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衡,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萬九千五百天了。🐚👻 😂👑
原本當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在某座小山村之中,過上了無憂無慮的田園生活。
但是,人生嘛,總是事與願違的。
就在五年前,也就是我隱居了一百年的時候,我躺在自家院子裡的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吹著微風,聽著山林間的蟬鳴鳥啼,望著天空上的雲捲雲舒,想著隔壁家的圈養老母雞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慵懶的起身,撣掉衣服上灰塵,走到門前將門打開,看到門前空無一物。本以為又是村里那幾家的小娃子來調皮,敲了門又不知道躲哪裡去了。
可是下一秒,我就注意到了地上有一個竹籃,裡面是一個還在襁褓中熟睡的嬰兒。
我抱起嬰兒,看到他脖子上似乎是戴了一塊玉佩。
而當我拿出玉佩看了一眼之後,我就知道,我的悠閒日子離我遠去了,甚至還可能是一去不復返了……
那是一塊由白玉製成的玉佩,一面是祥瑞麒麟,另一面是一個字——林。
我也不知道是誰將這個嬰兒放到了我的門前。
大概是有自己的苦衷吧,覺得自己給不了這個孩子好的生活,於是想將她託付給一個好人家。
但是,大哥大姐,你能不能認真找一下,你看我像是富裕人家嗎,我身上穿的粗布麻衣都破了幾個洞了。再說我一個糙老爺們,你給我扔一個還在吃奶的嬰兒在這,您這不是難為我嗎。當真是欲哭無淚。
沒辦法,事已至此,也只能也將孩子收下了。
於是我帶著孩子,去找村裡的王姨,她前些日子剛生了娃,也正好能給這孩子帶一帶,不然我一個男人怎麼給她餵奶,別說吃不飽,吃都沒得吃。
就這樣,這個孩子在王姨的照顧下,一天天的長大……
「師父,我快堅持不住了,還要多久啊。」
院子裡,一個身著紅棉襖的小姑娘扎著馬步哀怨道。
沒錯,這就是那個沒打招呼就登門拜訪,並且還賴著不走的小傢伙。
一晃眼,都五歲了啊,時間過的真快。
秦衡躺在躺椅上,感嘆著時間的流逝,絲毫沒有聽到小姑娘的一聲聲哀怨。
「師父!師父!師父!」
「喊什麼,我又沒聾。可以停了。」
小女孩如釋重負,癱坐在地小聲說道:「切,明明就跟聾了一樣。」
「林小木,如果讓你選一個兵器,作為你以後的主修,你會選什麼。」秦衡依舊是躺在躺椅上,一副悠閒的樣子。
「啊?我也不知道唉。師父覺得我用什麼比較好。」
「我可以給你幾個選擇,但是我不能幫你做這個決定,最終還是要靠自己來選的。」秦衡站起身走到林小木身前。
順手奪過林小木手上的樹枝,在空中比划起來。
「劍,百兵之君。其攻勢飄灑大方、有剛有柔,有快有慢、有虛有實、有音有律、閃展騰挪、身法矯捷、高低起伏、變化莫測。得其道者,定有君臨天下之資。」
「棍,百兵之長……」
「首先排除棍。」林小木舉手打斷道。
哎喲。秦衡照著林小木的腦門彈了一下。
「槍,百兵之王。槍長且鋒利尖銳。可刺可斬,可擲可擋。收放極快,防不勝防。殺傷力極大,同時對身法要求極高。取勝之法,精微獨到,其他兵器難與匹敵。但是,它也是最難學的,俗話說:年拳,月棒,久練槍。」
「刀,也是我要說的最後一種選擇,其為百兵之帥。其攻勢如猛虎,剛毅勇猛、快似流星、乾淨利落。刀法雖猛悍凜冽,但刀身終短而威脅面小。」
隨著講解完畢,秦衡手裡比劃的小樹枝也還給了林小木。
「那麼林小木,你想好選什麼了嗎?」秦衡坐回躺椅上,身體前傾看著林小木。
林小木看著比平時嚴肅的師父也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手裡的樹枝一直不停的戳地。
「師父…」林小木停下手中的動作,深呼吸一口氣,心中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想用槍!」
「為什麼?」
「因為槍最難學啊,這樣我學的慢就不會顯得是我笨了,嘿。」
秦衡迅速起身,又給了林小木兩個腦瓜崩。「就你機靈。」
「嘿嘿,對了師父,今天晚上我要去王姨家一趟,就不回來睡了。」林小木一邊揉著腦門一邊笑著說道。
「去王姨家幹什麼。」
「師父別管。略~」說完林小木就跑進了屋裡。
「臭丫頭。」秦衡笑罵一句。
傍晚,林小木背起一個小包裹和師父打過招呼後就出門了。
秦衡也並不擔心,畢竟林小木小時候就是王姨帶的,兩人自然親近,所以也就沒有過多追究是去幹什麼。
秦衡一人坐在桌前,正在思考林小木的未來。
小木明年就六歲了,到了去武院的年紀了啊。
武院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龐然大物。
若是想要進入武院習武,除了要有資質,還要通過武院的測試考核。除非是那種大家族傳人,可能一封推薦信就可免去這些麻煩事。
可是咱畢竟是普通人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林小木從能說話走路時起,我就一直教她習武,底子打得不錯,也算小有資質,就是不知道武院的考核她能否應對。
若是考不進武院的話,就還得跟著我,吃苦受累這些其實都是小事,主要是我還得照顧她。
不行,好不容易熬到了林小木六歲。明天開始就給她進行魔鬼訓練,加強訓練強度。
必須通過武院考核!
對了,先給林小木做一把長槍,爭取明天就能用來練習,時間就是金錢,一刻也不能鬆懈。
第二天一早,林小木背著自己的小包裹躡手躡腳的打開門走進院子。
「輕點,再輕點。一定不能吵醒師父。」林小木輕輕將門關了起來。
「回來了。」一陣慵懶的聲音傳來,正是剛睡醒起床的秦衡。
「啊!」林小木被嚇了一跳。
「哈哈,師父,您今天怎麼醒的這麼早啊。」
「吃過早飯沒?」秦衡伸了個懶腰問道。
「在王姨家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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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秦衡朝林小木丟去一把長槍。
林小木順手接住,這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長槍,無纓。槍身由木製成。是再平常不過的練習用槍。
「師父,這是您親手做的?」林小木揮舞著手中長槍,感受到槍身上有些許碎木屑。似乎是剛做出來不久。
「對,昨晚你沒在家的時候,我閒來無事,就做了出來。用起來還算順手吧。」秦衡靠著門框,看著林小木的一招一式。
亂!七!八!糟!群!魔!亂!舞!
「停停停,稍後我會教你怎麼用槍,現在不如先給它起個名字。」秦衡實在看不下去了,都什麼跟什麼啊。
「名字啊,叫什麼好呢?」林小木看著手中的長槍思索著。
「要不然師父我來幫你起一個吧。正好我也有些想法……」
「師父求放過!」林小木迅速收起長槍,跪伏在地,頭埋到地上。
「師父,不勞您大駕,起名這種小事,徒兒自己來就好了。」
「……」
秦衡也被林小木這一出整的哭笑不得。至於嗎?不就起個名字。
「行,那你自己起吧,我先回屋洗漱一下。」秦衡也懶得計較,畢竟剛睡醒,還沒完全醒盹。
林小木還是跪伏姿態,略微抬頭看到師父回到屋內,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來。
「哎喲,逃過一劫。」林小木坐到地上。師父唉,不是徒兒不讓您起名,實屬是您起名的功力一言難盡啊。
王姨跟我說,當初您送我到王姨家的時候。王姨讓你給我起個名字,你說我玉佩上不是有個林字嗎,就叫林木得了。
得虧王姨在旁勸說兩句,人家一個小女娃,林木這個名字太男性化了吧。
那就叫林小木吧。
「唉,我這一生,如履薄冰啊。」林小木躺在地上,一副無欲無求,世間不值得的模樣。
好歹林小木聽起來不那麼的……高大了。人要知足,知足常樂嘛。
「林小木,躺地上幹什麼,起來。為師教你練槍。」秦衡收拾完自己,走出屋子。
「好嘞!」林小木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手持長槍杵地,雙腳並立,一副認真嚴肅的樣子。
咚咚咚。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秦衡沒有理會林小木的玩鬧,徑直走去開門。
門前站著一個拄著龍頭拐杖的老人,白髮白眉,頗有仙風道骨之意。
「喲,老村長,什麼風把您吹來了。」秦衡打趣道。
「西北風。」老村長接茬道。
「說正事,村里來了一波人,說要找一個大概五年前丟失的女娃。」說到這裡,老村長看向院子裡站著的林小木。
秦衡挪動身子,擋住村長的視線。
「都是些什麼人。」本來以為再過一年,把林小木送進武院就沒事了,但是沒想到麻煩來的這麼快。唉,造孽啊。
「你不用著急,他們挨家挨戶詢問,還算是沉得住氣的。村民們也不知他們什麼來頭,所以他們問這事的時候,村民們都說不知道給打發了。」老村長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也只是來知會你一聲,讓你提前做好準備。畢竟這裡面的彎彎繞繞我們也不清楚。小木這孩子的身世……」
「多謝村長了。村長若是無事,能否幫我在家照看一下林小木,我去去就回。」秦衡打斷老村長的話語。
林小木還在院子裡欣賞自己的長槍。
該起什麼名字好呢。
也不知道師父在跟村長爺爺聊什麼,我還等著學槍呢。林小木嘟起小嘴瞥向門口。
「我無事,無事。」老村長笑道。
「那秦衡就在此先行謝過。」秦衡後退兩步,雙手抱拳,彎腰鞠躬。
「無需如此。」老村長擺手道。
秦衡轉頭望向林小木。
「林小木,你村長爺爺家屋頂塌了一個洞,我去幫忙補一補。老村長在家陪你解解悶,我修好就回來。」
「哦,好。師父注意安全,別摔嘍。」林小木衝著門口喊道。
秦衡隨即出門,老村長走進院落,隨手將門反鎖。
「村長爺爺您慢點。」林小木迅速放下手中長槍,跑到老村長身旁攙扶。
「哎喲,小木啊,爺爺我還沒到走路都需要人攙扶的地步。」老村長笑道,但仍是任憑林小木攙扶。
村中。
一行十人,皆著黑衣配劍,為首中年男人衣服胸前更是有一銀紋麒麟。
一行人正在一戶人家門前詢問。
「沒聽說過。我們村這幾年幾乎就沒有外來人來過。更別提一個還沒學會吃奶的小女娃。」
「好,打擾您了。」中年男人歉意道。
「怎麼辦老大,這個村都問一半多了,都說沒見過,我們是不是找錯地了。」中年男人身後一名隨從問道。
「不可能,荊紫山這一帶方圓百里只有這一個村落。根據大人推測,五年前,那夫婦二人重傷瀕死,逃竄至附近,他們絕無可能有氣力帶著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嬰兒躲避身後萬人的追殺。」
中年男人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握著劍鞘的左手愈發用力。
「還有一種可能。」
「這個村子裡的人,都在撒謊!」
只有這一種可能才能解釋當下的疑惑,地點絕對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這裡的人。
「那老大,我們怎麼辦?我們來時家主特別叮囑要低調行事的。總不能……」隨從面露為難。
「哼!不用你提醒我!按原計劃行事。」中年男人怒道。這麼多人,同時隱瞞一件事,總會有人露出破綻。
就在一行人準備繼續前往下一戶人家查探時。小路前方迎面走來一個人。
就在查探過程中,路上除了十人外,一個外出的人都不曾有過。
此時突然迎面走來一人,身為十人中最富經驗的中年男人自然清楚,此事絕不是偶然。
果然,那人走到了他們身前,距他們只有十步距離。
「不知閣下是?」中年男人率先開口問道。同時右手已經放到劍柄之上,身後九人亦是如此。
「死人無需知曉我的名諱。」
話音剛落,一股恐怖的威壓以其為中心瞬間爆發,向對面十人撲去。
其中伴有龍吟咆哮,似要撕碎世間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