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噹噹……
隨著社稷二神法身降臨陽間,只見的道道神光交織之下,出現了九州先民,古老皇朝祭祀社稷神的場景。
哪怕隔著千載歲月,都能感受到了古老時代祭祀二神時恢宏壯闊的場景。
大祭司領著千人的隊伍,跳著怪異的祭舞,各式祭品堆滿了天壇,嗚嗚咽咽的器樂聲,更是顯得莊重而神聖。
遙遠歷史中的光景被【天地社稷】碑記錄了下來,如同電影一般播放了出來,天空之中異象更迭,要有同佛陀法相爭鋒之勢,爭奪大夏的主導。
人道氣運之力被壓,如今社稷二神法身降臨,作為九州大夏人族共祭多年的至高神靈,代替大天尊和后土承襲了無盡的香火願力,已經化作了二人的神靈化身,同樣受了香火之力的影響,庇護大夏。
「時邁其邦,昊天其子之?實右序有周。薄言震之,莫不震疊……」
「維天之命,於穆不已。於乎不顯,聖王之德之純……」
古老時代的祭禮不斷在天空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同時有恢宏的禱告誦念著祭文。
天地共祭,整個大夏九州之地似乎都顯出了神異,遍布四方的地脈氣息容乃了這片土地無盡歲月以來的一切先聖厚澤,一縷縷沉寂已久的人道氣運不斷蒸騰其起,將佛光一點點逼退。
與此同時,大西北方向,供奉著張清源的青松山在傳來了轟鳴聲,一道神光似乎受到了刺激,沖天而起。
緊接著便看到了一尊大鼎顯化而出,勾連四方地氣,在天空顯出了九州山河圖,恢宏磅礴,纖毫必現。
后土娘娘所化稷神法身似有所感,抬手一點,落在了豫州鼎上,霎時間,只見九州大地轟然一震,一條條地脈化作了龍形模樣,沖向了豫州鼎。
昂……
昂……
一聲接一聲震天的龍吟不斷響起,所有地脈之氣相合,化作了九龍之數,沒入了豫州鼎內,然後便看到青色鼎身原本遍布鏽蝕的斑駁一點點褪去,上邊印刻的豫州地脈山川圖案也開始消解。
僅僅片刻時間,鼎身上消解的圖案開始重新生成,一縷縷線條勾勒出了完整的九州山河圖,更有地脈之氣顯化的九龍圖案分布其上,顯的前所未有的厚重。
咚……
豫州鼎狠狠一震,萬里山河似也跟著搖晃。
「九鼎鎮九州,然九鼎已失,獨留豫州鼎鎮壓一地,便以此鼎化九州重器,鎮天下地脈,為九州鼎……」
后土法身像是沒有絲毫情緒一般,宛若無情天意,遵照著某種天生的意志,威嚴而肅穆的念道。
轟……
豫州鼎……亦或者說九州鼎轟然一震,威勢無雙,攜無上偉力沖向了大夏中央位置,化作了鎮國之器。
僅僅只是這麼一動,原本還有諸多佛陀法身坐鎮的各地佛門聖地,寺廟殿宇立時就啞火了,那沖天的佛光,暗淡了大半,就連香火信仰之力都被截斷了一些,被九州鼎收容。
「瑪德,遭了!」
身在陽間之外的張清源看到這一幕,頓時臉色大變。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立馬就看到了與陽間相連的崑崙仙界中出現在了異動,一尊偌大的,宛若天帝一般的身影閃過,然後就看到一抹流光從崑崙仙界之中衝出,沒入了陽間,直奔青松山而去。
「這……當真是因果糾葛,想逃都逃不了啊。」他滿臉苦澀的道。
豫州鼎被稷神加持化作了九州鼎,而這東西自出世以來就一直被放在了他神祠當中,承受了供奉給他的陽間香火願力,幾乎可以說是他的神道之器。
因果之深,根本無法斬斷。
如今豫州鼎在后土稷神法身的點化之下,化作了九州鼎,加上張清源本就有大夏盪邪真君的人道封神之位,兩相因果的牽扯,竟然強行從他身上扯下了一道法身,降臨青松山,坐鎮人間。
唰……
張清源堂堂天庭帝君,一道法身降臨,動靜不小,刺目的神光,直接在佛陀法相所成的領域當中撕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徑直沒入了帝君觀當中。
緊接著,便看到一尊身著帝袍,面容還顯的有幾分稚嫩,卻透著無限威嚴的張清源投影而出。
那鎮壓地脈的九州鼎立時有了動作,化作一道流光徑直朝著張清源法身投射過來,落在了他掌中,成了一尊滴溜溜旋轉的小鼎,透著幾分靈動之意。
【九州地君】
一道莫名的信息出現在了張清源法身腦海之中,然後他所著帝袍之上,原本祥雲神瑞的圖案變換,化作了一條條山川大河的模樣,正是此前在天空顯化的九州山川地脈圖。
混沌虛空之中,張清源感受到法身那邊傳來的信息,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喃喃道:「這是讓老子成了成為地祇,居稷神之下,執掌陽間地脈?」
這是天授神位,其中也有大半的人力效果,可以算是天人共授之位,將他在人道之中神靈位格拔到了頂峰,僅在社稷二神之下,不可謂不尊崇。
但這卻不是張清源想要的。
「如此一來,當真是因果越來越深了,如今這法身成為人道地祇,此番大夏之亂,老子縱使不想插手其中,恐怕法身也會身不由己,被因果牽扯進去,當真是麻煩啊。」
言語之中,張清源也透著幾分無奈和心虛,自家親親師尊那邊更不好交代了,當真是無妄之災。
正如他所料,天堂之上的玄女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這逆徒,當真是氣死本座了。」
東華帝君神色古怪的看著屹立在大夏上空三尊人道神靈法身,道:「這也不能怪他,只是沒想到你這弟子與陽間的因果牽扯當真是深的躲都躲不了。」
「稷神點化九州鼎,想必也沒有料到會造出一尊僅次於自己的地祇。」
「……這樣的話,你這寶貝徒弟,恐怕是難以置身事外了,光著法身因果的牽扯,縱使他本體不下場,也會有更多因果糾纏而上,這一次逃得了,下一次可就不好說了。」
玄女臉色陰沉,自然是想到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