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興激動的樣子,葉清輕笑了一下。
他敢打賭這孩子剛才在聽到他的話時根本就不知道他說什麼。
只是最後回過神覺得不知道怎麼回答怕會尷尬,所以就選擇了一個模稜兩可什麼都可以回答的話。
看看那孩子剛才從傻小子口中聽到事情的時候還要硬著頭皮答應,那臉上有多僵硬,再看看現在知道有人幫忙的時激動地樣子。
「你們上演的這一出,不知道的還以為老頭子我給你們加活了呢。」
「沒有沒有,既然我要使用這些樂器,給它們清潔是我應該做的。」
一興連忙搖頭擺手。
他是真的覺得這事是應該他做的。
只不過覺得有些多而已,可是讓他清潔他並無怨言。
「知道了,你這孩子不用這麼激動。」
葉清笑著搖了搖頭,站在一片樂器旁邊。
「鋼琴已經有了,這些樂器你就先清理樂譜上需要的樂器,其他的等到把那三塊田裡的樹種完你們再一起清潔。」
在他的督促要求下,現在田裡的樹已經種到第二塊田的中間了。
所以也沒必要讓一興兩頭都幹著。
再說了,樹一種完總不能就沒事可幹了吧,這給他清潔樂器就挺不錯的。
「真的嗎?」
「我們也要做?」
與一興的受寵若驚相比,彭鈺暢的語氣則是有多麼的難以相信。
一興沒想到老爺子已經做好了安排,雖說是交給他清潔,但最終還是給他安排了人手。
而彭鈺暢卻是皺著眉頭,哭喪著了臉。
他又不懂音樂,也不懂樂器,他萬一清潔給清潔壞掉了怎麼辦?
再說了,他好不容易把樹種完了,可以休息了,為什麼就不能讓他閒著了?
「怎麼你不想做?」
葉清看著彭鈺暢一臉的不願意動彈,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的看著對方。
這孩子以為樹種完了就能偷懶?
也不想想在他這,除非他批准,否則就甭想著偷懶休息。
就為了治撕聰那個懶,他不是還把猴子交給了那孩子。
「我沒說不做。」
「那你剛才是什麼語氣。」
「我那語氣是……」
彭鈺暢看著老爺子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腦袋中就飛速的運轉。
他怎麼敢說自己不樂意呢,但是他剛才的語氣中就帶著一些不樂意與難以置信。
唔,他該找什麼理由啊。
他眼珠子不停的提溜轉著,猛的一停。
有了。
「我那語氣是在詫異您竟然讓我一個不懂樂器的人參與清洗。您讓我參與就是對我的信任,我真的是太高興了。」
「若是你的腦子能像你在編造理由上這般的聰明,老頭子我也會很高興。」
葉清聽著馬屁,就送給了彭鈺暢一記白眼。
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那套,在他這裡沒用。
他的耳朵沒聾,他的眼睛沒瞎,他的智商更不低。
「老爺子您這的樂器都能組成幾個樂隊或者樂團了。」
黃雷走到放置吉他的地方,沒忍住的上手撥弄了一下琴弦。
一陣溫暖圓潤的樂音從吉他上發出。
恩?
這音色好像不是平常聽的那種吉他啊。
「那時候喜歡音樂,所以就有研究這樂器的製作,我這的樂器多數都是自己做的。」
葉清一邊說著一邊向黃雷那邊走去。
那把古典吉他的撥弄聲讓他的腦海中猛然間的想起了一首曲子,還有一個孩子。
「老爺子,這把吉他的音色怎麼感覺與我們平常聽到的那種不一樣啊?」
「這吉他是古典吉他,它的琴弦使用的是尼龍弦,音色比其他的吉他明亮、圓潤、圓潤。」
葉清一邊與黃雷說著,一邊在衣兜中掏了掏,隨即拿出一塊手帕擦拭著那把古典吉他。
將上邊的灰塵拭去,他每根琴弦試了試音準,然後就抱在胸前。
「給你們簡單的彈上一段,就能感受到它帶來的溫柔感覺。」
葉清手指先是簡單的彈上幾個音,然後幾根手指在一根弦上不斷的彈撥。
他回憶著那首曲子指尖不停地動作。
每一根琴弦的顫動就像是珠落玉盤一般。
眾人聽著吉他的震音,看著老爺子手上的動作,心中都是無比的佩服著老爺子。
按平常他們聽的,震音若是太多,會讓人感覺很是煩躁,就跟那蜜蜂似的嗡嗡嗡。
可是老爺彈奏出來的完全沒有那感覺。
不知道是吉他的原因,還是老爺子技術嫻熟的原因。
他們在這不斷的震音中感受到的好像是珠子掉在玉盤,是那種脆指引著人去往了記憶中最悠遠的地方。
裡邊有著淡淡的憂傷,但慢慢的又恬靜柔美。
這首曲子給人一種歷盡滄桑的老人在回憶,回憶後又慢慢的釋懷憧憬未來的感覺。
「箏……」
葉清落下最後一個收尾之音就將吉他放在了一旁。
看著孩子們都是一臉沉醉的樣子,他從邊上的架子鼓上抽出擊鼓棍重重的敲打在吊鑔上。
咣——
這一聲直接將沉醉的幾人立馬從音樂的憧憬中拉回了現實。
「老爺子,您這一聲差點沒把我魂嚇掉了。」
「幸好咱們都沒心臟病,要不然都得嚇抽過去。」
「放心,抽過去了,也能救,要不是鈸在那邊拿不到,我就直接用鈸召喚你們回神了。」
葉清說著將手中的鼓槌放下。
那鈸的威力可是比這架子鼓的威力更猛,他這都已經是為他們減輕上海了。
「那我們還算幸運,您將華夏的樂器放在了那邊。」
何炯順著老爺子的視線看了過去,不由的心裡感到慶幸。
還好是架子鼓,不是那鈸和嗩吶或者鑼,要不然那聲一響起,他們就不是回神了,是直接送走了。
「老爺子您剛才彈奏的那曲子叫什麼啊?這曲適合晚上聽,那琴弦的真震音就好像把我帶回了過去,又帶到了未來。」
「你這孩子描述的沒差,這首曲子的就在於一種意境。」
葉清聽著一興的描述,點了點頭的接道:
「這曲子的名字叫阿爾罕布拉宮,是塔雷加那孩子創作的。他這首曲子寫的是對一座王宮興衰破敗的感慨。」
「塔雷加?您說的這位音樂家是鬥牛國的?」
何炯聽到曲子的名字與音樂家的名字,就微眯著雙眼好像在記憶中想起了什麼。
只不過他不太確定他聽到的這人是他想起來的那人。
但若是國家對上了,他就知道了這位塔雷加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