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2章 死亡之地(七殿番外篇)
這個發現讓我們都一陣恐慌,因為這些腳印都是赤著腳的,而且很明顯比普通人大的多,況且人類也不太可能赤著腳能在雪地里走。
小馬非常擔心,憂心忡忡的去檢查馬匹和東西,不過發現一樣沒丟讓他安心了不少,但是回來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向了我。
他過來抓住了我的肩膀,臉色十分的驚恐,說了一大通我聽不懂的藏語,最後才擠出幾句漢語說:「你背後怎麼會有山神的手印?你見到過山神了?」
我一下子沒聽明白,白澤他們也走了過來,看著我的背後,我連忙脫下外套,衣服上有一個黑色的掌印,手掌大的出奇,如果不是有五指我還以為只是一大塊黑色的污漬。
我突然想到昨天被人從後面狠推了一把,難道就是那個怪人的手印?
小馬的眼神有些躲閃,他結巴的說:「算了,你們乾脆回去吧,再走下去會出事的,被山神盯上的人進雪山沒人能活著出來的。」
我心裡挺膈應的,不過我沒有時間想這些,而且我們也必須進雪山,這是我們最後的一次機會,也是關乎整個八門和我身上的秘密。
就算我不進去,其他的家族也會。
「沒事。這件衣服不要了,我把它扔在這裡就可以了。」
小馬瞪了我一眼,口氣有些僵硬的說:「不是這個問題,你身上的印子沒了,但是山神記住了你的氣味,它會跟著來的。」
「不走了。我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從進山開始我們第一天就遇到了山神,進雪山的時候那陰雲就不是一個好兆頭,我是被錢沖昏了頭腦,要不是我家吉娃治病需要錢,我肯定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帶你們進來的。」
「不能走下去了,白天山神都在雪山的雪坑裡躲著,它們晚上會跟著氣味過來找你們的。我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走下去會死的。」
小馬非常懊悔帶著我們進山,蹲在不遠處一個勁說不能走下去了,就算現在回頭,他把交付的那些錢退給我們,也不能再走了。
我上前開導了半天都沒用,但是那邊已經在整理裝備了,葉家人過來的時候,小馬說什麼都不動身,然後牽著馬匹就要回頭。
但是沒想到葉家那小平頭說了幾句小馬不聽,就直接掏槍了,我一看情況不對立即就擋在小馬前面。
「你們幹嘛?」我質問道。
說我聖母也好,道德婊也罷,我只是覺得進山之前我們欺騙了小馬,而他只不過是做嚮導,他這樣做也是擔心我們的生命。
我本身對很多人的生命已經漠視了,可以說只要不是威脅我的朋友,換做其他家族的人,我可以做到無動於衷。
但這件事跟小馬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家裡生病的孩子還指望他。
小平頭冷聲道,「這件事由不得你,你可以選擇要麼帶我們進山,要麼現在死了我們自己拖著你的馬匹和氂牛進山。」
「我給你們十分鐘思考,十分鐘後啟程!」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後,然後轉頭去整理裝備了。
小馬坐在了雪地里,他臉都嚇青了,大概是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遊客,不過現在他應該也知道,我們這些人都不是遊客了。
我去勸慰小馬,但是很明顯這個時候他連我也不太信任了,他本來就很忌憚那些人,咽了一下口水,念了幾句經文然後說:「偉大的聖山之神一定會保佑我的。」
我們繼續趕路。這時已經完全的進入了雪山,雙目所及就是那純白的世界,我們本來想要給小馬也弄一副雪山鏡,但是他有他們的老辦法。
用氂牛的毛髮做成的隔離鏡,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不過他說他用的很不錯。他習慣的用手搓了搓戴在身上的嘎烏,然後對著銀色的雪山默念幾句,
我們進山口有一片巨大的經幡,迎風飄揚,小馬給經幡獻上哈達,然後供上酥油和糕點。
他說這是給三聖雪山的山神獻貢,我們一個一個通過了經幡。
其實走雪山和爬山差別太大了,爬山好歹可以有樹枝做支撐點,但是雪山完全就是要靠自己的體力。
必須要手腳並用才能夠完全劃開架勢,走幾分鐘所有的人都開始不同程度的呼吸困難。此時嘴巴乾渴的讓人無法忍受。
而且禍不單行,我們在快中午的時候,遇到了暴風雪,沒有在雪山上經歷過暴風雪是沒辦法形容那種感覺的,就跟在沙漠遭遇沙層暴。
耳邊想起來的聲音都是嗚咽如同鬼哭狼嚎的風聲,吹的人根本就站立不穩,我們經過一大片的雪原空曠地。
暴風裡根本聽不到任何多餘的說話聲,而且風大的睜不開眼,在悽厲如鬼叫的風聲里,我只感覺馬匹和氂牛很不安,而且不肯繼續往前走了。
小馬大聲吼,不停的拉繩子,後來他在暴風雪裡對我們喊,「我們遇到雪坑了,有裂縫。大家小心,不要掉進去,不然就出不來了。」
他的聲音在颳起的寒風裡若隱若現,我已經有些吃不消了,大概是這些動物對環境的警覺比人高,感受到這片雪原上有冰窟窿和裂縫,所以不肯往前走。
我用手擋住眼前,在暴風雪的冰天雪地一片雪原當中,艱難險阻的往前緩慢的走。
走了一會兒,忽然從隊伍後面寒風中傳來一聲悽慘的叫聲,然後就聽到後面有人在喊,我也沒聽出來,只是大風裡有人在喊停。
我們連忙轉頭去開口說道,艱難的往後走,這個時候風雪裡不知道誰在喊,「怎麼回事?」
「好像有東西,揚子被拖進去了!」有人顫抖著聲音開口說道。
這雪原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雪下面就有可能是裂縫和天坑,這些山脈里有很多裂縫都被雪蓋住了,小一點可能折斷腿,大一些一旦落下去就別想再出來。
甚至後面離的遠,這麼大風雪掉下去都不會有人知道。
「什麼東西?」我的耳朵里都灌了雪和風,我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聽不清楚,等不清東南西北了。
有人繼續喊,「不知道,沒看清楚!」
小馬從馬匹前面過來,我眯著眼睛看到他臉色變的很差,愣了一下,大聲喊,「是山神,是山神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