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1章 倒掛人皮(七殿番外篇)
聽到這話,我不怒反笑的說,「唐雪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腹黑?我不會在同一個人身上吃虧第二次,你也不要想三言兩語就挑唆我跟筱媚的關係。」
那邊沉默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信,但是那個米陽離開的時候,我跟蹤了,他在門衛室問了周叔家的地址,我也問了一個,等會用簡訊發給你,信不信由你吧。還有……你還記得宿管大媽嗎!?她死了。」
我額頭上有些汗水,緊緊的捏著手機,讓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了。周叔當時的確有點兒問題,可是,值得米陽花那麼多的精力去調查他住在什麼地方?
現在看來,絕對是沒有那麼簡單的!否則也絕對不會讓他花了那麼大的精力。
我絞盡腦汁不停的去思考,也沒有想到,到底周叔還有可能知道什麼。
還有宿管大媽。
我心裡突然升起了愧疚,這愧疚對王艷也是如此,因為我知道,宿管大媽跟王艷一樣,都是看到了她們本不該看的東西。
我現在心裡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和恐慌,米陽肯定是查到什麼了。
我的心思跟他們不能比,現在唯一能夠信任的就是白澤了,而且我被目前盧月的事絆住了腳,不管他們到底是在覬覦我身上什麼。
不管自己究竟有什麼秘密,我現在都要先把目前的事情處理完。
我們沒有去盧月姐姐家,而是直接讓馬三帶路去盧月男朋友家裡,但是這其中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具體我又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
馬三聽白澤大半夜要去盧月男朋友家,趕緊搖頭,說要不等明天天亮,這會這麼晚了,那村子就跟荒村一樣,都沒啥人,大晚上陰氣森森的。
白澤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胡亂的說沒有多少時間了,人死後的靈魂是會慢慢的消散的,拖的越久就越不利。
他這樣一說,馬三就不說話了。
我們出了村,上車後白澤開車讓馬三指路,在公路上,大晚上安靜的很,大概一個多小時就更加偏僻了,小路一旁是田地,另外一旁則是一些竹林,在竹林後面才是房子和村路。
這的確是一個看上去毫無生氣的村落,把車停到村外,我們走進去,裡面黑燈瞎火,要不是今晚上的月亮很大,都看不清路。
馬三指了指右側的一棟房子,然後說:「這裡就是了。」
我扭頭看了過去,小樓有兩層,樓外面有一個院子,鐵門已經關閉了,而且院子裡面空空蕩蕩的。
白澤取出來了一隻香,點燃之後,直接插在了鐵門的邊上,然後伸手去推了推鐵門。
嘩啦啦的碰撞聲,鐵門上竟然掛著一串鐵鏈子的鎖。
不過已經沒用了,沒有鐵鎖。
打開鐵門,我們進了院子門。這個時候,馬三卻站在門口不動了。
白澤沉吟,聲音有些微低的說:「你最好是跟著我們。」
馬三整個人有些遲疑,不過還是跟了上來,這棟房子門都沒有上鎖了。
我開始覺得有一點點的不對勁了,轉頭看白澤,發現他依舊平靜,只不過因為太黑暗,我也不確定他面容到底是什麼表情。
這房子怎麼看都像是荒廢了很多年的,而且這個村我都覺得透露出古怪。
白澤也看出來了,他回頭想要問馬三,可是轉過臉就愣住了,在後面站著的馬三不見了蹤影。
「這個馬三有問題,他在騙我們。」白澤臉一下就陰沉起來。
我也察覺到了,忙問,「他為什麼要騙我們!?」
白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且沉聲開口道,「他肯定知道些什麼,你在這裡等一會,我有辦法把他揪出來。」
說完,白澤直接就追了出去。
我猛然地意識到了,最開始馬三知道我們要挖墳就竭力反對,隨後在挖開後又故意挑事端。
還有就是他打開了的鎖,他開始不想進屋子。
一種沉重的壓抑感撲面而來,就像有人把一整條浸透冰水的厚棉被朝我們迎頭蒙裹而下。
昏沉,壓抑,寂寥。
只有我不太規律的呼息和腳步聲震動著沉凝的空氣。
還有股無法抵禦的寒意,正在從那扇洞開的門裡泄出。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那個馬三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裡,為什麼不進這個屋子,難不成這棟屋子有什麼嗎!?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句句斷斷續續的歌聲。
「你說你的眼睛會笑,花都會在滿天綻放,那滿天飛舞的精靈,像是眼睛,你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她在看你,一直在看你……」
這歌聲和歌詞都怪異得令人毛骨悚然,就像掐著喉嚨哼出來的,帶著不連貫的破氣音。
這還不是最嚇人的,嚇人的是這根本就不是歌,而是一段話,卻被用著詭異至極的音調唱了出來。
我猛然的回頭。
瘮人的歌聲在屋內時就戛然而止,留給我們一身難以平復的驚慄。
我想要離開,卻發現門不見了。
但是在我的頭頂,整張「女人皮」披頭散髮四肢攤開,面朝門口地倒掛在一個鏽跡斑斑的三葉的吊扇上,乍眼一看像屋內當空曬著一件用材詭異的連體衣。
除了頭部,其他任何部位都已血肉無存,說剩這張薄薄的人皮,在月光下泛著淡黃透紅的奇異光澤。
那隻尚還豐滿的頭顱突兀地垂落在半空,長長的黑髮倒瀑而下,而一雙美目正怒眥瞪視,空洞地看著呆立在門口的我。
之前的詭異歌聲突然又清晰地響起,我僵硬了動作,因為這回終於聽清了…
它赫然出自這張人皮的嘴!
那朝下倒懸的頭正像只鐘擺一樣的搖來搖去,兩片血紅的唇跟著這種古怪的節奏,一撅一動。
像是被按了無限循環的鈕,人頭一遍遍地拿著這首瘮人的歌在洗我的腦。
這幅場景有點像電影裡常有的催眠橋段。
但人家醫生好歹用的是錚亮的懷表或者水晶墜子什麼的,可從沒見過有拿倒懸的人頭來坑爹的啊?!
它不停地唱,並衝著我勾起了嘴角,綻開一抹極其鬼魅的微笑。
一絲如墨黑血順勢蜿蜒爬出,從嘴角倒流到額角,在慘白的臉皮上畫出一道彎彎曲曲的痕,看上去好像這隻美麗的頭顱正在龜裂。
隨著這歌聲越來越鬼畜地短循環,哼出的歌詞已經聽不完整,只有一個個字的音符從翕合得越來越快的唇里吐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