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房玄齡正式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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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玄齡突然拜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學童乃大唐之學童,朝廷乃大唐之朝廷,若此舉,動用陛下內帑,臣與內閣諸臣還有何顏面,面對天下芸芸眾生?望陛下收回成命。臣以為就算停發天下官員的俸祿,也要承擔這筆耗費。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李沐有些動容,許久嘆道:「朕今日慶幸,當日沒有殺卿。」

  房玄齡聞言飲泣道:「先有明君,後有名臣。臣以行將就木之軀,能追隨明君,開創大唐萬世基業,便是幸運。臣甘為陛下驥尾。」

  說完,三磕九拜,令在場所有人驚愕莫名。

  李沐懂,他能懂。

  房玄齡這不是在稱頌,而是在表明心意,這是房玄齡正式決定效忠自己。

  李沐起身攙扶道:「朕不敢自稱聖明,但朕希望卿能達成宿願,成為一個真正的國士。不求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朕與諸公共勉。」

  「臣等謹記陛下教誨。」

  經過這一日,李沐的聲望達到了鼎點。

  從古至今,皇帝與大臣之間,從沒有過真正的和平共處。

  雙方的權力既是互補,又是對立。

  君權和相權,從來都是此消彼漲、你進我退的態勢。

  就象李世民曾經對李沐說過,防火防盜防臣子。

  李沐的一系列動作,都看在房玄齡眼中。

  可以說,大唐朝堂之上,如果只有一個人真正了解李沐所為,那就是房玄齡。

  都說真正了解自己的,一定是「敵人」。

  房玄齡從李沐身世暴露時,就是真正的敵人。

  所以,房玄齡最清楚李沐的一舉一動,可以說,這八年中,房玄齡無時無刻都在揣摩李沐的心思。

  正因為熟悉,所以了解。

  雖然李沐行事莽撞,舉止無狀,目無禮法,一切規矩都敢踐踏,一切禮法都敢破壞。

  但房玄齡都清楚,李沐是在做事,真正地在做事,為大唐天下做事,而事實證明,往往李沐所為都是對的。

  曾經李世民也在做事,為大唐做事,但房玄齡也一樣清楚,李世民更多的是為標榜自己的聖明,為自己塗指抹粉。

  而今日,房玄齡確實是震驚了。

  製造低端紙、活字印刷、簡化字橫向排版,創辦二千新學,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大唐將有百萬學童入學,學得是皇帝創建的簡化字和皇帝想要他們學的東西,百萬天子門生啊!

  百萬學子十中取一,將是十萬生員。

  十萬生員十中取一,便是一萬官員。

  關鍵是,這只是一屆,四年之後,又會有一萬新官員出現。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大浪淘沙。

  所有被世家豪族視為禁臠的,都將化為灰燼。

  恢宏之氣,勢不可擋。

  君臨天下,誰與爭鋒?

  一切阻擋,都將被滾滾車輪輾碎。

  房玄齡深深明白,這種變化,不是自己能阻擋的,就算李世民復活,依舊如蚍蜉撼樹、螳臂擋車。

  可謂神擋殺神,佛擋弒佛。

  如今的大唐天下,誰能擋?誰敢擋?

  既然不能擋,便不去擋。

  故,房玄齡選擇效忠。

  在決定的那一刻,房玄齡有一種如釋重負、想痛哭的衝動。

  他突然發覺,自己以前一切都是錯的。

  正象李沐所說,士之才德蓋一國,可謂國士!

  李沐所為,看似荒誕,可從全局去看,卻會發覺,脈絡清晰。

  無論是減免農稅、軍制改革和科舉改革,還是現在製造低端紙、活字印刷、簡化字橫向排版,創辦二千新學。

  其布局之深遠,謀劃之嚴密,古今罕見。

  從建設直道、創辦很行到組建神機衛,再到與天下豪族前所未有的土地價格一戰。

  看起來都是率性而為,可深思起來卻是一脈相承。

  聚集財富,培植勢力,以武力維護既得成果,最後揮刀相向,一戰畢其功。

  這套路一直貫穿於李沐自涼州至長安再到杭州最後再回長安的始終。

  主要的用意無非是粉碎舊勢力,打垮既得利益者。

  世家豪族是既得利益者,李世民同樣是既得利益者,而滿朝文武,包括自己,何嘗不是既得利益者呢?

  房玄齡自認善謀,但他發覺,與李沐相比,他的謀略就如同蒙學孩童在與一個飽學鴻儒坐而論道,荒謬得可笑。

  ……。

  李沐在李家莊的旨意,被迅速地推行下去。

  房玄齡的效忠,代表著一切阻撓勢力的崩潰。

  大唐朝堂再無一人膽對李沐說「不」。

  而國帑,也不象之前劉弘基所說得那般不堪,事實上大唐國帑前所未有的充盈。

  李世民退位之後,手中的直道股份和皇家銀行股份都被李沐大手一揮,入了戶部。

  加上戶部原有的直道股份和皇家銀行股份。

  準確的說,此時的戶部已經成為真正掌控直道和錢莊的最大股東。

  這二者每年的分紅都在四百萬貫以上,戶部一年可從中得到近千萬貫的紅利,占整年歲入的兩成多。焉能不充盈?

  而李沐的內帑,收益分為三塊,首先一成直道股份,每年的紅利在一百多萬貫;再有就是二成皇家銀行的股份,收益在三百多萬貫,最後一份是李家莊的煙花爆竹,因為是受管控的特許生產,其收益一年可達七、八十萬貫。

  總計一年的收益在五百萬貫以上。

  至於水泥的生產,在二崔女入宮前,被李沐以贈送的方式授於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一來是對二崔多年支持的回報,二來是擁戴之功的獎賞。

  而琉璃的生產,同樣被李沐以贈送的方式授於滎陽鄭氏,這是對鄭氏在當初李沐與李世民爭奪戶部和皇家銀行控制權時,鄭氏立下功勳的獎賞,當然,也是鄭氏是太后鄭觀音娘家的照顧。

  最後那些如家具作坊、平康坊酒店和蒔花館等全部被李沐置於三個長公主的名下,做為嫁妝。

  所以,不管是李沐還是朝廷,其實手頭都是寬裕的。

  這也是李沐左思右想,打算同意韓瓊請求的主要原因之一。

  僅一個月的禁足反省,韓瓊五女還不急,太后鄭觀音是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