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又豈非不知道這點,只是看著那孩子從嚶嚶哭鬧的嬰兒到三歲坐在小提琴邊上,眨巴著眼睛說想學,到後來遭遇的那些變故。」
葉清對著兩人淡淡的笑了一下,又接道:
「我對那孩子在音樂上寄予著他能成功的希望,但他卻讓我恨鐵不成鋼。在知道他的消息後我就找了當初那個讓幫忙照顧的音樂家。那個音樂家去世了,而是他的家人告訴了我帕科尼尼的事情。
那音樂家在去世之前將帕科尼尼又托給了其他的音樂家,那時候的帕科尼尼已經小有名氣,在跟著其他音樂家的時候,他們帶著帕科尼尼四處演出,那孩子對著名氣的越來越高,賺的錢也有不少,周圍恭維的人也更是多。」
葉清說到這裡,鼻中發出哼笑。
這特麼的不是典型的對那個孩子捧殺嗎。
只是沒有一人去教那孩子懂這些,只是讓那孩子每天都沉浸在自己很成功的自負的美夢中。
「那家人告訴我,那孩子在沾上賭癮和酒癮後,幾乎除了演出,就是在賭或者跟那些女人鬼混喝酒,演出掙得錢可以說是入不敷出。」
他的狀態很是不好,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再加上小時候的身體體制不好,在欠債後經常就是飢一頓飽一頓,飢餓讓他的舊病復發。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那孩子就把他的琴賣掉了。」
「您買下了這把琴?」
「是的,老頭子我以他欠債的金額買下了這把琴。」
「但我看過帕科尼尼的一點資料,上邊好像有寫他的琴不止一把,好像珍藏了二十幾把。」
「他都負債纍纍了,能有什麼珍藏的琴。有珍藏琴那也是他後來的事了。他賣掉的那把琴就是他演出使用的,也是他當時最心愛的。」
「那他在賣了琴後是知道自己的錯誤了,還是?」
「知道賭徒,知道賭性成癮是什麼樣子的嗎?」
葉清聽到問題就掃了一眼彭鈺暢和自家孫女紫楓。
果然,這兩孩子是太單純了。
已經嗜賭成性的人,他們在拿到錢的那一刻怎麼會想著去把欠的債還掉呢。
「???」
彭鈺暢和紫楓對視一眼,有些不太明白。
「這嗜賭成性算的上是一種癮病,當他們在拿到錢的時候,他們的腦海中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將自己的債去還掉。」
黃雷雙眼兩單純的孩子,就搖了搖頭給兩人講解。
在嗜賭成性上就沒有大徹大悟的人,要不然現在社會上也就不會有那麼的賭徒家破人亡了。
因為賭是一種很難戒掉的癮。
「那他們會去幹什麼?」
紫楓一臉的不解。
拿到錢了就代表自己無債了,只要沒有債不就可以想辦法多賺點錢,將自己心愛的小提琴給買回來?
「是啊,他賣了琴拿著那麼一筆錢,不去還債還能幹什麼,總不會去賭去piao吧?」
彭鈺暢也是與紫楓同樣的想法。
只是在兩人問出如此單純的問題後,在場的人看著兩單純的孩子,都是輕嘆一口氣。
真是單純啊!
而直播間中也是對兩人的單純做出與老爺子等人一樣的反應。
「紫楓和彭彭也太單純了點吧?」
「也不算是他們單純,只是他們沒見過那種嗜賭成性的人吧。」
「是啊,雖說娛樂圈裡也很亂,但是像這種人他們又怎會見到呢。即使有嗜賭成性的明星,這種新聞也不會被爆出來的,畢竟他們想要賺錢很簡單的。」
「有點道理,確實不像現實生活的新聞中那些因為嗜賭造成的悲劇。」
「單純的孩子啊,單純點也好。」
「只希望他們不會像帕科尼尼那樣經不住外界的捧殺。」
「彭彭、紫楓啊,你們兩就只用心的演戲,可不要因為成名了就被帶壞了啊。」
「嗐,真是瞎擔心,先不說有老爺子看著,就說從這天天講述的故事中就能看到人生百態,懂得人生的道理,這兩苗子不會歪不會歪。」
……
葉清在聽到彭鈺暢的話後,嘴角就勾起笑容。
「答對了,確實去賭了。」
「還賭?」
彭鈺暢驚訝的眨巴了下眼睛,口中就小聲的嘀咕:「這帕科尼尼怕不是遺傳了父親的腦袋有毛病吧。」
他能大致的明白黃老師說的賭是一種癮的意思。
只是他絕對帕科尼尼的這做法就有問題。
這有錢了,哪怕想賭也不是不行。
但要先把欠下的錢還個一大部分的,剩下的錢安排生活買藥,再留一點點去賭一下。
若是輸了就安安心心的戒賭,想辦法賺錢過日子還那不多的債務唄。
可那麼大一筆錢,啥都沒幹先去賭,萬一全部輸了呢,吃啥喝啥?更不要說還要看病。
那債務就跟高塔似的壓在身上,咋還能想著活下去啊。
「賭徒就是如此,他們只要手上有錢就不會想到其他,只會想著去賭,把之前輸的贏回來,這次一定可以贏回來。」
黃雷淡笑著講著賭徒的心裡活動。
他這個年齡了,看過的這種事還別說真有不少。
那人一旦有賭癮了就跟吸了毒似的魔怔。
腦海中每天就想著一個字贏。
「所以啊,這賭是千萬不能沾的。誰都想以小博大,但能成功的能有幾個?最後的結果不是妻離子散就是家破人亡,這誘惑是人生最大的考驗。」
何炯臉上很是嚴肅的看著邊上的孩子,做出告誡。
這些孩子沒有他們見識的多,想的廣。
怎麼會清楚娛樂圈中也有賭,這成名其實也是一種賭癮。
一旦成名了,享受到了成名後帶來的利益,又怎麼不會讓自己往上爬。
有的人為了成名,出賣了自己,有的人,是把別人賣了個徹底自己上去。
要不然一個個都擠破腦袋往上沖是為了什麼啊,還不都是為了能得到利益,真真踏實為了藝術的能有幾個。
這就是誘惑的考驗,希望這幾個孩子能夠明白這帕科尼尼這一段經歷里的道理。
「行了,這兩孩子現在不懂,咱們給他們說了他們先記著,再過個幾年自然就懂了。」
黃雷能明白何炯最後一句話,沒有將話的意思挑明,就將話題轉回到帕科尼尼身上。
「老爺子,您既然知道了他拿著賣琴的錢去賭博了,為什麼沒有攔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