲傷之色,身上新傷舊傷處處都有,看起來極為可憐。
但海子仍然沒有關心白珍珠,自顧自的沉迷在謝芸芸一聲聲的稱讚中無法自拔,兩個人十分的聊得來,仿佛一旁的白珍珠是空氣一般。
我主動走到白珍珠身邊,遞過一條乾淨的毛巾,目光瞥了一眼海子問道:「他倆怎麼回事,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來的?」
聽到我說話,白珍珠有些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接過了毛巾擦了擦,但是仍然低著頭一言不發,似乎眼前的情況令她格外傷心,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見我這邊沒有進展,宋巧幹脆直接來到海子和謝芸芸的面前,故作友善的問道:「姑娘,你是哪裡的人啊,為什麼跟著我們一起走啊?」
聞言,謝芸芸扭扭捏捏似乎有難言之隱。
緊接著她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略帶一點哭腔和撒嬌的語氣說道:「我是被那個巨蟒妖怪擄到洞裡當新娘的,還好海子哥哥救了我,我的家在山腳下的村子。」
宋巧表面上點了點頭,眼角卻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清風雖然妻子多,但都是死了一個才去娶下一個,不可能在娶她的同時又抓來一個當新娘,確實存疑。
她還是帶著笑容說道:「那我們一會把你送回山腳下吧,剛好這裡離得還不遠,我們這一路可是非常危險。」
聽到宋巧的話,謝芸芸當場就抹起了眼淚,帶著哭腔抽泣。
「我家裡人因為我是個女孩,終日打罵,什麼髒活累活都讓我干,還故意讓我上山想讓我落洞……嗚嗚嗚。」
一聽,海子的正義感立馬就顯現出來,將謝芸芸摟進懷裡替她抹掉眼淚。
他滿臉發惱,義正辭嚴的大喝:「重男輕女欺負人,這樣冷血的家人,不回家也罷,放心,有危險海子哥哥會保護你的!」
見到兩人這個狀態,宋巧還想替白珍珠說幾句話,誰料一提到白珍珠,謝芸芸就是一陣的撒嬌委屈。
她表面上順著宋巧的話讓海子去多關心白珍珠,實際上盡顯自己的柔弱,一副離不開海子的模樣,綠茶風格顯露無疑。
宋巧也沒法再說什麼,只好回到我的身邊,我也搖搖頭沒有辦法,宋巧心中暗暗氣憤,想要幫助白珍珠,找機會給這個綠茶謝芸芸送走!
歇了一會之後,我們便出發一路朝著林子裡前進而去。
果不其然,這一路充滿了各種危險的蛇蟲毒蟻,但以我們的能力,需要多注意一些,這些東西還傷不到我們。
順著木俑的氣息一直尋找,我們來到了奇異的空地,此處寸草不生,底下光禿禿的只有一片黑漆漆的怪異泥沙。
一股熟悉而又恐怖的氣息從地面之下傳來。
我眸子一閃,此處是人俑師的養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