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是不是覺得,那孩子被針對,也要在自身尋找原因?」
葉清聽到幾人的嘀咕,端起茶杯慢慢的飲著,在幾人嘀咕的差不多的時候,眉眼微抬的問道。
確實,若是所有人對安途生那孩子是不喜的態度,那孩子是要在自身上找找原因。
但在安途生那孩子的這件事上,自己的原因是有,但多數都在那些人身上。
「是的。」
「換了環境依舊如此,自身的原因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幾人點點頭的承認。
「若說自身原因,應該算是有的吧,那孩子的性格有點孤獨,沒有怎麼與人在一起相處過。還有不該在上學期間就露出了自己作者的身份,他的作品發表後,還接連發過一些作品,算的上是較為有名。」
葉清說話間,指尖在杯壁上輕點著。
那個孩子的性格是從小就養成了的,所以這麼一個性格的人,大多數人都不會前來接觸。
再加上那孩子早期的作品抨擊的層面太過明顯,自然而然會有人不喜。
而且那孩子上的文學院裡,資本家族的孩子也有不少,在看到這樣的小說是孤僻的安途生寫的,他們自然會針對的啊。
「至於其他原因,那孩子在發表了那篇隱晦的批判文後,他的作品中批判的層面加深了還有些明顯,平民是能理解那文中的意思,但是那些資本家族的就不一樣了,知道這樣的小說是學校中不受歡迎的人寫的,他們能有什麼好眼色。」
「那就換所學校啊,換到平民的學校里,肯定就不會有這種情況。」
「是啊,只有平民更能理解安途生,那他在進入學校的時候就該進入一所平民的學校。」
「是老頭子我,不讓他換。」
「您?為什麼不讓換呢?」
「這就回到了安途生那孩子的性格上了。」
葉清說話間手指對杯壁的輕點動作放緩了不少。
「那孩子是個孤獨的孩子,先不說他早期待的環境是如何,遭受的事情是如何,他在資本家族的面前就是一個輕輕一捏就能死掉的螞蟻,很不顯眼。但若是換到了平民的學校,以他的才華,他將是那個備受關注的孩子。」
「他不善相處,所以去了如何與那些平民在一起,他有才華,去了後得到眾星捧月的讚揚。你們說這學校換與不換?所以逆境中的成長對他才是更有利更鍛鍊的。」
「……」
他們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
在他們的以為里,換所學校的確是能讓自己好過。
可是他們卻沒有深層次的去思考安途生這樣的人適合在什麼環境。
雖說有資本家族的學校,他過的不會很好,但是他的才華還在,只要度過了那段歲月,他的心境肯定更加堅毅。
但是換到平民學校中,他可能會過的很好,但才華在眾多人的吹捧下,他就會變的虛榮,就不可能有什麼勇敢堅毅可言,也不會有更好的作品。
不得不說老爺子的決定是對的。
他讓安途生真正的成長了。
「那他是怎麼想到寫童話故事的呢?」
葉清聽到彭鈺暢的問話,就將口中的茶水咽進肚中,做出回答:
「這個也是從他在學習這一時期的黑暗和痛苦來說了,這一點在信件上是沒有提起的,在小何剛才念的那一封信件後,那孩子就沒有再給我信件,得知他的消息還是我那位好友還告訴我的,那孩子的狀態好像不對。」
在沒有收到信件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只是認為那孩子在努力的學習。
誰成想,在幾年後他的那個好友告訴他,那孩子不知為何是越來越怪異,學業也有所耽擱,未能畢業。
「在收到消息時,恰好老頭子我離他上學的那個國家不遠,就前去看了看他。見到那孩子的時候……」
葉清講道這裡,就搖了搖頭的接道:
「那孩子瘦弱的程度就跟我當初在劇院的時候看見他的樣子差不多,眼眶深凹還帶著青黑,給人一種掙扎卻又放棄的感覺。」
「安途生抑鬱了?」
「是的。」
「……」
聽到老爺子的回答,眾人都沉默了。
安途生的信中不是說有勇士的勇氣去面對嗎?
為什麼還把自己搞抑鬱了?
「他在不斷的吸取學校里學的知識,想要儘快的離開,但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天天受到的又是那樣的對待,即使他再厭煩,他還得告訴逼著自己有勇氣,所以就陷入了一個掙扎的心裡。」
「本來在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後,心裡稍稍的就有一點問題,為了讓自己儘快的達到某件事情,他在不斷逼迫自己時,心裡壓力會更加的負重。」
「說的不錯,的確如此。」
葉清點頭肯定了黃雷的話。
他以為這孩子能夠做到勇氣堅毅的去面對。
沒想到孩子終究還是孩子。
「這種心理上的病當時很不好治吧?」
照老爺子給他們講述的安途生狀態,那時候應該已經是很嚴重了。
不過那時候的心理學還沒有成立,老爺子是怎麼把安途生治療好的?
「那孩子就是把自己給逼著了,一直想要結束卻一直沒能結束,所以老頭子我讓他畢業了。這世界上什麼是最無憂慮的,就莫過於那些孩子了,然後我就帶著他找了一個孩子多的地方居住散散心。」
葉清給了回答後,接道:
「而他的童話來源,也算是由那些小孩提供的。那鄉村中的一些孩子特別喜歡在河邊的一棵大樹下玩。有一次我在釣魚的時候就聽那些小孩在講他們聽過的故事,聽著還蠻有意思的,就想著讓他也聽一聽。」
「所以從那之後,只要釣魚我就把他帶上,第一次那些小孩子還有些好奇,一個大人怎麼坐在他們身邊聽故事了,但一看對方沒有多少反應,就沒有再多搭理就開始講起故事。隨著後邊去的次數增加,那孩子的狀態就改變了好多。」
葉清說完,將茶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後,把杯子交給身邊的大雷,繼續講述:
「那孩子在有反應跟那些孩子有了互動的那天,那些小孩們好像在講什麼關於鴨子的故事,在聽完,他就請求那個講故事的孩子再講一兩個,聽完了故事,安途生那孩子連話都沒跟老頭子我說一句,連忙站起身的就往家裡趕,等我回去時,就已經提筆編寫了個鴨子的故事。」
說到這裡,葉清的嘴角就揚起了些笑容。
就是在那一天,安途生那孩子獲得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