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幾人走到樹田的時候,葉清與黃雷也將樹苗運到了田裡。
眾人開始日常種樹。
葉清也還如往日一樣,坐在三蹦子上曬著帶著暖意的太陽。
他一邊曬著一邊看著田裡幾個孩子。
「得剛,你也別擱邊上一直愣著,把那土踩的稍夯實點,要不然大風一吹就倒了。」
「知道了。」
郭得剛回應後,抬手抹了下腦門上的汗水,腳下將樹苗下的泥土使勁的踩上幾腳。
他哪有一直愣著啊,還是動了的好不好。
要不然他這腦門上能流出汗水嗎?
「師傅,要不你上去休息,我來吧。」
岳鵬拿著鋤頭在地上挖出個四五十厘米的深坑將樹苗放了進去,就對著師傅說道。
他這師傅沒有幹過這樣的活計。
還是上去休息著吧,在這待著會拖他幹活的進度。
「不用,我在這給你幫幫忙。」
「要不您去幫幫何老師他們?」
岳鵬看鐵了心要幫忙的師父,就抿了抿嘴唇。
他真不是嫌棄他師傅不會幹活,只是師傅要是幫忙的話,他這進度就加不快。
「得剛,你還是上去跟老爺子曬曬太陽聊會天吧。」
黃雷聽到岳鵬的話,將鏟子插進土裡,等著何炯把樹苗放進去,一邊填土一邊同時拒絕道。
他剛才看了郭得剛的動作,一看就知道沒有怎麼幹過這種田間活。
為了他們的進度能快點,這得剛還是上去休息著吧。
畢竟得剛種好一棵樹的功夫,他們都已經三四棵種起。
而且得剛種的他們怕是還需要再檢查檢查,要不然下雨天倒了的話,他們還得返工。
「行吧,那我就上去吧。」
郭得剛看了眼他們說話間,幾人就種好的樹苗,就轉身向田坎上走去。
是啊,他好像在那沒能幫多少忙,反而還像是拖了種樹的進度一般。
「還好你這徒弟確實是能幹活的孩子。」
葉清瞟了一眼走到他身邊的得剛,話語中沒有任何的嫌棄之意。
若是這兩師徒都不會種樹,他怕是已經嫌棄的讓兩人打包行李回家了。
還好嶽嶽這孩子倒是挺有經驗,那種樹的速度更是比其他孩子快了不少。
「那孩子小時候有幫家中幹過田間活,有經驗。」
郭得剛聽出來了老爺子話里的意思,他話中潛藏著意思的回應老爺子的話。
他家沒有田,自然對這些農用具的使用不熟悉。
如若不是早上被老爺子懟了一通,他到這田間的時候就會待在田坎上,怎麼可能下田呢。
「行了,你也別站著了,老頭子我規定的是每人一天二十棵樹,你那徒弟幫你完成也綽綽有餘了。」
葉清指了指一旁的石頭讓郭得剛坐下。
就岳鵬這孩子的速度,怕是能在回去午睡之前就能把兩人的樹量給完成了。
單沖這勞動力,他還真希望這孩子能夠多逗留時日。
「那孩子要是不能幹,我也不會帶他來了。」
郭得剛慢慢的將屁股放在石頭上,給自己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回道。
這胖了還真是動作不便,尤其是坐在這麼矮的石頭上,肚子都憋得慌。
「你那肚子該減減了。」
「正在減著呢。」
郭得剛眼睛瞅著自己的肚子就點點頭。
他最近確實是在減肥狀態。
畢竟這肚子影響他的美觀不說,這胖更是影響著他的身體健康。
「明兒起,早上早點起來跟著我們一起鍛鍊。」
「早上還要鍛鍊?」
郭得剛頓時雙眼睜的老大。
他咋不知道早上還要鍛鍊呢?
但這也不怪他,他看直播的時候都是在中午了,而鍛鍊的時間,他怕是還在床上呼呼大睡著。
「你這身富貴哪來的,不就是缺乏鍛鍊嘛,而且早點起鍛鍊完了就能吃完飯去幹活了。你們要是晚起誰給你們做飯?幹活的時間也得往後拖,現在天越來越暖和了,早上早點幹完,下午就可以不用曬太陽在家休息不是。」
「知道了,明早絕對早起不拖後腿。」
「呀,好大的螞蟻窩。」
郭得剛剛開口保證後就聽到田裡傳來驚呼。
「彭仔你不要碰那螞蟻窩。」
黃雷聽到驚呼,就趕緊對著彭仔喊道。
這孩子可千萬別覺著稀奇就伸手去摸那螞蟻窩。
萬一被那螞蟻咬了,引起皮膚上的感染就不好了。
「我沒有摸,就順著看了看。」
田裡的幾人都紛紛走到彭鈺暢的身邊。
「這就是螞蟻窩啊。」
「這螞蟻窩可真大啊。」
紫楓和一興兩人蹲下身就好奇的觀察著。
沒想到這螞蟻窩竟然是這樣的。
「是挺大的,黃老師,咱們要把這螞蟻窩給消滅嗎?」何炯看了會後問道。
「消滅它幹什麼,又不是馬蜂窩。」
岳鵬聽到何炯的問題,就笑著接道:
「這螞蟻窩在田間很多的,只要沒在家裡建窩,這螞蟻也沒有泛濫就不用管它。」
何老師這話一聽就知道是個城裡孩子。
這螞蟻窩除非造成了什麼困擾,一般情況下就不用消滅的。
「看兩眼就行了,該回去繼續幹活了。」
黃雷拍了拍還對螞蟻窩好奇的孩子們肩膀,就轉身繼續種樹。
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種樹,沒必要一直在螞蟻窩邊上耽誤時間。
幾個小輩聽話的站起身,繼續回到自己的任務中。
彭鈺暢一邊將樹苗放在一興挖的樹坑中,一邊說道:
「一興哥,我看著這些螞蟻突然想起了一首歌。」
「我知道你想起了什麼歌,我剛才也想到了。」
一興眼中帶著志同道合的看著彭鈺暢。
兩人的視線一對上,同時開口:
「一群嗜血的螞蟻被腐肉所吸引,我面無表情看孤獨的風景。」
「螞蟻呀嘿,螞蟻呀呼……」
一興學著那首歌歌手的調調唱著,而彭鈺暢的臉上則是帶著搞怪。
聽到對方不同的歌,一興更面上一愣,而彭仔卻哈哈的大笑:
「我就知道一興哥會猜這首歌的。」
他剛才看到螞蟻的時候其實也想到的是一興哥想的這首夜曲。
但一見著一興哥那般的信誓旦旦說猜到一起,他就在開口的時候靈光一閃換成了別的歌。
看著彭鈺暢的笑,一興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意:
「但夜曲不是更符合那一窩的螞蟻嗎?」
「可我這首也沒差啊,螞蟻的牙本來就是黑的。」
彭鈺暢說完呲牙一笑,又接著將一棵樹苗放進坑中,對一興坦白:
「其實,我剛才第一想到的也是夜曲,只不過開口的時候換掉了而已。」
「我就說呢,咱們都算的上是聽傑的歌長大的,怎麼你這聽的曲風還改到別的上了。」
「哪能啊,那可是我少時的偶像呢。」
兩人說著一邊種著樹,一邊不自覺的同時唱起他們心中的青春回憶:
「一群嗜血的螞蟻被腐肉所吸引,我面無表情看孤獨的風景,失去你愛恨開始分明,失去你還有什麼事好關心。當鴿子不再象徵和平,我終於被提醒,廣場上餵食的是禿鷹,我用漂亮的押韻形容被掠奪一空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