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5章 尊主令3(七殿番外篇)
「斬三屍。這是他的三屍本尊之一。」
這個秘密,恐怕冥界裡沒有其餘的人知曉,畢竟當初泠修崖斬三屍時候,是北冥夜護著。
當初幽煌老祖讓泠修崖斬三屍而後立,徹底的成為冥界之人,斬惡,斬戮,斬自我。
所謂斬三屍,其實就是斬三念。
幽煌老祖不像讓泠修崖一生有羈絆,而是讓他修太上忘情,最高的境界就是忘卻自身。
忘記塵世中的一切,這裡不是說的忘記不是說不記得,而是要看淡塵世中的一切,因為塵世中的東西大多數過眼煙雲。
三身果報自凡根,
六界因緣了無痕。
善逝從來非本相,
枯榮生滅盡空門。
三屍斬盡,就是大寂滅境界,接著三屍合一,化身與本體徹底融合不分彼此,此時可以身化億萬,便可踏上無上帝境。
泠修崖斬的三念,這裡面黑袍泠修崖是邪惡,紫衣也就是各種執念,若是說黑袍泠修崖可以化萬惡為本源,那紫衣則是七情六慾。
紫衣,蘊含三千幻情道,可以說紫衣千變萬化,包羅萬象。
「與其說是三屍,倒不如說是三聖。」北冥夜低聲道,隨即轉頭對白傾風說,「這紫衣的三千幻情道,融執念合道。」
「紫衣?」白傾風同樣望向那從天邊緩慢走來的紫衣身影。
「每當紫衣的他出現時,都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那是一段讓我至今難以忘懷的記憶……」北冥夜長嘆一聲,向前輕走一步,抬頭看著蒼天,神色有了追憶。
「在他剛斬三屍時,紫色衣衫的他曾經出現過一次,當時我正在冥府大殿,我永遠忘記不了,當初他從冥府大殿外走進來,問我的一句話。」
「他問我……你會與人鬥法麼……我當初的回答,是會,結果……」
「你只要記住,如果這段日子在你的面前出現了七殿,看到了穿著紫衣的他,若他問了你這個問題,你一定要說,不會!」
「紫衣的他,原本只有兩面情緒。悲和喜,但若是出現了殤……」北冥夜搖頭嘆息道,「紫衣因為蘊含了各種執念,所以也是最難讓人琢磨。」
其實這一點,當初從泠修崖斬下三屍時他就已經知曉。泠修崖的修為不是遇到了桎梏,而是因為斬了三屍,無法精進。
「三屍三念,那最後一念……又是什麼顏色?」白傾風呢喃,他從來沒有想到,在泠修崖的身上竟然蘊含了這樣的秘密。
北冥夜輕聲道,「紅色。最後斬下的是他的……殺戮!紅色……預示著死亡,代表他一身的殺戮和戾氣。」
「原來如此。」
這一刻的白傾風,突然眼裡有了清明,這一切他已經知道了。
如當初黑袍泠修崖所說的一樣,踏入尊主境的人,即使在溫柔,他背後也早已經是屍山血海,累累白骨。
泠修崖一生追求的完美,在別人看來,其實就是最大的殘缺。
一個本就是殘缺的人,卻在追求完美。
白傾風默嘆道,「青衫的他,是完美。只是……他一生無論是境界和他的自身,都無法完美,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殘缺。」
第五山海。
其實當感受到天地間瀰漫突然升起來的氣息時,第三殿主便是渾身驀然一震,那一瞬間,仿佛是勾起了他記憶深處的一些回憶。
只是他依舊是無法置信。
直到冥海黑鼎上方的虛空扭曲中走出那道紫衣身影時,第三殿主的目光里精芒閃爍,萬年不起漣漪的面容竟然是罕見的出現了一起驚訝。
「這……是他!」第三殿主是很堅定的口氣,只是說這話的時候,連同他自己都沒有發覺此時的他渾身都在輕微微的顫抖。
旁邊的第五殿主袖中更是握緊了拳頭,神色陰沉的注視那好似從天邊走來的身影。
這一刻,不僅是在場的冥界之人矚目。
更是因為天地間隨著紫衣身影出現徒然升起來那股瀰漫天地的氣息,讓的方圓萬里都能夠感受。
在離山海界無盡距離的泱泱冥海,此時這裡的冥海沒有被波及,而在冥海上有一艘老舊的烏篷船隨著血海的起伏跌宕。
原本始終劃著名槳葉的老者,此時卻並沒有站在船頭划槳,而是坐在船上,在紫衣泠修崖出現的時候,他微微的抬頭看向山海界的方向。
儘管從這裡根本看不到山海界,但是他仿佛能夠感受到那股徒升而起的能量,而且如果有冥界的人看到這個老者,定然會極為震驚。
按理說,只要誕生在冥界的人,都會受到冥枯九衰香的詛咒之力,但奇怪的是這個普通的冥海擺渡老者身上,沒有半點黑氣散出。
山海界發生的那些事,他更是如同沒有看到一般,唯獨在紫衣泠修崖出現的時候,他抬頭,露出了斗笠下那張蒼老的面孔。
「三屍已出其二。唯獨那最後的殺戮本源……」老者輕聲的呢喃,然後咂了咂嘴嘀咕道,「若是一旦融合,怕是……」
「幽煌,你算了一生。恐怕你也算不出你這個徒兒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老者嘀咕完,搖頭晃腦間乾脆不再去看。
奈何橋上,孟婆端著碗眯著眼看向第七山海。她雖然地位卑微,但只有尊主境的人才知道,孟婆實際上是何等身份。
「冥界安靜的日子過的太久了,是時候該熱鬧熱鬧了。」孟婆輕聲說道,低聲說完後收起了手裡的碗,轉而看向從冥橋遠處霧氣中走過來的亡魂。
黃泉路上,黑色的石路上,一身黑裙的彼岸花之母同樣在看,只是她神色很是淡漠,並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的波動。
黑色的青絲晃動,黑裙在花海的搖曳中輕舞,冰貴冷艷的容顏上透露出了寒冷。
而除了山海界和泠修崖的舉動引來了萬眾矚目的目光,在紫衣泠修崖出現的時候。
冥界廣袤無垠的陰死之地。
一處陰暗的洞府中,裡面很是模糊,只是在這昏暗下,洞府中央卻隱約站著一個身影。
身穿紅衣長袍,那是黑夜都遮擋不住的紅艷,接近如血。
那身影背對著洞府入口,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如雕塑一般未動分毫。
「是在召喚我們麼?」
陰寒接近冰窖的聲音,在一瞬間仿佛凍結了洞府,這聲音不大,但是透露出的寒意讓人毛骨悚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