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青陽武院的途中,秦衡心中始終充滿了疑惑。他實在想不明白,柳三清為何會突然對神道產生興趣。
神道境可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境界,如果真有那麼簡單,自己又怎會在極道境巔峰停滯了長達百年之久?這樣一來,豈不是顯得自己愚笨,沒有武道天賦了?
秦衡越想越不得勁兒,他眉頭微微皺起,輕聲呢喃:「不會真的是我沒有武道天賦吧,神道境……」
……
半個月的時光轉瞬即逝。
如今,青陽城各處殘存的妖族餘孽已被盡數剿滅,這座曾經飽受戰火摧殘的大城,正逐漸展開百廢待興的重建工作。
青陽武院為在這場戰爭中犧牲的同胞們舉行了隆重的悼念安葬儀式。
青陽武院全體師生身著縞素,佇立於廣場之上。廣場中央,一座雄偉威嚴的雕像赫然聳立,那是為王玄之而立。
他手持碎玉長槍,英姿颯爽,迎風而立,衣袂飄飄,氣勢磅礴,令人敬畏。
王玄之雕像的衣衫上,密密麻麻地刻著青陽武院此戰中英勇犧牲的英雄們的名字。
在雕像下方,立有一塊石碑,詳細記載了王玄之為青陽城所做出的一切貢獻。而石碑上那句醒目的詩句——「誰實篤忠貞,矢志不可屈」,更是對他的崇高讚譽。
身為極道境的強者,王玄之在當初柳三清勸他遠離青陽城的紛爭時,本可以選擇一走了之。
然而,他並沒有這樣做。他毅然決然地選擇與青陽城共進退,堅守青陽武院的防線,以一己之力斬殺妖族三名極道境強者,其英勇事跡,可歌可泣,令人讚嘆。
悼念結束後,秦衡緩緩來到林小木身旁。他的聲音輕如羽毛,仿佛生怕打破此刻的寧靜,「你現在有什麼感受?」
林小木默默地凝視著遠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迷茫和哀傷。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呢喃道:「師父,院長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啊。他明明可以先撤退吧,那樣再堅持一段時間,師父您就可以趕過來了啊。」
秦衡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拍了拍林小木的肩膀,輕聲說道:「如果王玄之當時退了,那青陽城的骨氣就塌了,縱然此次可以借我之手祛除災難,那麼在青陽城人民的心中,終究會留下無法彌補的缺口。」
林小木靜靜地聆聽著,秦衡則繼續解釋道:「這缺口將是信念的裂痕,會讓青陽城在未來的又一次困境中彷徨不安;這缺口亦是信任的鴻溝,會讓青陽城對青陽武院的決策心生疑慮;這缺口更是希望的黑洞,吞噬著青陽城的人民在困境中奮起抵抗、誓死不屈的決心。」
林小木深思著秦衡的話,眼神中透露出逐漸明晰的理解。
秦衡見狀,繼續說道:「而王玄之的抉擇,彰顯了他的英勇和擔當。他用實際行動向人們昭示,在困境面前,我們不能退縮,而要堅定地守住骨氣,守護我們的家園。他的離去,為青陽城守住了不屈的脊樑。」
林小木轉過頭,看著秦衡,「可是師父,我還是很難過。」
秦衡握住林小木的手,用力握了握,「我知道,這是正常的。悲傷需要時間去撫平,但我們要相信,他們的離開並不是結束,而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
林小木微微顫抖的嘴唇,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嗯。」
……
青陽武院的議事堂內,氣氛肅穆。
副院長曾培與導師張崚、青荇、單廣、李天五人依次落座。
不一會兒,秦衡也來到了議事堂。曾培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截了當地對秦衡說道:「秦老師,王院長離開後,青陽武院院長的位置就空了下來。」
秦衡微微挑起眉毛,說道:「你不就是副院長嗎?你來接任院長不是順理成章?」
曾培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入道境,若武院的院長不是極道境強者,恐怕難以鎮住外界。」
張崚點頭表示贊同,接過話道:「慶霄武院和烈陽武院的院長都是極道境。我們青陽武院剛剛經歷了這場災難,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被外人看扁了。」
秦衡頓感事情不妙,他看著在座的幾人,心裡明白,他們是看中了自己無敵的實力,想讓自己來震懾外界。
曾培繼續說道:「我知道秦老師您不喜歡繁雜的事務,所以您大可只掛個名。明面上您是青陽武院的院長,但實際上青陽武院的維繫、發展等其他事務,完全可以由我們其他人來負責。」
秦衡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仔細思考著他們的提議。
即便只是掛名院長,如曾培所說,可以不去理會任何事務,但既然有了這個名分,又怎麼可能真正做到萬事不管。
秦衡緩緩開口道:「那就這樣吧。」
曾培等人都鬆了一口氣,他們其實對秦衡答應擔任青陽武院院長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只是但凡有一絲可能,總要去嘗試一下。現在事情如預期發展,眾人自然感到慶幸。
曾培等人一同起身,向秦衡抱拳行禮,表示敬意。
隨後,眾人重新落座,曾培繼續開口問道:「秦老師,您的武道境界到底是?」
秦衡輕描淡寫地回答道:「極道境巔峰。」
曾培等人聽了秦衡的話,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他們原本以為秦衡最多只是一位高階極道境的武者,但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達到了極道境巔峰的境界。
張崚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秦老師,武神閣的柳閣主不過才九層極道境吧。」
單廣也緊接著開口道:「是啊,秦老師,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您可別騙我們啊。」
秦衡有些哭笑不得,微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這是怎麼了?我真的是極道境巔峰,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武神閣問柳三清。」
「再說了,是你們讓我做青陽武院的院長,又不是我主動求的,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收回剛才的話。」
眾人面面相覷,畢竟柳三清是人族十武神中的第二位,實力達到了極道境九層。如果秦衡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意味著,人族十武神的第一此刻就坐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