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再勝一局

  坐在豪華的椅子上,被全場所有人注視著,聶院長渾身難受,感覺時間流速在放緩,每一秒鐘都過得極其艱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年輕時曾拜名師練過一段時間書法,後來隨著職位提升,閒暇時間越來越少,書法水平全靠吃老本,近幾年退步得更厲害。

  偏偏他又是個愛炫耀的人,以前沒少在其他校領導面前賣弄墨寶,現在可好了,把自己坑得不輕,也沒人站出來替他說句話。

  死道友不死貧道,其他幾位院長自然不會傻乎乎的引火燒身,坐等看好戲。

  就在聶院長打算硬著頭皮站起來時,一道聲音傳來:「學生自幼練習書法,至今十餘載,不如讓我去打個前站,如果學生敗下陣,再請聶院長出馬。」

  眾人聞聲看去,發現說話者是戰勝權旭的英雄,皆是眼前一亮。

  這位已經勝了一場,未必不會贏第二場。

  聶院長如同看到救星,雙目亮閃閃看著李岩,激動說道:「李岩同學勇於為校爭光,是大家學習的榜樣,我們把最熱烈的掌聲送給李岩同學!」

  一陣熱烈鼓掌過後,李岩大步走到台上,書法是他拿手好戲,顯得底氣十足。

  讓一個學生與自己切磋,金權鐘不太樂意說道:「我是世界知名大學的教授,與一個普通學生比試書法,未免勝之不武,還是請你們的老師出戰吧。」

  「金教授,我們華夏有句古話,叫做殺雞焉用宰牛刀,你們畢竟是客人,我們身為主人,不能讓你們輸的太難看,所以還是讓我作為您的對手比較合適。」李岩不急不緩說道。

  在場不少學生哈哈大笑,這傢伙說話似乎很有禮貌,可十句有九句都在貶低對方。

  壓住心頭的竄起的怒火,金權鍾生硬說道:「感謝李岩同學替我們著想,既然你想成為我的對手,那咱們就以作品說話。」

  書法比賽,有對比才能分出高低,為了盡顯公平,兩人所用的筆墨紙硯都是統一提供,書寫內容也相同,都是南唐後主李煜的代表作《虞美人》,限時十五分鐘。

  提筆前,李岩忽然問道:「不知金教授打算用那種字體?」

  金權鐘沒有回答,而是反過來問道:「李岩同學打算用那種字體?」

  「學生不才,楷書行書草書隸書篆書五大類都頗有涉獵,要不索性把時間延長到半個小時,咱們用五種字體各寫一遍,比一比孰高孰低。」李岩提議道。

  在場所有人懵逼,這是有多強的自信心才敢說這話,自信心是與實力相匹配的,難道李岩自認為能夠勝過那位老教授?

  儘管知道李岩書法水平不低,但王書妍也沒想到這傢伙會如此狂傲,先不說真實實力如何,光是氣勢上就勝過對手一籌。

  金權鍾臉黑得像是木炭,楷書行書和草書還好說,他也常有練習,可篆書和隸書他從未嘗試過,尤其是篆書,包括大篆小篆甲骨文,那是先秦時期的文字,他哪裡懂得。

  咬了咬牙,他只好拉著臉說:「咱們就比楷書行書和草書吧,隸書篆書我……我不太精通。」

  李岩猜到金權鐘不懂篆書隸書,心裡偷偷一笑,沒有把話說破。

  如果剛才對方答應下來,他反而不太好辦,因為篆書他懂的也不是很多,用篆書寫《虞美人》難度太大。

  成功裝了一波逼,把對手心境打亂,李岩沒有再多說,平復了一下情緒,拿起筆開始揮毫潑墨。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

  一首詞寫下來,李岩花了不到四分鐘,他最先用的是楷書,接下來是行書,最後草書。

  薑還是老的辣,金權鍾並沒因為李岩的下馬威而影響發揮,他的字同樣蒼勁有力,可以看到一些古代書法家的影子,也有他自己的獨特見解。

  陳釗站在一旁觀看,拋開個人立場,他對金權鐘的書法水平還是十分讚賞的。

  李岩完成作品的速度比對手快一些,兩人落筆時間前後相差不到半分鐘,書寫速度都相當之快。

  看了兩眼自己的作品,金權鍾十分滿意這次的臨場發揮,略帶皺紋的臉上笑意盎然。

  兩幅作品通過多媒體設備,被展示在投影儀的幕布上,優劣對比一目了然。

  看到李岩寫的三首《虞美人》,金權鍾臉上的笑容頃刻間僵硬,整個人就像是石化了一樣愣在原地。

  他不敢相信,這樣一手好字,居然是出自一個二十多歲的大學生之手。

  這一刻,他的內心產生動搖,懷疑自己這幾十年是不是在虛度光陰,練了近半個世紀書法,還不如一個毛頭小伙。

  絕大多數學生的鑑賞能力有限,相互間竊竊私語問道:「這到底誰輸誰贏呀?」

  現場有一部分學生擅長書法,都是從各個學院精挑細選出來的書法高手,有幾人實力甚至不弱於王書妍。

  他們看得出來,李岩的作品質量猶在金權鍾之上,這一場書法比賽已塵埃落定。

  不過他們並沒顯得多麼開心,因為李岩的水平超過金權鍾一大截,而金權鐘的水平超過他們一大截。

  相比之下,李岩在書法上的造詣是他們拍馬都趕不上的。

  人都有攀比心理,如果是小幅度的差距還可以接受,落差太大對他們內心的衝擊也很大。

  就如先前的珠算高手權旭,被李岩拉開三秒鐘的距離,他直接就放棄了後兩局比賽。

  聶院長徹底放鬆下來,他書法水平有限,但鑑賞能力還是不錯的,看得出來李岩更勝一籌。

  這樣一來,他就不必再上場,不會在眾人面前丟面子。

  嘴唇上下顫抖幾下,金權鍾像是瞬間老了十歲,垂頭喪氣道:「我輸了,不論楷書行書草書,我都輸了……」

  「不可能,金教授絕不可能會輸!」一個交流團的年輕人激動站起來喊道。

  他一開口立馬激起眾怒,學生們嚷嚷道:「怎麼,輸不起啊?輸了就是輸了,他自己都認輸了!」

  其他交流團的成員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在國內文化界享譽盛名的金大師,怎麼可能在書法上敗給一個默默無聞的大學生?

  和金權鍾一樣,他們內心堅定的信念瞬息之間崩塌,許多文化交流團的成員產生一個疑問,難道華夏真的如傳聞般神秘,隨便遇到一個普通人,或許就是隱士高人?

  「大家不要起爭執,我輸得心服口服。」金權鐘擺擺手,讓成員們冷靜下來,然後轉向李岩,語氣恭謙道:「多謝李岩同學讓我見識到更高水平的書法,我雖然敗了,但看到自己的不足之處,這一次文化交流沒有白來。」

  李岩並沒有因為贏下這局而輕視對方,相反的,更加重視眼前這位老人。

  能很快的從失敗的沮喪中走出,敢於承認失敗,並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和缺點,這樣的人會不斷進步,作為他的對手,如果止步不前,遲早有一天會被他超越。

  從個人的角度來看,金權鍾是一個值得敬佩的老人,也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

  「李岩同學,可否透露一下,尊師是哪一位書法大家?」金權鍾目光渴望看著李岩問道。

  李岩微微搖頭:「是一位淡泊名利的家族長輩,他老人家沒有什麼名氣,說出來金教授也不認識。」

  金權鍾並未繼續追問,他沒有完全相信李岩所說,但信了七八分。

  華夏地廣物博,許多有真本事的高人隱士不求名利,隱居在山間田野,或許李岩那位長輩就是這樣一個人。

  金權鍾能夠正視失敗,他帶來的那些年輕人卻沒有這個覺悟,有人急著進行第三場,試圖扳回一局。

  連續慘敗兩場,而且敗在同一人手上,徹底破壞了原先的布局計劃,他們心慌意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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