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兩個小弟把半死不活的鄭文豪拖下車,超哥帶頭往磚瓦房走去。記住本站域名
看到裡頭站著一名身材挺拔的青年,超哥連忙露出一張笑臉,走上前頗為恭敬道:「力哥,沒讓你久等吧,你要的人我帶來了。」
陳艾力轉過身,瞟了一眼鼻青臉腫的鄭文豪,拿出一張照片對比一下,皺眉道:「只是叫你把人帶過來,怎麼把他打成這樣?」
超哥訕訕一笑:「這也不能全怪我們,這小子不老實想逃跑,所以兄弟們就稍稍動用了一點武力,不過力哥放心,只是一些皮外傷,過幾天就全好了。」
走到鄭文豪面前,陳艾力簡單檢查一下,確定人沒有大礙,點點頭道:「幹得不錯,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也該讓他嘗嘗苦頭,這點錢你拿著,分給兄弟們過年。」
說著,陳艾力把一個黑色塑膠袋拋給超哥,裡面裝著三萬塊現金。
打開塑膠袋瞄了瞄,超哥咧嘴笑道:「謝謝力哥,今後有這樣的好事記得再通知我,一定給您辦得漂漂亮亮!」
等超哥等人離開磚瓦房,陳艾力把鄭文豪拖到一個小黑屋,把他綁在一根柱子上。
「你……你是什麼人?」鄭文豪有氣無力問道。
陳艾力沒有回答,拉了條椅子坐在鄭文豪面前,拿出一份資料朗聲閱讀:「鄭文豪,1989年生,畢業於帝都醫科大學,於四年前進入福寧市第二醫院採購部工作,期間多次偷賣醫院藥品牟利……」
一份多達上千字的資料念完,囊括鄭文豪諸多黑料,內容十分詳細,連交易時間價格都寫的明明白白。
聽陳艾力念完,鄭文豪整個人呆住,腦門布滿冷汗,心臟撲通撲通劇烈跳動,都快跳到嗓子眼。
張了張乾渴的嘴,他聲音乾澀問道:「你到底……你到底是誰?意欲何為?!」
「鄭文豪,我知道你在採購部還有同黨,老老實實交代一切,我能保證不讓你受皮肉之苦,否則這個年你怕是不好過了。」陳艾力冷笑說道。
眼角猛的跳了跳,鄭文豪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就是採購部一個普通工作人員,你抓錯人了!」
「是嗎?沒那麼簡單吧!」陳艾力緩緩起身,在鄭文豪面前來回踱步:「有沒有抓錯人,你我心裡都清楚,不久前倒賣療傷液,你們賺了六位數以上,我有沒有說錯?」
鄭文豪恍然一驚,倒賣那批療傷液,他分到六萬,另一個同事分到五萬,恰逢上級的兒子結婚,還包了一個一萬塊的大紅包,確實賺了六位數。
腦子微微一動,鄭文豪大驚失色喊道:「我知道了,你是岩石藥業派來的!」
「我是誰派來的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完蛋了,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足以讓你把牢底坐穿!」
陳艾力的話令鄭文豪心頭一震,像是被重錘狠狠錘了一下。
倒賣這麼多藥品,涉案金額超過百萬,如果東窗事發,進監獄一輩子都毀了!
在親戚鄰居眼裡,他是年輕有為的醫生,前途無量,不知多少村裡的姑娘都想嫁到他們家,他不想失去這種光環,更不想成為人人唾罵的犯罪分子。
若是他被抓進監獄,名聲毀於一旦的不僅是他自己,還有年邁的父母,在村里都會抬不起頭。
「這位大哥,有事好商量,我知道這件事是我的不對,賣藥的錢我會如數奉還,並向醫院辭職,您看這樣可以嗎?」鄭文豪帶著乞求的語氣問道。
「看樣子你還沒真正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陳艾力冷笑道:「那點錢比起病人的健康,比起岩石藥業的聲譽算得了什麼,一句辭職就完事了?」
「我知錯了,我真知錯了,求求你不要報警,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鄭文豪痛哭流涕,心理防線在三言兩語間被攻破。
在證據面前,他知道狡辯起不到任何作用,人家把他的老底都查得一清二楚,可見手頭已經掌握許多鐵證。
「如果做錯事道個歉就能免去責罰,還需要法律做什麼?」
對這種利慾薰心的人,陳艾力沒有絲毫的同情,鄙夷的看了鄭文豪一眼,冷淡說道:「如果想減輕責罰,也不是完全沒辦法,把該該交代的交代了,興許能在牢里少待幾年。」
一想到要去坐牢,鄭文豪心如死灰,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心頭一狠,他咬牙切齒道:「你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不管我交不交代都要吃牢飯,既然如此,那我何必把別人拉下水!」
「怎麼,你想自己一個人把所有罪過都扛下來?」陳艾力眯了眯眼道:「你知不知道倒賣藥品的罪有多大,多少病人因為你導致病情延誤?如果主動交代,能爭取到減刑機會,不然你能不能活著走出監獄都是未知數。」
鄭文豪瞳孔驟然一縮,後背竄起一道涼氣。
他知道此番把岩石藥業得罪慘了,如果再咬牙死撐,即便進入監獄,人家也不會放過他。
一家市值數十億的大企業,要對付他一個小人物,再簡單不過,隨便跟一些獄霸打聲招呼,都能讓他在牢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沉默良久,鄭文豪雙目無神道:「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吧。」
臉上泛起一道不易察覺的微笑,陳艾力打開手機錄音功能:「先說說你的同夥都有誰?」
眼中閃過一道猶豫,鄭文豪最後嘆了口氣說:「我採購部的同事胡棟樑,他主要負責和黑市的人聯繫。」
胡棟樑也是陳艾力的主要調查對象之一,這個名字從鄭文豪口中說出,沒有讓他多麼意外,繼續問道:「除了這個胡棟樑,還有沒有別人?」
想了想,鄭文豪微微搖頭。
陳艾力眉頭一皺,不太相信道:「你倒賣藥品長達三四年之久,這麼長時間就沒被部門領導發現?」
「我不確定上級有沒有察覺,因為經常給主管家裡送禮,所以我和採購部幾位負責人關係都挺好的。」鄭文豪如實應道。
「果然存在利益糾葛……」陳艾力在心裡默默說道。
審問了大半個小時,對鄭文豪的各個犯罪環節基本有所了解,陳艾力結束了談話。
解開鄭文豪身上的繩索,陳艾力沉聲道:「自己去自首吧,最好不要想著逃跑,畏罪潛逃處罰力度更大。」
看到身上的繩索被解開,那一瞬間鄭文豪想過一走了之,可很快就打消這個想法。
他不想過那種東躲西藏的日子,更不想鬧得眾人皆知,而且他擔心一旦自己逃了,會連累到家人。
深思熟慮後,他央求道:「能不能讓我和家人一起過完年,等過了年,我一定去警局自首!」
陳艾力沒有立刻答應,給李岩打電話請示,後者同意給鄭文豪幾天時間,讓他盡一盡孝道。
回家的途中,鄭文豪在腦中構思,見到父母之後該如何解釋這一身的傷。
他不想被別人知道,曾經村裡的天之驕子淪落為罪犯,要想一個合理的藉口來掩飾。
左思右想,他只找到一個辦法,對外就說是去國外工作,期限未定,少說要三年五載。
自首和其他立功表現都能減輕一定的刑罰,在牢里表現好一些,也能獲得減刑。
他賣的假藥治不了病,但也沒把人吃壞,在量刑時會偏輕,在牢里熬個幾年就過去了。
在鄭文豪交代的內容當中,包括了假藥的來源,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李岩曾多次叮囑,一定要把這個造假窩點挖出來。
雖然鄭文豪也不清楚假藥窩點的具體位置,但他說出了出售假藥的聯繫人。
不僅如此,鄭文豪也交代了黑市收購療傷液之人。
此前療傷液不允許銷往國外,這種神藥在海外千金難求,一些專門干走私生意的人就把主意打到這上面,想方設法從國內大量收購療傷液,再走私到國外高價賣出。
後來療傷液儘管對外開放,但國外依然是供不應求,走私仍舊有利可圖,這已經形成一條龐大的利益鏈。
李岩把審問得來的資料傳給宋先生,再由宋先生聯繫福寧警局,順藤摸瓜對假藥製造窩點和走私團伙展開毀滅性打擊。
今年的福寧警局非常熱鬧,因為光是打擊假藥製造窩點,就抓獲犯罪嫌疑人多達五十多人,這是一個有嚴密組織的造假團伙,製造的假藥售往全國各地!
而藥品走私案更是鬧得雞飛狗跳,挖出的黑白兩道人物數十個,都不是簡單角色,整個江南省為之一震。
在這場動盪之中,鄭文豪這樣的小魚小蝦沒有被立刻逮捕,倒是醫藥系統的重量型人物被帶走不少,其中就包括市二院的幾位負責人。
作為此事件的主導者,李岩隱藏幕後,帶著未婚妻陪父母在德寧縣過了個大年,元宵節過後才和尹筱雅返回福寧。
相對而言,宋先生則大放異彩,打擊罪犯是警方的職責,他提供了大量線索,在破案過程中占有重要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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