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文賀才三年級,還要在南河鎮中心小學待三年,不敢得罪寶哥等人,只能矢口否認。Google搜索
「怎麼樣,你看他自己都說了,沒人勒索他的錢財。」寶哥得意洋洋說道。
李岩不屑一笑,他當然明白湯文賀的苦衷,曾經的他也是這樣,面對高年級混子的欺負,只能咬牙忍氣吞聲,不敢向家長老師告狀。
因為他很清楚,就算把事情告訴老師告訴家長,也很難起到作用,校方頂多就是把雙方家長叫來做個調解。
只要事態不嚴重,為了學校聲譽,幾乎不可能把事情鬧大,最後只會草草收場。
對那些混子學生而言,被家長老師批評是家常便飯,早已形成免疫力,不會放在心上,真正改過自新的少之又少。
他們只會在心裡更記恨告狀的學生,事後展開更猛烈的報復。
為什麼現在中小學經常傳出校園暴力事件,有的學生被欺負得走投無路,只能一死了之。
很多學校在發現校園暴力後,不是想著如何禁止這類現象發生,而是想方設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致於問題越積越大,直到出了人命,再也掩蓋不下去才後悔莫及。
見李岩走進小胡同,尹浩峰很快也跟進去,看到他和幾個學生在對峙,走上前低聲問了一句:「姐夫,發生什麼事?」
為了讓湯文賀有個良好的學習環境,李岩不打算輕易放過這群混子學生,扭頭對尹浩峰說:「去把中心小學的校長叫來。」
「叫校長?」尹浩峰愣了愣,隨即點頭道:「好,我這就去找校長。」
作為尹家的嫡系子弟,尹浩峰這點交際能力還是有的,添油加醋和校長說了一遍,搞得年過半百的校長還以為發生多麼嚴重的事件,急急忙忙趕到小胡同里。
「姐夫,這位就是中心小學的張校長。」尹浩峰介紹道。
「張校長您好,剛才我在校門口看到……」李岩把先前發生的事言簡意賅說了一遍。
掃了一眼寶哥等人,張校長眉頭緊鎖批評了一句:「又是你們幾個,成天惹是生非,前幾天當著你們父母的面寫的保證書忘了嗎?!」
果然是一群校園惡霸,李岩眼中浮現出一抹厭惡。
這種混子學生幾乎每個學校都存在,不思進取就算了,還結成小團伙欺負弱小,學電影裡的古惑仔稱兄道弟,自以為多麼威風。
被校長罵了一句,寶哥一臉無所謂說:「我們沒搶錢,校長要是不信,可以問湯文賀。」
他自信湯文賀沒膽子說實話,就算說了實話,他們頂多也就是挨一頓批評,事後再找機會狠狠報復一頓。
這群混子是什麼德行,張校長顯然心知肚明,懶得再多說,老氣橫秋道:「父母送你們上學不容易,讓你們上學是來學知識,而不是打架鬧事,再讓我發現你們欺負同學,通通給我滾蛋!」
寶哥等人似乎早就知道這老頭子會有這麼一堆陳詞濫調,還是一副吊兒郎當模樣。
似乎拿他們沒有太好的辦法,張校長擺擺手沒好氣道:「行了行了,沒有其他的事就都散了。」
眼看幾個混子就要離開,李岩中氣十足喊了一聲:「慢著!」
「李先生,不知還有什麼事嗎?」張校長不太愉快問道。
「說的輕一些,這只是學生之間的小矛盾,說的嚴重點,他們這群人已經威脅到其他學生的安全,張校長就這麼三言兩語蓋過,不覺得處理太草率嗎?」李岩朗聲質問。
張校長上下打量李岩兩眼,問了個看似無關的問題:「李先生是那位湯同學的家人?」
「不是。」李岩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張校長沒把話全說出來,意思不言而喻,認為李岩管得太寬了。
一點屁大的小事罷了,非但把他這個校長叫出來,現在還想把事態擴大,如果是學生家長還說得過去,可你一個毫無干係的人有必要這麼做嗎,豈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不只是張校長,連尹浩峰也認為李岩太多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麼較真幹嘛?還平白無故得罪人。
「或許張校長覺得我多管閒事,但這件事我還真就管定了!」李岩語氣堅決道:「如果校方不肯引起重視,那我只好請警方介入調查,以這些混混學生的做派,我相信有不少學生都被欺負過!」
連警方都搬出來了,張校長臉色驟然一變,如果真的報警,那事情就沒法善了了。
寶哥等人也被嚇得不輕,他們再怎麼說也只是少年,心理防線太弱,再加上確實做了不少欺負同學的事,一聽警察就兩腿發軟。
「李先生,這樣的小事不必鬧到警方哪裡吧?」張校長臉色不太好看說道。
「這樣的話從一個校長口中說出,我感到很悲哀。」李岩沉聲道:「你認為這是小事,那什麼才是大事?是不是非要有學生傷殘或者死亡,才算得上大事?」
「這……」張校長啞口無言。
李岩掏出手機:「既然張校長是這樣的態度,那還是報警好了,我相信會有教育部門的領導重視此事。」
「別別別,李先生你先別衝動。」張校長急忙制止了他,很是傷腦筋道:「這樣吧,我先把這些學生的家長都叫到學校,大家好好協商協商,先不急著報警,你看如何?」
李岩沉吟片刻,同意了張校長的決定。
在中心小學的會議室,李岩見到湯文賀的父親湯德正,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民,剛到四十歲的人,看起來比年過五十的李尚更蒼老。
等家長都到齊後,張校長把剛才的事道出,多數家長都替孩子給湯文賀道歉,不過也有一兩個不以為然。
其中一個中年婦女陰陽怪氣說道:「張校長,我看這個湯同學沒什麼事嘛,用得著小題大做,把大家都叫過來嗎,我們都很忙的。」
她的說法得到幾個家長的附和,其中就包括那個寶哥的母親,看穿著家境應該還不錯。
「這位女士,照你這麼說,人沒被打個半死就不算什麼嗎?你的孩子金貴,別人的孩子難道就該被欺負?」李岩冷冷看著中年婦女說道。
「打的又不是你孩子,皇帝不急太監急。」中年婦女翻了個白眼。
湯德正一聽這話,頓時惱火了,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你不好好管教你的兒子,居然有臉說這種話,這個小哥兒說的沒錯,憑什麼我孩子就要被你兒子欺負?!」
凜冽的目光在婦人臉上掃過,李岩擲地有聲道:「這件事和我沒有太大關係,但從一個有素質有社會責任心的公民角度,我不能當做沒看見,校園暴力問題絕不容忽視,要不是張校長阻止,剛才我就報警,別以為未成年就可以為所欲為,《未成年人保護法》絕不是某些人犯罪的保護傘!」
聽到這番義正言辭的話語,整個會議室沒人再發出聲響,靜得落針可聞,最後還是張校長打破沉靜。
「這個……幾位家長,你們自己心裡也清楚,齊寶國等幾位同學不止一次兩次在校內校外打架鬧事,這次由於李先生及時制止,沒有釀成嚴重後果,可不是每一次都像今天這麼幸運,萬一把同學打成重傷致殘甚至死亡,後果不堪設想呀!」
在座的家長面面相覷,此前都沒想過這麼深,只當是同學之間的磕磕碰碰,鬧點小矛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無需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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