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壓身石陣鎮壓住的紅衣厲鬼無法動彈分毫,如同一根木頭似的杵在法壇前。
趙靈姍眼看沒事了,悄悄湊上來上下打量了一番。
屍斑瀰漫的臉龐一片青黑,雙目也成了黑漆漆一片,仿佛整個瞳孔都化開,至於那滿頭的黑色秀髮,更是如同枯槁一般,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這女鬼怎麼長這樣?我還以為都跟聶小倩差不多呢。」
趙元山氣的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罵道:「臭丫頭,少看些那種東西,都成厲鬼了,不惡化成邪就是好了,哪會有長得好看的。」
爺孫倆在一旁圍著紅衣厲鬼嘀嘀咕咕,而在法壇上的趙縉則對著天空一直存在的河流投影喊了一聲:「小子,你也下來。」
「我下去?怎麼下?」張清源有些懵逼。
「直接跳下來,就像老夫剛才一樣。」趙縉回道。
未知的河面的小舟中,張清源看著黑漆漆的黑水,這種陰河,鬼知道裡邊有什麼,讓他跳下去,還是有點慫。
「趕緊,就等你了。別磨磨蹭蹭的。」趙縉催促道。
張清源透過河面看著下邊被鎮壓的紅衣厲鬼,想起自己人魂還有缺,當即一咬牙,硬著頭皮扎了下去。
一陣刺目的光芒在眼前爆開,並沒有入水的感覺,緊接著,光芒消失,微微一陣恍惚過後,他出現在了法壇前,旁邊正是那個要了他小命的女鬼。
趙靈姍跑過來,盯著他的臉看了兩秒,然後又一臉嫌棄的跑開了。
喂!
你這個表情幾個意思?
張清源一臉無語,在心裡默默吐槽了句。
「行了,小子,接下來就是幫你弄回人魂,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挺好就行。」趙縉吩咐道。
張清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趙縉走上法壇,提起硃筆在黃符上又寫又畫,不過幾秒鐘,一張圖案複雜的符籙便出現在了他手中。
「靈寶玉清,元始真尊……」
兩指夾著黃符念叨了一陣,然後抽出從陰間帶來的法劍,將符籙貼在了劍上,下一秒,黃符消散,原本平平無奇,看似是用普通鋼鐵打造的劍身發出了淡淡的光芒。
「小子,聽好了,厲鬼索命會取走你的人魂,而此刻,你的人魂已經被它吞噬,要想取出你的人魂,本道將會打散此鬼物陰身,你需抓住機會,在散溢而出的魂魄當中找出你的人魂,機會只有一次,要是錯過,神仙難救。」趙縉一臉嚴肅的說道。
「等等……我該怎麼找?」張清源一臉懵逼,連忙叫停他的他的動作。
「廢什麼話,那是你的人魂,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子嗎?用心去感應,你人魂被其吞噬沒有多久,尚未完全同化。」
說著,趙縉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直接舉起發光的法劍往紅衣厲鬼眉心拍去。
「啊啊……」
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發出,然後只見其鬼軀瞬間潰散成一團黑霧,一道道白色的光團從黑霧中湧出,向著四面八方逃去。
「用心感應……」
這個光球出現的剎那,張清源感受到了莫名的悸動,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數百光團中鎖定了其中一個。
「那個是我!」
他想都沒想,一把朝著目標抓去,然而這光團十分靈活,僅僅只是一個閃身便躲開了他的手掌。
「抓住他,六陽鎖魂釘在此,他跑不出這個範圍,但是單獨人魂十分脆弱,無法承受六陽照耀。」趙元山在旁邊提醒道。
唰~
張清源也化作了一道殘影,如同鬼魅般……或者他本身就是鬼魅,對人魂展開了追逐。
雖然有其他慘死之人的魂體干擾,但感應維繫,他能夠非常輕鬆的鎖定自己的人魂,對其展開了追逐。
唰唰唰……
身形不斷閃爍,兩者速度都非常之快,但他本身是二魂七魄之身,而人魂只有一魂,比他要輕的多,速度也比他快上幾分,幾番追逐下來不僅沒有靠近人魂,反而被他拉開了距離。
「動腦子去抓,別埋著頭只知道硬來。」趙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提醒道。
張清源顧不得回話,目光死死的鎖定著人魂的行動軌跡,開始預判它的走位。
左前方……抓!
遲了一瞬。
沒關係,繼續來!
他不斷出手,慢慢的調整著自己的策略,自己則拼了老命死死的咬著人魂,不讓其逃走了。
右轉……
他一預判了人魂走位,一掌提前向右側抓去,提前了大概一秒不到。
然而人魂卻十分靈敏的往左側跑,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他要失敗的時候,一隻手突兀的出現在了人魂前進的方向上。
「還想跑?給我中!」
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其抓住。
「抓到了!」他興奮的喊道。
「快拿過來,別管其他的。」趙縉著急的說道。
張清源拿著自己的人魂連忙沖向了法壇,將人魂遞給了趙縉。
那是一個拳頭大小,宛若水晶的一般的東西,只是在水晶當中,一個跟張清源一模一樣的小人就在其中。
趙縉連忙再燒掉一張黃符,然後將其丟入了旁邊裝著水和白米飯的碗中,短短几秒符紙被燒成了灰燼,各種神異也正常的融入了其中。
趙縉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人魂走到了他面前,然後將人魂朝著張清源的腦門拍去,瞬間像是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見。
「好了,趕緊將這還魂咒喝下,忘了就來不及了。」
張清源接過碗,只見其中的水異常的清冽,沒有絲毫的雜質,更看不見剛剛燒盡的符紙……當真奇怪。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這碗水的問題,當即抽起,一口將其飲盡。
轟……
腦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了,緊接著模糊的記憶和畫面出現在了腦海中,有他自己的,也有一些十分陌生的。
「這些記憶……是來自那厲鬼?」
還沒等張清源細細感受這變化,他頓時感覺到了一股溫和的力量融入了自己身軀當中,頓時一種完美的愉悅感浮上心頭,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而正是這種個感覺,讓張清源明白,原來……自己居然是個殘缺的。
真他媽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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