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立即出發,趕往望香角24號,這次只有我和刀神以及一支特種部隊,黃小桃在陪孫冰心,高千絕和梁警官因受傷被送進了醫院。
望香角在澳門南部臨海的地方,周圍都是一片山地,只有一條曲折蜿蜒的盤山公路,我們在一個隱蔽的地方下車,特種部隊紛紛戴上夜視儀悄悄上了山。
走著走著,綠林掩映中出現一棟別墅,周圍沒有任何其它建築。別墅黑燈瞎火,可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四周有一些黑衣人拿著衝鋒鎗正在來回巡邏。
刀神陰森森的道:「看來釣上一條大魚了,這一定是組織的人,在這裡等著接應小丑的。」
孫老虎可能是在囚禁期間無意中聽到這條情報,拼上性命傳達給我們,不管屋裡的人是誰,他今晚是見不到小丑了。
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強攻,如果對方不願意繳械投降就當場擊斃,無需多言!
特種部隊隊長比劃了幾個手勢,隊員們立即跟上,大家默契地分散開,將包圍圈推近到最短距離,突然隊長一聲令下,眾人殺出來高喊:「中國軍隊,不許動!」
對面也是一幫悍匪,竟然二話不說就開槍還擊,然而全都打在了防彈盾牌上。
雙方的火力密集交織,無論是在武器還是槍法,特種部隊都占了絕對上風,交火不到五秒,已經將別墅周圍的人全部擊斃。
外面的槍聲驚動了屋裡的人,二樓亮起燈,特種部隊搶先打出一發槍榴彈,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只見黑漆漆的別墅里槍火四起,窗戶不斷閃爍。
等了約有五分鐘,特種部隊陸續出來,隊長朝我做了一個手勢。
我和刀神趕過去,隊長摘下頭盔道:「打了一個大勝仗!裡面全是一幫持槍悍匪,全部被我們擊斃了,對了,還有一名頭目,你們要不要辯認一下。」
我們走進屋裡,這間屋子比想像中還要奢華,不過現在已是一片狼籍,沿途所見都是持槍的歹徒屍體。我們來到二樓,看見一個穿著紅西裝的男人坐在沙發里,連人帶沙發都被打爛了,他雙手手持著一把黃金左輪槍,我戴上橡膠手套拾起來,那對槍竟然是純金打造的。
刀神說道:「這對槍是黃泉買骨人的武器,同時也是信物。」
我一驚,看向死掉的中年男子:「難道他就是黃泉買骨人?」
刀神搖頭:「我並沒有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但這麼多人保護,感覺是個大頭目。」
我從屍體的口袋裡搜出一張金屬卡片,正是代表黃泉買骨人的那張,我感到異常震驚,我們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地幹掉了他?勝利來得太突然,讓我有點不敢相信。
但轉念一想,無論多麼勢力龐大,他終究只是肉體凡胎,一發子彈就會要了他的命,可能他是在這裡等著接應小丑,沒想到我們提前掌握情報,過來把他們一鍋端了。
隊長走上來問我:「宋顧問,此人的身份確認了嗎?」
我說道:「如果沒弄錯的話,他就是黃泉買骨人,隊長,幹得漂亮!」
隊長卻嚴肅地搖搖頭:「不,這是孫局拿命換來的勝利!」
我們收拾現場,準備撤退,這一夜太漫長,我感到身心疲憊,天邊已經開始露白。這時我接到一個電話,是宋星辰打來的,他平時很少用手機聯絡,看到他的來電,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按下接聽:「星辰,怎麼了?」
「小少爺,我……我犯了大錯,VIP被人搶走了!」
我震驚不已:「怎麼回事?」
宋星辰正準備說,我打斷他:「先不要解釋,你在酒店嗎?」
「在!」
「我們馬上過來。」
我掛了電話,把情況告知隊長和刀神,兩人都很吃驚,隊長派了一輛車和五名隊員,隨我和刀神趕往VIP藏身的酒店。
我們當時訂了三個最好的房間,挨在一起,宋星辰和楠楠呆在中間一間。我們走到房間前敲開門,看見宋星辰渾身是血,手裡提著黑殞刀,旁邊的床上躺著一個人,是楠楠,她一動不動。
我一時有點搞不清現狀,楠楠不是在這裡嗎?
這時,『楠楠』突然開口了,那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她笑道:「白痴,你們全力對付小丑的時候,沒想到我們會來偷襲!現在VIP已經落入狂廚大人之手。」
我突然間想起來:「千般色?」
千般色明明是個成年女人,她即使有惟妙惟肖的易容術,怎麼可能易容成一個十歲大的小姑娘。我仔細一看,立即感到後背一陣惡寒,她的手腳都是假的,原來她為了縮小自己的身材,將自己的小臂和小腿切掉了!
這個打擊讓我天旋地轉,花了好久才冷靜下來,我問宋星辰發生了什麼事。
他說晚上他出去給楠楠買吃的,回來的時候突然發現門口監視的便衣全部在車內睡著了。他知道事情不妙,便衝上樓,卻在走廊里聞到一股奇香,他立即明白是六道狂廚的人來劫VIP,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他便用刀刺了自己身上的幾個穴道。
他帶上楠楠準備逃跑,可是楠楠卻又哭又鬧地不願配合,宋星辰便去抓她的胳膊,入手的觸感很不對勁,楠楠的胳膊竟然沒有關節。
見自己被識破,千般色從嘴裡吞出一支吹針,近距離射宋星辰的臉,他反應迅速地避開,然後封住了千般色的穴道。
宋星辰火速追趕出去,可是楠楠已經下落不明,他懊惱到回到酒店,把這件事告訴了我。
宋星辰垂頭喪氣的道:「這女人什麼都不肯說。」然後他單腿跪下:「小少爺,我犯了大錯,請罰我吧!」
我安慰道:「起來吧,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過錯。」
我們一齊朝床上的千般色看去,她一臉冷笑,刀神怒不可遏地走過去,捏住她的臉喝道:「那女孩被弄到哪去了?」
「你以為我會說嗎?」千般色笑笑。
刀神抽出刀,我忙攔住:「對她施暴也無濟於事,回去再慢慢審吧!」
能做出這種事情,千般色大概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這種愚忠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千般色突然問道:「幾點了?」
沒人理她,牆上的鐘這時走到五點,千般色的面孔突然扭曲起來,身體抽搐不止,我驚叫道:「她事先服了毒!」
我掏出一粒解毒丹準備強行餵給她,雖然藥不對症,但至少可以支撐到去醫院搶救。
然而為時已晚,當我用手捏開她的嘴裡,一股黑血從她的喉嚨里漫出來,她的瞳孔突然劇烈擴張,吃力地說:「最後的贏家是……狂廚大人!」
說完,千般色便咽氣了……