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功成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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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沐伸手一攔道:「表兄切莫傷人,她無非貪圖錢財,主使的還逍遙法外呢。」

  鄭誠被這麼一說,也就按捺下怒氣了,「表弟是說鄭森?」

  「舍他其誰?」

  「以表弟之見,愚兄該如何行事?」

  李沐指著鄭爽和錢氏道:「人證還有物證皆在,往州府衙門一送,萬事俱休。」

  鄭誠看了鄭爽一眼,猶豫道:「那豈不害他進監?」

  李沐擺擺手道:「無妨,他自有弟弟想辦法。」

  鄭誠長揖道:「若非表弟前來為我點醒,愚兄怕是要被蒙蔽一世了,大恩不言謝,愚兄這廂有禮了。」

  李沐起身攙扶道:「兄嫂蒙受不白之冤數年,差點夫妻反目,因此表兄還被逐出家門。如今沉冤得洗,兄嫂也可琴瑟和鳴、伉儷情深了。何不與弟一起回鄭府,向舅舅、舅母請安,也可就此重回鄭氏。」

  鄭誠問道:「表弟可是已將此事與家父解釋過了?」

  李沐含笑道:「那是自然。」

  鄭誠與王氏相視一眼,皆欣喜道:「那就按表弟所言。」

  李沐轉頭對錢氏道:「你隨鄭爽前往州府衙門投案,只要實話實說,未必會被判監,此事之後,我會讓鄭爽賜你五十貫,也能讓你度日了。」

  到了這時,錢氏也只能認命了。

  李沐轉向鄭爽道:「鄭爽,你與錢氏去吧,把金銀首飾帶上,必能將鄭森指證入罪。」

  「喏。」

  待鄭森離開之後,李沐一行人去了鄭府。

  父子隔閡一消,一家人相擁痛泣。

  李沐瞧見這一幕,有些動容,這輩子怕是沒有這機會了。

  無意間,做了件好事。

  這讓李沐心情大好,不過李沐也沒有忘記此行的最終目的。

  「諸位,家常有得是時間聊,我們是不是該說點正事了?」

  李沐的提醒,讓鄭之玄父子有些不好意思,勸退了兩個痛哭的婆媳之後。

  鄭之玄引著李沐去了他的書房。

  一進書房,鄭之玄便長揖道:「殿下替犬子洗清冤屈,襄助之恩,老夫沒齡難忘。」

  李沐趕忙攙扶道:「舅舅言重了,都是一家人,怎地說起兩家話來?鄭誠是孤表兄,援手人之常情,勿須掛懷。」

  殿下?鄭誠聽聞一愣。

  見兒子傻愣著,鄭之玄一拽道:「這是當朝攝政王,你姑姑的嫡子,你還不向殿下見禮道謝?」

  鄭誠這才回過神來,趕緊躬身道:「草民惶恐,竟不知是殿下當面,還望殿下恕罪。」

  李沐呵呵笑道,「都說了,咱們是一家人,表兄,你我還是兄弟相稱吧。」

  瞧了一眼父親,鄭誠見鄭之玄並不反對,便應道:「那愚兄就不恭了,表弟有禮了。」

  「來,坐下說話。」

  三人坐下之後,李沐道:「我此行的目的,想必舅舅是清楚的。如今表兄前冤枉冰釋,自然該回到鄭氏,替舅舅打理族內事務。所以,待鄭州府有所動作之後,舅舅可命表兄代你入京城,參與銀行聯席會議。不知舅舅意下如何?」

  鄭之玄忙不迭地點頭道:「自然是聽沐兒的。」

  李沐扭頭對鄭誠道:「表兄以為如何?」

  鄭誠答道:「愚兄願助表弟一臂之力。只是族內諸事一向由鄭森打理,在鄭州府他人脈極廣,州府會不會緝拿鄭森,恐怕還難說……。」

  「表兄不必為此事操心,快則明天,遲則後日,鄭森必被緝拿歸案。」李沐含笑打斷鄭誠道。

  笑話,若李沐連小小鄭州府都搞不定,那這攝政王算是白當了。

  甭說鄭誠確實被構陷,就算不是構陷,此時李沐也要讓它變成構陷。

  李沐早就派常綠雲去了鄭州府遞過自己的片子。

  若鄭州刺史狄孝緒秉公處置則罷,若是狄孝緒敢貪髒枉法,李沐不介意拿他開刀。

  只是李沐目前還不能露面,他需要打一個時間差。

  也就是說,在回京之前,不能讓李世民知道自己來了滎陽。

  否則,李世民便會有所準備來應對李沐。

  所以,李沐令常綠雲只遞上自己的片子,而不是直接去見狄孝緒。

  因為攝政王大駕鄭州,那就是天大的事,必會有急奏送往長安。

  聽李沐一說,鄭誠放下心來,「既然表弟有如此把握,那愚兄就放心了。」

  李沐道:「至於族內之事,我不好出面,還須舅舅和表兄親力親為。」

  鄭之玄點頭道:「這事老夫能辦妥。」

  鄭誠也道:「愚兄會助父親一臂之力。」

  李沐鬆了口氣道:「我會在此多留一兩日,待鄭森被州府緝拿之後再返京城。」

  次日午後,果不出李沐所料。

  州府捕快來到鄭家莊緝拿鄭森。

  雖然鄭森幾個兄弟百般阻撓,但鄭之玄和鄭誠的配合,讓鄭森根本無處可躲。

  一個時辰之後,鄭森被五花大綁押解出了鄭家莊。

  李沐便向鄭之玄等人告辭返京了。

  ……。

  話說李沐這邊在鄭州呼風喚雨,為鄭氏手中的半成股份努力。

  那邊李世民也沒有閒著。

  軍事上相持的結果,就是在朝堂上競爭。

  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長孫渙的回京,讓李世民鬆了口氣。

  在他看來,長孫渙能奉旨返京,就說明他有意站在自己這一邊。

  否則,找個理由推託便是,譬如走路不小心斷了腿,吃飯噎著、晚上受涼之類的。

  就算明知是假,有李沐這顆大樹罩著,李世民暫時也不會去動長孫渙。

  既然來了,就是有心投效。

  想到此處,李世民心中還是有些得意的。

  他能猜到,其中女兒李麗質是發揮了重要作用的。

  親不親,自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啊。

  李世民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長孫渙,臉上露出了笑意。

  可他卻忘記了,曾經死在他手中的兄弟和侄子,也是他的嫡親。

  「長孫渙,想必你應該知道朕召你回京的用意。」

  「回陛下,臣知道。」

  「既然如此,你可想好如何去做了?」

  「陛下容稟。」

  「講。」

  「臣的意思,長孫氏半成股份在此次聯席會議中,選擇棄權、中立。」

  李世民聞聽大怒,「長孫渙,你這是想助李沐嗎?」

  「陛下息怒,容臣講完。」

  「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