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毛最終還是把心裡的願望說了出來。閱讀
「老爺子,那個……我家孩子他特別崇拜您,您能不能讓我跟您合照一張啊?」
「……」
葉清聽到請求,嘴角微抽了一下。
這孩子找的理由可真是夠垃圾的了。
就那滿臉的我好崇拜您的意思,任誰看,誰看不出來這要合照的想法是他自己的?
「就一張合照還不敢說,過來吧。」
很快,兩人的合照就留在了熊毛的手機中,熊毛走的時候也是更加的滿面春風。
直到熊毛離開後,其他人才笑著交談起來。
「呼……終於不用再憋著笑了。」
「一看那熊毛的高興樣,哪能是為自家孩子要合照啊。」
「是啊,對老爺子的崇拜都全寫在了臉上,但又不得不給自己找個合適的理由。」
何炯與黃雷笑著說完後,就轉過頭看著老爺子:
「老爺子您現在可是擁有不少粉絲了,您要不在您的慈善基金會留些簽名照,有人捐了款後就把您的簽名照作為感謝慈善饋贈禮?肯定能吸引更多的人來做慈善的。」
自打老爺子在嚮往的節目中出現,還講了關於自己做出的不少事情。
更不要說那些他們熟知的大佬們還是老爺子的粉絲。
現在的老爺子可是被不少人奉為了心中最偉大的偶像。
若是老爺子將簽名照作為慈善金的饋贈話,那慈善基金會肯定會迎來更多的慈善人士,還有更多的慈善金。
聽到何炯的話,葉清只是瞬間將視線對上了何炯的眼睛,眼中滿滿的凌厲。
「……」
一看到老爺子眼中的凌厲,何炯當即噤聲,還有些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他怎麼感覺老爺子的視線有點恐怖啊。
「老頭子我做慈善只是為了慈善,那什麼花里胡哨的簽名照不需要。慈善的基金不是為了滿足我的利益,而不是將我作為招牌似的與基金會捆綁,讓更多的人來加入進來,那樣的錢老頭子我不要。」
葉清雖說講話的時候很是平淡,但這話越是平淡就越是給人一種威壓的感覺。
他的雙眼還是一直對著何炯的雙眼。
做慈善這種事情是他一直以來都堅持的事,但他的堅持不是為了沽名釣譽的謀利。
以這種簽名照捆綁的形式,那就不是慈善。
哪有幾個能真心的是為了慈善而慈善,都是衝著他跟幫他管理基金會的孩子們去的了。
就算那些基金是用在需要幫助的孩子們身上,但這種帶著利益性的基金他才不要。
哪怕這基金會沒有多少的慈善金了,他也不要這種。
雖說他沒多少錢,但他還有一個能賺錢的腦袋,只要想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小何記得老頭子的話,利益不能太重。」
「我只是覺得捐慈善金的人多了,那受到幫助的人就會更多而已。」
何炯說話間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笑容。
是他的利益心重了。
但是現在的這個社會哪個不看重利益啊。
老爺子不看重是因為他自身就已經擁有不可計數的財產,這才對利益淡然。
但他不是。
他們哪個不是一步步經歷艱辛走到今天,擁有了現在的一切。
所以他並不覺得多點利益有錯,唯一做錯的是不該在老爺子面前顯露出來。
因為老爺子不喜歡利益薰心的人。
「老頭子我曾給一位好友說過這樣一句話『錢不是萬惡之源,只有當你過分的,自私的,貪戀的愛它時,它就是萬惡之源』。」
聽到何炯的解釋,葉清邊說著邊端著茶杯看著杯子底部上沉澱著的一點茶渣,抬手將杯子中的茶水飲至有茶渣的距離後,隨手將杯中剩下的茶渣潑到一邊。
「當它成為了人們心中的惡,人們的結局終究都會為它贖罪的。」
從話語中他不難聽出這孩子對利益的貪。
但人沒有完人,本就是俗人難免放不下俗物。
只不過俗物也該有個度,不要將自己陷入俗物的泥潭中。
希望小何這孩子能聽懂這一點。
「是,我知道了。」
何炯點下頭的回應,就沒再抬起頭來。
他明白了老爺子話中的提醒。
過多的貪心就會為貪心付出代價。
老爺子在這方面已經提醒過他兩次,看來他得收斂一些,儘早把一些事情處理了。
「您說的這句話,我好像在哪本書中看見過。」
黃雷掃了一眼身邊低著頭的好友,就笑著將話題轉開。
老爺子開口說這些提醒總比他來開口的好,有些事還是得讓炯炯自己想明白。
這會還是聊聊別的吧。
當著直播間裡說,總會惹一些人的遐想,沒有事也能瞎掰出一些事來。
「這話當初老頭子我給巴爾克說過,他把這句話寫進了書中。」
葉清自然知道黃雷的意思,也就沒有多在何炯的話題上駐留,跟著轉移。
而那句話是他當初在時尚之國,他認識了那個一邊因為奢華生活而負債纍纍,另一邊又以崇高深刻思想寫下文學來批判當時現實主義的作家時說的。
「外國的文學不外乎兩類,一種是浪漫主義,一種就是現實主義。巴爾克將老頭子我的這句話寫入書中就能看出,他是現實主義的文學者。」
葉清說完,回想了片刻後,又接道:
「那巴爾克還是個創作狂人,當有了靈感的時候,他能做到一直伏案。尤其是當他寫的入迷時,他更是不願意休息咖啡是一杯接著一杯。老頭子我在認識他的時候是他剛寫完一部小說有了點閒錢在給自己放假。」
「在我們聊天中,有聊起他寫的書籍,聽完他的講述後,老頭子我對他就只有一個感覺,這孩子是個矛盾體。」
「矛盾體?」
聽到老爺子的形容詞,幾人都是疑惑的看著老爺子,等待老爺子的回答。
「是的,他很矛盾。他本人是一個很具有浪漫情調的人,而且更是為了奢華的生活有負債,像這樣性格的人多數都是浪漫主義的文學者,不會有人願意去挑戰寫現實主義的文學。」
「為什麼沒人願意去挑戰啊?」
「因為他們寫不出現實主義文學需要的思想。」
葉清說完端起杯子淺飲一口,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容:
「現實主義的文學,無論從生活上的事跡出發,還是自己所聽聞過的,它的存在都具有一定的批判性現實性,所以寫現實主義的創作者,他們其實都是對這個世界抱有一定的客觀思想。」
「通過與巴爾克的聊天,我才知道他選擇走現實主義的文學路,原來都是源於他最開始寫的小說無人問津,隨即又生意失敗,在生活中的跌跌撞撞讓他對資本,對社會有了新的認知,他雖說有浪漫的情調,但他的思想卻是早已轉變。」
「巴爾克?無人問津的現實主義文學家?」
王撕聰聽著講述,重複著話語的同時,眼珠子一直不停的轉著。
這個文學家的人物設定感覺有點耳熟。
尤其老爺子剛才給何炯說的那句話是更加的耳熟。
他腦海中猛的想起某本書籍的一些話來。
「老爺子,您有沒有聽過這麼兩句『社會不過是傻子跟騙子的集團』?『法律跟道德對有錢人全無效力,財產才是金科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