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歸家之路

  袁風只感覺一股熱血直衝頭頂,他的雙目赤紅,仿佛要噴出火來。他一把抓住壯漢的衣領,像拎小雞仔一樣將他提了起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

  壯漢顯然被袁風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到了,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什麼都沒做!是她自己……自己要……」

  袁風怒極反笑,他一把將壯漢扔到地上,然後轉身走到林婉身邊,輕輕地將她抱了起來。

  林婉的身體輕飄飄的,仿佛沒有一絲重量。她的眼睛依然空洞無神,只是機械地任由袁風抱著,沒有任何反應。

  「婉兒,別怕,我帶你回家。」袁風的聲音輕柔而溫暖,仿佛在哄一個受驚的孩子。

  他抱著林婉走出了客棧,身後的喧囂聲漸漸遠去,夜色中只剩下他和她。

  「袁大哥……」 林婉的聲音細若蚊蠅,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我在,婉兒,我一直在。」 袁風低頭看著懷中的林婉,眼中滿是憐惜。

  「我……我髒……」 林婉的眼角滑落一滴淚水,她無意識地抓緊了袁風的衣襟。

  「傻瓜,說什麼傻話呢。」 袁風的心仿佛被針扎了一般,他輕輕地擦去林婉臉上的淚水,「你永遠是最乾淨的,是我的婉兒。」

  他抱著林婉,沿著街道慢慢地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回到了客棧。

  袁風將林婉安頓在床上,然後轉身去打了一盆熱水,細心地為她擦拭身體。

  林婉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她閉著眼睛,任由袁風擺布。

  當袁風的手指觸碰到她肌膚的那一刻,林婉的身體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袁風的手,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

  「不要!不要碰我!」

  袁風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林婉的心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治好的。

  他放下手中的毛巾,輕輕地將林婉摟在懷中,低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林婉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她將頭埋在袁風的胸口,無聲地哭泣著。

  袁風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體溫,他的心,仿佛也被撕裂了一般。

  他知道,他要帶林婉離開這個傷心地,帶她回到那個屬於他們的世外桃源。

  第二天清晨,袁風帶著林婉離開了客棧,踏上了歸家之路。

  一路上,林婉始終沉默不語,她的眼中依然充滿了悲傷和恐懼,仿佛一個受驚的小鹿,讓人心疼不已。

  袁風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但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冰冷的身體。

  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讓林婉重新露出笑顏,讓她忘記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然而,命運似乎總喜歡和人開玩笑。

  就在他們即將走出這座城市的時候,卻意外地遇到了一群黑衣人。

  這群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他們將袁風和林婉團團圍住,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

  「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袁風將林婉護在身後,冷冷地問道。

  「取你性命的人!」為首的黑衣人冷聲說道,然後大手一揮,「殺!」

  話音剛落,黑衣人們便一擁而上,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袁風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將林婉輕輕推到一旁,然後拔出腰間的長劍,迎了上去。

  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袁風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還有備而來。

  不多時,他身上便已經多了幾處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衫。

  「袁大哥!」 林婉看到這一幕,頓時花容失色,驚呼出聲。

  「別過來!躲好!」 袁風頭也不回地 道shouted,手中的劍卻舞得更加凌厲,仿佛要將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其中一個黑衣人突然捨棄袁風,轉身朝林婉撲了過去。

  「婉兒,小心!」 袁風見狀大驚失色,連忙轉身想去救援,卻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著那黑衣人的利劍就要刺入林婉的身體,突然,一道黑影閃過,將那黑衣人撞飛了出去。

  袁風定睛一看,竟然是……

  袁風定睛一看,竟然是林婉。

  只見林婉身形鬼魅,動作迅捷,一招一式都透著一股狠辣,完全不像是一個弱女子所能擁有的身手。

  黑衣人顯然也沒想到林婉竟然有如此身手,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她一掌擊飛,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婉兒,你……」袁風驚訝地看著林婉,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林婉轉過身,看著袁風,眼中卻沒有一絲溫度,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和殺意。

  「袁風,你該死!」林婉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是從九幽地獄中傳來的一般。

  「婉兒,你在說什麼?我是袁風啊,你不認識我了嗎?」袁風看著林婉,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少裝蒜了!袁風,你害我還不夠慘嗎?今日,我就要你血債血償!」林婉怒吼一聲,身形一閃,再次朝袁風攻了過來。

  袁風大驚失色,連忙舉劍抵擋。

  然而,林婉的攻擊卻如同狂風暴雨般,一波接著一波,根本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袁風節節敗退,身上很快便又添了幾處傷口。

  「婉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袁風一邊抵擋著林婉的攻擊,一邊問道。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林婉怒吼道,「我恨你,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袁風聞言,心中更加疑惑不解。

  他不知道林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竟然讓她如此恨之入骨。

  然而,現在顯然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林婉的攻勢越來越猛烈,袁風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

  「婉兒,住手吧!你這樣下去會走火入魔的!」袁風焦急地喊道。

  「走火入魔?我已經入魔了!都是拜你所賜!」林婉怒吼一聲,手中的劍猛然刺出,直指袁風的胸口。

  袁風避無可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劍朝自己刺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黑影突然閃過,擋在了袁風的面前。

  「噗!」

  一聲悶響,那把劍刺入了黑影的身體。

  「師父!」袁風驚呼一聲,連忙伸手扶住倒下的黑影。

  只見黑影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蒼老而熟悉的面容。

  「風兒,你沒事吧?」

  「師父,你怎麼來了?」袁風看著眼前這個為了救自己而身受重傷的老人,心中充滿了感動和愧疚。

  「傻孩子,師父不來,你就沒命了。」老人虛弱地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林婉,眼中充滿了複雜的神色,「婉兒,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林婉看著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但很快便被冰冷和殺意所取代。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婉兒,我是你師父啊!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嗎?你經常纏著我,要我教你武功……」老人說著,聲音漸漸哽咽起來。

  「住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林婉怒吼一聲,再次舉劍朝老人刺去。

  「婉兒,住手!」袁風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伸手去攔,卻被林婉一掌擊飛,重重地摔倒在地。

  「師父!」袁風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無力動彈。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婉的劍刺入了老人的身體,鮮血染紅了老人的衣襟。

  「師父!」袁風悲痛欲絕,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

  林婉看著倒在血泊中的老人,眼中閃過一絲茫然,但很快便被冰冷和殺意所取代。

  「你該死!」

  林婉舉劍再次朝老人刺去,想要將老人置於死地。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道金光突然從天而降,將林婉籠罩其中。

  林婉發出一聲慘叫,手中的劍掉落在地,整個人癱倒在地,不省人事。

  袁風掙扎著爬到老人身邊,看著老人胸口那觸目驚心的傷口,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師父,你怎麼樣?你撐住啊!」

  老人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袁風,眼中充滿了慈愛和不舍。

  「風兒,為師……為師恐怕……不行了……」

  「師父,你不要說話,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袁風說著,就要抱起老人。

  「沒用的……為師……為師已經……」老人艱難地搖了搖頭,「風兒,你聽我說……」

  「師父,你說,我聽著。」袁風哽咽著說道。

  「婉兒……婉兒她……」老人斷斷續續地說道,「她被人下了蠱……才會變成這樣……」

  「什麼?」袁風聞言大驚失色,「是誰?是誰給她下的蠱?」

  「為師……為師也不知道……」老人虛弱地說道,「不過……為師已經……已經將……將解蠱的方法……傳授給你了……」

  「師父,你……」袁風看著老人,心中充滿了悲痛和絕望。

  他不知道老人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將解蠱的方法傳授給自己。

  「風兒……記住……一定要……一定要救……救婉兒……」老人說完,頭一歪,徹底失去了氣息。

  「師父!師父!」袁風悲痛欲絕,抱著老人的屍體,放聲痛哭。

  袁風緊緊抱著師父逐漸冰冷的軀體,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師父最後的話語在他耳邊迴響,像一道道驚雷,炸得他腦海一片空白。林婉,那個他深愛,卻一次次將他拒之門外的女人,竟然是被下了蠱!

  「是誰?究竟是誰如此狠毒?!」

  袁風仰天怒吼,悲憤之情如火山噴發,震得周圍樹木沙沙作響。然而,回應他的只有無盡的空寂。師父已經去了,帶著無盡的遺憾和牽掛,永遠地離開了。

  他顫抖著手探向師父的胸口,那裡,除了致命的傷口,還有一股微弱的真氣殘留。這股真氣,是師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畢生功力凝練而成,只為將解蠱之法傳授於他。

  袁風閉上雙眼,引導著這股真氣緩緩流入自己的經脈。師父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一字一句,清晰無比,為他講解著解蠱之法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個細節。

  不知過了多久,袁風緩緩睜開雙眼,眼中已沒有了悲傷,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堅定。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救醒婉兒,即使拼上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他抱起師父的遺體,將其安葬在山巔之上,面朝雲海,仿佛一位守護神,守護著這片他深愛的土地。

  處理好一切後,袁風回到林婉身旁。她依舊昏迷不醒,只是眉宇間那抹冰冷殺意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哀傷。

  袁風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心中充滿了憐惜。婉兒,你究竟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師父傳授的方法,將真氣緩緩輸入林婉體內。一股陰寒之氣在林婉體內亂竄,拼命地想要掙脫袁風的控制。

  「哼,想逃?」

  袁風冷哼一聲,調動全身真氣,死死地壓制著那股陰寒之氣。兩股真氣在林婉體內激烈地碰撞,仿佛兩條巨龍在雲海中翻滾,攪得林婉體內氣血翻湧。

  林婉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緩緩睜開雙眼。然而,映入眼帘的,卻不是熟悉的溫柔,而是一片冰冷的殺意。

  「是你?!」

  林婉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猛地一掌拍向袁風胸口。袁風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卻還是被掌風震退數步。

  「婉兒,你不認識我了?」袁風心中一痛,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師父?!」林婉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只能憤怒地瞪視著袁風。

  「婉兒,你冷靜一點,我是袁風啊!」

  「袁風?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殺我師父?!」

  林婉眼中殺意更盛,仿佛一頭受傷的野獸,隨時可能暴起傷人。

  袁風心中一沉,他知道,婉兒現在已經被蠱蟲控制了心智,根本認不出他來。

  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婉兒被蠱蟲吞噬,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殺人工具嗎?

  就在這時,林婉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雙手緊緊地抱住腦袋,仿佛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啊!不要!不要再折磨我了!」

  林婉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竟然浮現出一道道黑色的紋路,如同一條條毒蛇,在她身上蜿蜒爬行,令人毛骨悚然。

  「婉兒!」

  袁風見狀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想要制止,卻見林婉突然抬起頭,雙目赤紅,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

  「嘿嘿嘿,袁風,你想要救她嗎?那就用你的命來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