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5章 屍蠱(七殿番外篇)
那鬼佛神像龐大的身軀在那條宛如巨龍的怪物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那巨大身軀展露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眼睛已經無法估算那東西到底有多大,只是在隨著鬼佛身影驟然變小封印在棺材後。
從血海伸出的身軀咆哮嘶吼,緩緩地縮回了血海深處,眼前的景象,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可我心裡卻怔然,已經掀起了滔天駭浪。
直到泠修崖緩緩地走進後,我才回過神來,然後猛然的想到了什麼,看著已經倒塌的三清觀,也臉色大變。
「我爸媽還在裡面。」我著急的喊了聲,就要過去,但是被泠修崖一把抓住了。
他沖我搖搖頭,「裡面沒有你父母的氣息。」
我忽然想到了跪在鬼佛下的那些被迷了心智的道士,悽慘的下場讓我心有餘悸,因為那些人已經被吸乾了精血,我分不清裡面有沒有我父母。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我媽的號碼,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接聽了。
電話那邊,是一個很低沉清冷的聲音,他只說了很簡單的三個字:「東西呢?」
聲音很古怪,顯然是壓低了嗓音,讓人聽不清楚電話里他本人的年齡。
我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眼睛就紅了……然後顫抖的說:「我爸媽是不是你們弄走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接著冰冷的說道:「把東西,還有你,交到我們的手中,其它的人不受任何影響,否則,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
聽到這句話的片刻,我就愣了,瞬間,我的背上就全部都是冷汗。
我還沒有來得及繼續說話,電話那邊又說了句:「我給你一天的時間,把東西拿到十里鎮!一天後,如果我沒有看見東西和你的人。你會後悔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邊傳來的聲音太過陰冷冰涼,沒有一絲感情。
我的心裏面竟然感受到了恐懼和不安,因為我爸媽肯定落在了他們的手裡。
我馬上說道:「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東西……」
那邊剩下的,則是一連串冰冷的笑了,夾雜著一句話:「來了就知道了……」
我還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電話卻掛斷了,等我打過去,電話已經關機。
我把爸媽送到三清觀,原本就是擔心這樣的事會發生,果然,暗中的那些人會使用這個手段來威脅。
我把情況跟泠修崖說了一遍。
然後沒有猶豫的搜十里鎮,發現竟然在湖南青山縣的一個偏僻的小鎮,離這裡有三百多公里。
我知道根本就沒有任何多餘的辦法,我只能去,至於具體的想法,只能等中途在思考!
我跟泠修崖走下山坡,前後思考了一下,我忽然覺得鬼僧只不過是暗中的人用了拖延我們腳步的手段。
又或者是原本以為鬼僧就能夠處理我。
沉吟少許後,我問泠修崖鬼僧到底是什麼?
泠修崖給我的答案很簡單,原本是修佛的僧人,只不過遇到了瓶頸後沒能參透,從而無法自拔走火入魔。
所謂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應該就是這個道理吧。
整個山林太安靜了,而且這個時節,山林裡面的蚊子在晚上嗡嗡嗡的鳴叫,緊緊的跟著自己,也幸好自己穿的是長褲,不然估計在山林裡面這樣走。
那些該死的蚊子,一定會叮咬成一個個的紅包,不過饒是如此,我還是感到自己的腳火辣辣的疼痛,因為那些尖銳的樹枝刮的自己很不舒服。
大概是天公作美,眼看著天已經黑透了,順著深山裡的公路往外面走的時候,我聽到一陣機車的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了出來,同時間一陣微弱泛黃的燈光沖淡了夜色,從遠到近。
我頓時喜出望外,我跑到馬路中間揮手大喊,明晃晃的車燈刺的我睜不開眼,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媽個巴子的,急著見閻王,你不要命了!?」
車上,突然傳出來一個渾厚的聲音,然後又是一陣低聲的咒罵,一個圓頭大耳的漢子從車窗伸出腦袋來。
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站在泠修崖旁邊,對司機說天要黑了,能不能順路帶一段路。
大漢撇了我們倆一眼,然後有些不愉快的說,「上哪兒?」
「青山縣。」
「哪兒?」大概是發動機聲音太大了,大漢耳背有點沒聽清楚。
我扯著嗓子喊了句,「青山縣城!」
「天娘老子喲,那要過陰竹溝。」大漢衝著我擺手,「不行不行,陰竹溝不敢走,那地方走夜路經常出事。」
我一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現在回林家峒肯定來不及了,要是坐不上車,就得在這些野山溝睡一晚上了。我趕緊問,「那你隨便給我帶出去就好,你看行不?」
司機大漢猶豫了下,然後朝著後駕駛室里揮揮手,「上來吧!」
司機揮手的時候,我發現他的手特別的黑,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浸泡過一樣。
他的臉很瘦,但是臉頰旁邊的咬肌特別發達,一笑就感覺臉上的肉皺起了幾塊疙瘩,整個感覺就像被拉扯的橡皮面具。
他讓我和泠修崖上了車,一進去,一股酸辣沖鼻的味道就把我嗆的眼淚直流。我四周一看放著好幾缸子的酸泡椒和好幾袋子的干辣椒。
原來這是一輛運辣椒和調味料的車,這裡的人都很能吃辣,所以司機對那些味已經習以為常了。我是不停的擦眼淚,一下子眼睛就模糊了。
司機一看我們這樣子也嘿嘿的笑著說:「咱們湘西地界的土特產,榨菜和土椒。」
這司機是給張家界旅遊區附近那些農家樂送這些東西的,說一些去湖南張家界旅遊的外地人,就喜歡吃這些東西。
看來他應該搭過很多遊客,習以為常了。那介紹的語氣和導遊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內容也差不多。我只是點頭,避免張嘴,否則那股酸辣的味就直衝我喉嚨。
泠修崖一直沒有說話,盯著幾個蛇皮袋看,說實在的他這輛車髒的要命,玻璃都是糊的,車墊子黑的感覺好幾年沒有洗了。
我想要開窗戶,把這股味道吹掉一些,但是司機卻阻止了我,他說:「別開窗戶,免得把晦氣引來,現在我們開的路以前是一條陰路。」
我難受的把手放了回來,吸著鼻子問道:「什麼是陰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