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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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幼展露出過人的書法天賦,被稱作是天才,從小到大各種書法比賽獲獎無數,張瀚文也認為自己是當之無愧的天才,如今卻被李岩當眾質疑,豈能不生氣。Google搜索

  為了證明自己是靠真實水平加入書法協會,張瀚文大手一揮道:「李岩,既然你懷疑我的書法水平,那今天咱們就比一比孰高孰低,由諸位前輩做裁判,輸的人自動退出書法協會,你可敢應戰?!」

  在他看來,李岩絕對是靠砸錢才能成為書協一員,這些有錢人就喜歡搞一些虛的,花錢買一些名頭稱號,假裝文化人,面子上好看一些。

  只要真正一落筆,李岩的狐狸尾巴自然而然露出來,如果他不敢接受挑戰,那就說明他的心虛,藉此好好打擊一番。

  李岩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方主動挑釁,他當然不可能退縮,果斷應了一聲:「好,我應戰!」

  張瀚文爺孫倆對視一眼,都顯得有些吃驚,沒料到李岩答應得這麼幹脆,似乎成竹在胸,也不知哪兒來的底氣。

  書法協會最不缺的就是文房四寶,兩人同時揮毫潑墨,寫的也是同一首《沁園春雪》,且都是用行書字體。

  第一行字出來,諸多評委分別看了兩人的字,瞬間高下立判,許多對張瀚文寄予厚望的前輩都圍到李岩身旁,實在難以想像,如此蒼勁飄逸的字竟然出自一個年輕人之手。

  一開始,張瀚文對自己的表現還挺滿意,可沒多久就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人都圍到那邊去了?連自己爺爺也不例外!

  抱著好奇心,他停下筆走到人群外圍,藉助身高優勢看清李岩所寫的字,整個人如遭雷擊,徹底呆愣住。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張瀚文終於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氣無力走了回去,看到自己寫的字,有種想把宣紙撕掉的衝動。

  他和李岩的差距,中間至少隔著十八條街,拍馬都趕不上,這還有什麼好比的,懶得再寫下去,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

  注視著李岩行雲流水般的書法,張副會長嘴角抽了抽,不禁拿自己和李岩作比較。

  令他心驚的是,連他都沒把握在行書上勝過李岩,更別提孫子張瀚文。

  深深長嘆一口氣,張副會長知道這次面子丟大了,李岩的書法水平超過在場絕大多數人,與他一比,張瀚文就像是與皓月爭光的螢火蟲。

  一首詞寫完,李岩在宣紙上輕吹幾下,把墨跡吹乾,然後高高舉起來,讓站在外圍的評委也能看到。

  「這個傢伙……書法好像比上次又提高了……」王書妍輕咬著嘴唇,對李岩羨慕嫉妒恨。

  嘿嘿笑了兩聲,何老頭對張副會長擠眉弄眼道:「張老頭,你孫子應該也寫完了吧,快展示出來讓大夥瞧瞧!」

  眾人的目光聚焦到張瀚文桌上,上面擺著一幅沒寫完的詞。

  如若不拿李岩的作品相比較,張瀚文發揮得還是相當出色的,字跡十分優美,讓人賞心悅目。

  然而在場的都是書法界專家,一眼就看出他的字有形無神,看起來美觀,卻缺少一股精氣神,和李岩的作品相去甚遠。

  「張老頭,不如你來點評點評這兩幅作品?」何老頭很是得意道。

  張副會長乾咳幾下,掩蓋臉上的尷尬,開始對張瀚文的字品頭論足,挑出諸多優缺點。

  他當然不能只撿好的說,其他評委不是吃素的,只說好的不提缺點,別人照樣能看得出來,還會落人口舌,有意偏袒孫子。

  點評完張瀚文的作品,張副會長站到李岩作品前,不禁有些傷腦筋,腦仁微微發疼。

  這樣的一幅字他自己都未必寫得出來,你讓他去做評價,優點一說一大堆,卻找不出明顯的缺點,似乎只能用完美兩個字形容。

  長嘆一口氣,張副會長無奈說道:「李總這幅字無可挑剔,先前是老頭子我有眼不識泰山,誤會了李總。」

  他已經認栽,李岩不會死咬著不放,看向一臉木然的張瀚文,冷笑道:「張先生,不知你剛才說的話可還算數?」

  張瀚文回過神,目光落在李岩的作品上,緊握雙拳咬牙道:「算數,我現在宣布,正式退出江南省書法協會!」

  張副會長沒有出言阻止,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顆釘,當然要說話算話,賭得起就要輸得起。

  輸一次沒什麼,關鍵是要能重新站起來,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

  猛的站起來,張瀚文沉聲道:「我承認這次是我輸了,但我想再和你比一次,不比行書比楷書!」

  在多種字體當中,行書不是張瀚文最擅長的,只不過行書看起來更加美觀,因此他習慣了寫行書。

  看他還沒完全死心,李岩淡然一笑,點頭道:「如你所願,那就再比一場楷書,內容隨你定。」

  「不必選其他的,還是那首《沁園春雪》」張瀚文說道。

  李岩的書法傳承自多位古代名家,不管是行書楷書草書,沒有哪一項不擅長,隨手就能寫出一手標準正楷。

  這回張瀚文發揮出十二成的功力,試圖扳回一局,找回點面子。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結局是悽慘的,和上一局一樣,各個前輩都圍到李岩那邊,只剩下爺爺還站在他身邊。

  張瀚文握著毛筆的手微微顫抖,一首詞才寫完一半,再無無法落筆,神情沮喪問道:「爺爺,為什麼你沒過去?」

  張副會長訕訕一笑:「這不是想給你一些鼓勵嗎?」

  重重將毛筆放下,張瀚文抬頭問道:「楷書差距也很大?」

  「呃……」

  張副會長不知該如何回答,孫子遭受的打擊已經夠大,要是在自己最擅長的楷書也被完虐,不知能否再振作起來。

  「爺爺,您就別吞吞吐吐了,實話實說吧,我能承受的住。」張瀚文情緒低落說道。

  在腦海組織好語言,張副會長安慰道:「差距確實存在,但你不必灰心喪氣,你依然是天才,在這年齡能有如此書法造詣,已是難能可貴,爺爺在你這年紀都不如你。」

  張瀚文苦澀一笑:「我是天才,那李岩是什麼?」

  張副會長想了想,艱難的吐出「妖孽」兩個字,也只有這個稱呼才配得上李岩。

  想到自己從五歲開始學毛筆字,至今六十多年過去,水平竟然還和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不相伯仲,張副會長都不禁臉紅。

  「瀚文,你輸給李岩沒什麼好丟人的,換做其他人,只會輸得更慘。」張副會長拍著孫子的肩膀,示意他拿起筆把詞寫完:「即便明知是輸,也不能半途而廢,只要堅持下去,假以時日你一定會趕上他。」

  得到爺爺的鼓舞,張瀚文忽然覺得渾身充滿力量,奮筆疾書將剩餘部分寫完。

  李岩那邊更早停筆,書法大師們都嘆為觀止,一些水平還不如李岩的大師心中唏噓不已,感覺一大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

  兩幅作品放在一起做了比較,勝負依然毫無懸念,張瀚文的楷書比他的行書強的有限,兩人之間的差距就像隔著一道天塹。

  湊到近距離觀賞李岩的大作,張瀚文只覺得全身力量就像潮水,來的快去得也快,剛才的勁頭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看不出自己和李岩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因為差得實在太多,爺爺說堅持下去就會趕上李岩,他卻看不到絲毫的希望。

  自己在進步,別人不可能止步不前,或許若干年後,雙方差距沒有縮小,反而越拉越大。

  頹然的走出大門,張瀚文沒有吭聲,行書敗了,楷書也敗了,剩下的草書他本就不擅長,再比下去只會自取其辱,還不如默默離開。

  看著他蕭瑟的背影漸漸離去,張副會長張了張嘴,最終啥也沒說,他知道今天孫子遭受打擊太大,需要自己靜一靜。

  展示過楷書和行書的功力,書法協會無人再敢小覷李岩,多數人都自愧不如,連劉洵這等老資格書法家,也有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覺。

  或許用不了多久,李岩的水平就會超越他們,成為華夏最頂級的書法家之一。

  「我們書法協會的展覽室會收藏每位成員的作品,以作為紀念,我看不如就選這幅行書《沁園春雪》好了,李岩你意下如何?」王家老爺子笑呵呵問道。

  沒想到還有這規矩,李岩後悔沒帶上自己的印章,字畫缺少作者的蓋印,總覺得逼格不夠高。

  「會長認為可以,我當然沒問題。」李岩在行書那一幅簽上自己的大名。

  不少人將目光落到另外一幅上,王書妍率先開口道:「老闆,看在我辛辛苦苦為你創造利益的份上,把楷書這一幅送我當獎品好不好?」

  王書妍在假滋味餐廳擔任店長,稱呼李岩為老闆是情理之中。

  沒想到這丫頭會來這麼一招,其他人都後悔不已,沒有早一些開口。

  一幅字而已,李岩沒放在心上,無所謂道:「你喜歡就拿去吧,反正我的字不值多少錢。」

  「現在不值多少錢,以後可就說不準了。」何老頭笑道:「以你的進步速度,只怕不久的將來就是一代大師,到時候老頭子向你要幾幅對聯,你可不能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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